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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殷夏的眼皮底下,农场主猪头扼死了它的情人……或者情猪,或者炮友,或者某种非法生意的卖家。
亮片裙猪人死得十分干脆,肥硕身体在抽搐了两下后便彻底瘫软,农场主猪人从地上站起身,昂啊吭哧地一通叫唤,随后拽起死去猪人的双腿,拖着它离开了房间。
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沉闷响动,重物被拖拽下楼梯,进入了一楼,王殷夏侧过头,把耳朵贴在肮脏的地面上仔细聆听,隐约听到了金属敲打和锐器劈砍的声音,它们十有八九来自厨房——农场主猪人要肢解它的猎物了。
果然,对这只农场主猪人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处理尸体,王殷夏不禁感到了些许庆幸,蒋卿的开锁是技术流而不是暴力流,开完之后还能再关上,很好地掩饰了房间的异样,让猪人发现问题的时刻大大延后。
蒋卿啃完了苹果,连果核都一起干掉,随后立刻开始搜索阁楼,王殷夏则一直听着楼下的动静,分出少量注意力放在他身的上。
这间空置的阁楼并不算拥挤,虽然也陈列了许多物品,但还算得上井井有条,所有的东西都被塞进了大柜子中,蒋卿静悄悄地打开所有的抽屉,翻出许多老旧的书本和陈旧的衣物。
书本还是那些经书故事,画着叫人看不懂的丑陋猪人,衣物则分为三大类,一类是简朴大方的衣裙,一类是为干农活而专门设计的工作服,还有一类又丑又脏、显然是男子常穿的衬衫和裤子。
王殷夏也上前翻看,怎么都无法把前两类与第三类混做一块,难道说这些衣服是属于两个人的?比如说一堆是农场女主人的,另一堆就是男主人的,但它们都很有年代感,还被废弃在这里……
王殷夏突然就有了一个想法,也许现在这个活着的农场主猪人是那张全家福照片里的孩子,而不是全家福中的父亲——
这个农场是亲子继承的,母亲和父亲死去后,农场就交给了孩子,孩子长大为现在这个农场主,以谋杀同类为乐。
那么这继承农场的猪人是全家福中那个大的,还是那个小的,它的手足又去了哪里?
幸运的是,王殷夏的疑问在阁楼里就找到了答案,她在储存衣服的柜子底端翻找道了一个大木匣,里头堆满了剪报、画册、账本和手写笔记,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张老旧的报纸,上面是一张猪人照片配上密密麻麻的英文,报道了一篇农场被焚烧的新闻。
因为这种新闻用不上什么专业词汇,王殷夏粗略地看懂了个大概,新闻报道了农场田地惨遭火灾,农场主一家的大儿子不幸死在这场火灾里,只留下母亲和弟弟。
蒋卿凑过来仔细翻看,相当不符合人设地道:“看来这个农场主猪人就是相片里的‘弟弟’了,父亲已经不在,哥哥又死在了火灾里,只留下它和妈妈……我们可以对比一下报纸上的年份,来确定一下这是多久前的事情。”
王殷夏正有此意,她一边从背包里抽出随身携带的那张新报纸,一边问道:“你不是接受的传统教育吗?”
蒋卿微笑:“我的母亲还是给我准备了高中英文课本的,自从鬼蜮降临后,我还抽空掌握了四六级词汇。”
王老板抬抬眉毛,高抬贵手放过了这个话题,她翻出报纸上的日期:“假如我们在仓库里拿到的是‘今年’的报纸,那么农场主猪人的哥哥大概在十年前就死了,这地方的猪人会把讣告登在报纸上……去匣子里找找有没有母亲和父亲的。”
两人就这样把剪报和文件堆翻了个底朝天,果然找到了猪人父亲的讣告,这位猪人老爹死得比哥哥还要早五年,可见是凉透了,但剪报里却没有猪人母亲的讣告。
蒋卿沉吟:“猪人母亲难道还活着?或者说失踪了?”
王殷夏却有另外一个猜测:“也许这个匣子就是属于猪人母亲的,而它是一家之中的第三位逝者,农场主猪人把母亲的遗物储存在阁楼里,所以这个匣子中反而没有母亲本人的讣告剪报。”
这倒也是一个合理的推断,而且匣子里还有许多女性衣物的缝纫剪报,这已经能间接证明它的归属了。
蒋卿沉思:“一楼被封锁的是三个房间,所以农场主猪人的父母是分房居住的?但它为什么要把父亲的房间布置成那种样子?”
“你是说最大的房间吗?”王殷夏一边翻剪报一边反问,“为什么那不能是母亲的房间呢?其实我一早就有这个猜测了,在这个农场主猪人的上一代中,这个家庭中当家做主的人应当是母亲。”
蒋卿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这种可能性:“为什么这么说?”
“第一个证据是大房间的布置,那个衣柜里面的‘衣服’全部都是女装,当然这不是关键。”王殷夏说着又翻开了匣子,“第二个证据,这里收纳了三十年前至五年前的账册,里面还有各种购买农具和种子的协议,这些笔记都是一样的,说明所有纸质文件都属于一个人……一只猪人,而按照时间来算,它只能是‘母亲’。”
假如以仓库找到的报纸作为起点,那么三十年前这个农场就在正常运营,猪人父亲死在十五年前,猪人兄弟死在十年前,猪人母亲则死在五年前。
能够将账接连算上三十年,这不可能是现任这位农场主,只能是它的前辈。
“也许可以尝试着去猜测农场主猪人的逻辑了。”王殷夏翻着手抄本,这里面的生僻词多得令人绝望,她只能寻找插图来猜测它们的意思,“它先是挑选女性猪人的尸体,后来又谋杀女性猪人,假设它只以同类中的女性为犯罪目标,那么它针对女性的攻击……是否与它的母亲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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