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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你要是敢打昏我，等我醒来，我一定自毁元神，随这孩子一同去了。”锦觅直直地盯着他，字字千钧，&1dquo;我说到做到。”

  望着锦觅坚定的眼神，润玉心中狠狠一颤，只能无力地收手，看锦觅松了一口气，虚弱地躺回榻上，突然就笑了出来，那笑却很是凄凉，

  &1dquo;你以为，你若和孩子一起去了，我还能独活吗？”润玉眸子带泪，哪怕再苦涩绝望，嘴角的弧度却分明是笑容，&1dquo;也罢，你若去了，我就陪你们一起，无论是黄泉还是地狱，我们一家人总在一处也就罢了。”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就在下一秒，锦觅闷哼一声，一口鲜血直直吐在了润玉已经血渍斑斑的衣襟之上，艰难地喘息着，心中不能更痛，却仍固执地推开他，&1dquo;你走&he11ip;&he11ip;”

  就在此时，空中的霜花到底凝成球状，与那蒲公英融合在一起，再也无法分离！

  &1dquo;你走啊&he11ip;&he11ip;”锦觅还在继续推着，疼痛又重席卷而来，她额头冷汗都是豆大，却仍嚷着，&1dquo;出去&he11ip;&he11ip;”

  &1dquo;殿下，既然已经木已成舟，只能最后一搏了！”岐黄仙倌虽然极不想看到如今这个局面，但既然已经这样了，只能走上前来，&1dquo;庆幸的是这个孩子竟控制得住自己，没有再吞噬娘娘的真身&he11ip;&he11ip;这样说来，还是有一二成的希望的&he11ip;&he11ip;”

  &1dquo;你出去&he11ip;&he11ip;”榻上的锦觅还在不断喃喃道，满脸是泪，说出每一个字却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风神终究忍不住上前，流着泪对润玉说，

  &1dquo;觅儿见到你恐怕情绪会激动&he11ip;&he11ip;不如你先出去，让医倌专心治疗&he11ip;&he11ip;等觅儿没事了，我们再唤你进来。”

  只是，没有人知道，会不会有那个时刻了。

  润玉最后凝视了一眼榻上的身影，转身以后，脚步虚浮，身形摇晃地离开。

  璇玑宫寝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等在殿外焦急的天将们刚想抱拳，就看到润玉失魂落魄地走出来，脚步顿了一下，缓缓走下台阶。

  &1dquo;殿下！”天将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赶紧去扶直直摔下台阶的润玉，却被他摆手拦住了，&1dquo;无事&he11ip;&he11ip;”

  他们只能围在润玉身边，却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战场上那个威风凛凛的夜神殿下挣扎着站起，丝凌乱，白衣之上，皆是血痕。

  盔甲上仇敌的鲜血可以谓之英勇，让人望之心生澎湃，可若是自己妻儿的鲜血，又当如何呢

  润玉努力让自己身形站稳，听着屋内传来锦觅凄厉痛苦的呻吟，紧紧闭上双眼，袖中的双手捏拳，不住地抖动着。

  是了，我本来就是个万年孤寂的命理，什么亲情，幸福，圆满，本就不该与我扯上半点干系。

  就是因为我，娘亲被杀，母族被屠，如今连觅儿和孩子都&he11ip;&he11ip;

  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她们一个个在我身边离去，什么都阻止不了。

  你知道等待，是什么滋味吗？

  就这样站在门外，从下午等到黄昏又是黑夜，那屋内的呻吟声牵着润玉的性命一般，他既是怕听见，又怕再也听不见。几次锦觅的声音渐渐降低，他都几近崩溃。

  没有人忍心离开，都一直默默站在润玉身后，等待最后的结果。

  门终于又重打开，临秀缓缓走出，望着阶下的润玉，心中一酸。

  &1dquo;润玉，你进来吧。”

  【三】

  殿中的血腥气已经慢慢被药香遮盖，床上染血的被衾也已经换下，锦觅服了安神的药物，还算安稳地睡着。

  &1dquo;孩子保住了，”话虽如此，寝殿中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没有丝毫笑意，岐黄仙倌也是一脸疲倦，&1dquo;锦觅天妃把自己的真身和小公主的融合在一起，也就意味着母女二人同生同死，直到生产之时再剥离开来，殿下您应该清楚的。”

  润玉点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1dquo;娘娘和小公主的仙根都受了损害，又失了精元，要熬过这两年，生产之时又要承受真身分割之苦，小仙实在不敢保证&he11ip;&he11ip;”

  不是不能保证，而是根本不可能。

  他行医几万载，从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如今能暂时保住母女的性命已经是奇迹了，还要拖到两年生产之后，他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

  润玉嗓中一涩，过了很久，才艰难地说，&1dquo;会有办法的。”

  &1dquo;还有&he11ip;&he11ip;”岐黄仙倌迟疑了一下，直到润玉转过眸子，直直地望着他，才慢慢开口，&1dquo;就算能顺利生产，娘娘也就罢了，好好调养，过上几十年就能慢慢恢复。”

  &1dquo;小公主真身失了大半，仙根受损，精元不足，就算能熬过这两年，也多半会&he11ip;&he11ip;早早夭折&he11ip;&he11ip;

  就算我们二人拼上一身的医术，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体弱多病，终身缠绵病榻&he11ip;&he11ip;”

  也就是说，锦觅拼上性命，受尽折磨留下的孩子，可能根本没有机会睁眼去看一眼这个世界就会夭折，又或是，根本是一个病儿。

  临秀已经捂嘴抽泣起来，而洛霖脸上也是泪水纵横。

  润玉身形摇晃了一下，却到底稳住了，闭了闭眼勉力维持着，不让自己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