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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页（第3页）

  &1dquo;我陪你。”

  王爷就说了三个字。

  后来单军被找到以后，被学校处分，被家里关禁闭。王爷陪着他一起处分，一起关禁闭。

  这样的事儿太多了，多得数不清了。磕架的时候，王爷为了护他，腿让人踢折了，躺了一个多月。

  单军已经很久没想起这些事儿了。可这一晚上，望着车窗外，他却一件接一件地想起。好像每次他一回头，王爷都在他身后，很少有哪件他回忆里那些胡闹的、高兴的、值得回味和回忆的事儿，没有他的存在&he11ip;&he11ip;就是这么一个兄弟，从一个沟里一起滚了十几年的兄弟，刚才他们反了。他指着他说，老子要不起你这号兄弟。

  单军用力闭了闭眼睛&he11ip;&he11ip;

  回到将军楼，单军进了门没看到周海锋，问他奶奶，小周呢？

  单军奶奶告诉他，周海锋回来以后，军区大门警卫室来电话，有个人来找周海锋，像有什么急事。现在，人已经进来了，俩人在院子里说话。

  单军用毛巾擦着湿头走进客厅，透过窗户，看到周海锋和另一个人，在工具房门口站着。

  雨下得大，周海锋把那人带到了院墙下的工具房外。那是个平房，两人站在那狭窄的屋檐下，昏huang的一盏灯照着他们。

  那是个陌生的年轻男人，长相英俊，和周海锋低声说着什么。周海锋背对着单军，单军看不到他的表qíng。他们谈了很久，周海锋始终没说话，沉默。

  那人搂住了周海锋的肩膀，一直安慰着，神qíng着急，关切。看着周海锋的样子，他似乎很难受，张手抱住了周海锋。周海锋没推开，任他抱着，灯光拉长了他们拥抱的影子。

  单军站在窗口，一动不动地看着。

  周海锋送走了那人。

  寂静的客厅，只有钟摆声在响。周海锋始终没进来。单军突然从沙上起身，拉开大门，大步走进院子。

  他肩上淋着雨，疾步走到黑暗的工具房门前，推开了门。

  黑压压的屋子角落，红色的烟头亮着，一明一灭。

  单军按开灯，骤然亮起的灯光照亮了凌乱狭窄的工具房。房里都是浓郁的烟雾，角落里一个人坐着，抽烟。

  单军从来没看过周海锋抽烟。他以为他根本不抽。

  一屋子烟雾缭绕，不知道周海锋抽了多久。烟雾笼着周海锋的脸，他低着头，听到单军进来了，没有抬头，也没有动，沉默地慢慢摁熄了烟头。

  &1dquo;明天，我想请个假。”

  周海锋说，嗓子很低，带着哑。

  &1dquo;要去两天。能不能请你帮忙，和长多请一天。”

  &1dquo;去gan什么？”

  单军声音冷得像冰。

  &1dquo;办点事。”

  &1dquo;什么事？”

  周海锋听出了单军语气里的冰冷，不再开口。他沉默了一会儿，别过头用力搓了搓脸，站起来向屋外走去。

  擦身而过时，单军抓住了周海锋的手臂。

  &1dquo;那人是谁？”

  &1dquo;朋友。”

  &1dquo;朋友？哪样的朋友？”

  周海锋根本无心说话，把胳膊抽走，就往外面走。

  单军挡住周海锋的去路。

  &1dquo;是你当兵前相好的吧！”

  单军突然吼出了声，嗓门震动着空气。

  &1dquo;胆儿肥了，还找到这儿来了！请假？请假gan什么去，跟他去鬼混？”

  &1dquo;胡说八道！”

  周海锋抬头怒喝，单军终于在灯下看清了周海锋的样子，他的样子非常不正常，眼睛通红，眼里都是血丝，神qíng异样，憔悴。

  &1dquo;我胡说八道？看看你现在这什么鬼样！”

  单军看到周海锋这样子，他被震住了，周海锋这什么cao行，来了一个人，就变成了这cao行！

  &1dquo;他前脚走了你后脚窝这儿，舔伤口玩儿qíng伤是吧！”

  从刚才起，单军的心里就燃着一股烈火，这股火直窜上他的胸膛，脑门，让他全身都想找着地方泄。在刚才他在窗口看着他们的时候，他看着那男人和周海锋之间的举止，他搂着周海锋说话的神qíng，这股火就堵窒在他胸口，让他心口闷，脑子胀，如果说之前他不知道这股火从何来，现在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周海锋胸口起伏着，紧绷着嘴角，瞪视着单军，他克制着，推开单军要开门。

  &1dquo;心虚了你！说话！”

  &1dquo;是又怎样，关你什么事？”

  周海锋忽然爆了。

  &1dquo;关我什么事？”

  单军扭曲了脸，朝着周海锋那双充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