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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把他抱回去吧。”李瓒说。

  宋冉去接，可小男孩紧箍着李瓒的脖子，不肯撒手，不让别人抱。

  宋冉于是问：&1dquo;你站得起来吗?”

  他屏着一口气点点头，表情却有点痛苦。

  那个英国兵把他搀扶起来，宋冉跟在一旁托着小男孩的屁股，走去路边。

  直到小孩的父母过来，那孩子才肯松开李瓒，扑进了妈妈的怀里。父母俩抱着孩子又亲又哭，不住地对李瓒道谢。他只是摆摆手，笑了一下。

  待他们一家走了，李瓒坐到一户人家的门廊上休息。宋冉溜爬过去的时候，见他满面疲惫，仰头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听到她的动静，他睁开眼，问：&1dquo;停了吗?”

  宋冉探头望一眼远处：&1dquo;还没。但应该快了。刚才狙击手打掉了三个据点。”

  他淡淡弯唇，又闭上了眼睛，是真累了。他脸上头上还沾着一些黄沙，脖子上衣服上就更不用说了。

  宋冉有些担心：&1dquo;你是不是受伤了?”

  &1dquo;没有。”李瓒努力地睁开眼，低头揉了揉眼睛，微笑，&1dquo;从昨天到现在就没睡觉，有点儿累。”

  宋冉沉默。

  何止是没睡觉，还是高温之下耗精力耗体力的连续高强度工作。

  她从包里拿出一瓶水给他：&1dquo;喏。”

  &1dquo;谢谢。”他接过去拧开，仰头咕噜咕噜几下子，一瓶水喝了个干净。

  &1dquo;忙得都没时间喝水吃东西吧?”

  他笑一笑，表示默认，嘴唇干枯而微白。

  道路尽头枪声渐少，应该是控制住局势了。

  街中央，爆炸过后，沙包的麻布袋子还在四处燃烧着。

  宋冉看着街上跳跃的火苗，忽然说：&1dquo;我刚才以为你会死掉了。”

  &1dquo;是吗?”

  &1dquo;嗯。”宋冉说，&1dquo;那我的镜头就见证了烈士的诞生。”

  李瓒一下子轻笑出了声，露出整齐的白牙：&1dquo;不好意思了啊。让你失去了大好机会。”

  宋冉真想瞪他一眼，但忍住了。

  她抠着相机带子，问：&1dquo;你在最后一秒把他救了出来。可如果最后一秒救不了，你会放弃他吗?”

  &1dquo;不知道。”李瓒头靠在墙上，手里的矿泉水瓶盖拧开又拧上，&1dquo;没真到那一刻，谁也不知道。可能会放弃吧，算是尽人事了。”

  &1dquo;不过我觉得，即使是在最后放弃，也已经很了不起了。就像上次在加罗城，你跳上那辆有炸弹的汽车。我那时觉得&he11ip;&he11ip;”她轻揪着手指，抬眸直视他的眼睛，说，&1dquo;很少见到那么无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