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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心已经走向那个人了。

  ☆、第3o章

  一骑快马，从塞北至大晋都城，黎霜用了比别人快一半的时间，日月兼程，未有停歇。

  她回京太早，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连大将军黎澜也没想到。

  黎霜回到将军府的时候，黎霆比任何人都迅的从府里冲了出来。黎霜这才刚刚下了马，便被黎霆扑了一个满怀：&1dquo;阿姐！阿爹说你最近要回家我还不信呢！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黎霜没来得及回答他的话，跟随着黎霆而来的便是威严如常的黎澜。大将军年纪快到半百，脸上难免有几条岁月雕刻的纹路，但这些纹路并不让他显现苍老之态，而是将那些岁月的积威深刻其中。

  一别三年，黎霜避走塞外，不愿回京，然而心里却也不是没有念过黎澜。

  她是将军府的养女，然而黎澜对她却并不比黎霆差，教她骑she，教她兵法，让她有机会能与京城里的王公贵族在一起读书习武，甚至顺从她的心意，帮她塞北为将，一走就是三年。

  黎霜对黎澜很难不说一句感激。

  黎霜推开还在撒娇的黎霆，上前恭敬一拜，身子匍匐，几yù叩于地上：&1dquo;阿爹，霜儿不孝，三年未&he11ip;&he11ip;”

  黎澜将扶了黎霜一把，抓着她的手臂，将她径直拉了起来：&1dquo;几年不见倒与我生疏了，你不孝？你帮老头子我守住了大晋边塞，若你这叫不孝，黎霆这小子，就该拿去丢了。”

  &1dquo;就是就是，阿姐你可别这样说了，回头老头子真要把我丢了！”黎霆在一旁cha科打诨，老将军笑骂着拍了一下他的头，黎霜也不禁失笑。

  可到底是心头有事，黎霜的笑意很快便掩了下去：&1dquo;阿爹。”她轻轻唤了一声，黎澜会意，点点头：&1dquo;先入府，收拾一番。其他事，稍后再说。”

  黎霜却摇了头：&1dquo;阿爹，我没时间耽搁。”光是一想到还有一人如今正在牢狱受苦，黎霜内心无论如何都无法静下来。

  黎澜闻言，微微垂了眉目：&1dquo;何事匆忙？”

  &1dquo;我要入宫面圣，求陛下允我五万兵马。”

  要动兵，黎澜皱了眉头，但见黎霜目光坚定，黎澜微一沉吟：&1dquo;你打小沉稳，所做决定必有自己的缘由，阿爹不问，只是你要想好，此次回京本是陛下圣意，你若还有事请求陛下，可想到如何回报？”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黎霜是个好将领，但司马扬想要的，却并不是让她做个将领。

  黎霜阖：&1dquo;霜儿心里清楚。”

  在塞北打马回京的那一刻，她就想好了所有的后果了。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要救他，就算现在她连那人的名字也不知道，也要救。

  黎澜命人领黎霜入宫。宫城依旧，只是帝王已经换了一人，从此这宫殿与她小时候所知晓的那个宫殿，大不一样了。

  世事总是苍凉，然而也没有给黎霜更多感慨的时间，她终是在御书房里见到了司马扬。

  并非公开的召见，黎霜要请求的事，本也没办法让诸多大臣来讨论可否。

  一别三月，当初司马扬离开塞北的时候正是黎霜昏迷不醒之际。如今再见，两人一时都是沉默。只是相比于黎霜的沉凝，司马扬闪动的黑瞳里更像是有几分动容。

  &1dquo;黎霜。”司马扬终于开口，打破了御书房中难耐的沉默，&1dquo;你总是在我意料之外。”他随手扔下了手中的文书，站起身来，&1dquo;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他绕过书桌，行至黎霜身前，唇边难得的有了一丝笑意，&1dquo;你如今回来，我可再也不会&he11ip;&he11ip;”他伸出手，作势要去拉黎霜的胳膊。

  黎霜眸光微微一垂，往后退了一步，却是单膝跪了下去，行的是一个标标准准的军礼：&1dquo;陛下。”

  司马扬手顿在空中。

  &1dquo;黎霜斗胆，求陛下允黎霜一愿。”

  她这般说，司马扬忆起来了，那日石dong泥沼之中，他许诺黎霜，若果她那日能从泥沼之中出去，他会应允她任何一件事。

  想嫁给他也好，想离开他也罢，他给黎霜这样自由选择的权利。因为那样的时候黎霜选择舍己一命，救他一命。

  这是他给的报恩，也是他深藏与心的愧疚，而今黎霜一见面便对司马扬提出这事&he11ip;&he11ip;

  她是想离开吧。司马扬心里如此揣测着，却也还是垂眸问她：&1dquo;你要求何事？”

  &1dquo;求陛下允臣五万兵马，出兵南长山。”

  &1dquo;出兵南长山？”这是一个完全意料之外的要求，司马扬微微眯起了眼睛，&1dquo;所谓何事？”

  黎霜仰头看着司马扬，眸光不卑不亢，&1dquo;臣yù救一人。他曾舍身救长风营，鹿城于危难之际。”黎霜顿了顿，&1dquo;也曾救臣于绝境之中。他于边塞有恩，于我有恩&he11ip;&he11ip;”

  &1dquo;是那赤瞳男子？”司马扬打断了黎霜的话。

  &1dquo;是他。”

  司马扬默了一瞬：&1dquo;你知晓他来历？”

  &1dquo;不知。”

  &1dquo;姓名？”

  &1dquo;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