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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看出来了。”他说。

  她莫名脸红了一下。

  &1dquo;喏。”她把刀递给他，李瓒接过，看一眼白菜地，问：&1dquo;要哪颗?”

  宋冉踮起脚指了一下：&1dquo;那颗最小的吧。”

  李瓒过去蹲下，一手横抓住菜帮子，一刀切下去，清脆的菜梗断裂声。他把刀还给宋冉，自己蹲在田边摘掉虫叶子。

  宋冉走到台阶上，蹲在水龙头边清洗刀刃上的泥巴。

  后院没有灯，开着后门。一道光从屋内投射出来，斜斜地铺在地面上。宋冉蹲在后门口，她的影子长长一条铺在光线中;李瓒蹲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线上，低头时的侧脸有些看不清神色。

  宋冉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偷偷朝一旁移了点儿——她的影子靠在了他的背上。

  她&1dquo;靠”着他，忽然唤了声：&1dquo;阿瓒。”

  &1dquo;嗯?”他听到这个称呼，扭头看向她，眼睛在夜里又黑又亮。

  她问：&1dquo;你会害怕吗?”

  他手上还在摘菜叶子，顿了一下：&1dquo;害怕什么?”

  &1dquo;好不起来了。”

  他扭回头去了，说：&1dquo;怕。”

  安静的后院里，

  流水哗哗，冲刷着她手上的刀刃，折射出片片白光。

  他又加了一个字，说：&1dquo;很怕。”

  很渴望，却再也得不到，于是终日碌碌无为，人生大概没有比这更坏更可怕的事了。

  她低下头，手指抹过清水冲刷的刀刃，说：&1dquo;别怕啊，会好的。”可能觉得这话不太可信，又加了句，&1dquo;我觉得。”

  李瓒极淡地弯了下唇角，揪着菜叶。

  宋冉看着地上的影子，又轻轻往他后背上&1dquo;靠”了&1dquo;靠”，假装默默地给他力量。

  她蹲在地上摇摇晃晃，没太站稳，不小心一斜，影子盖到他头上，挡住了他的光亮。

  他回头看过来，刚好摘完菜了，站起身，说：&1dquo;这白菜长得不好看，但应该很好吃。”

  宋冉赶紧窘窘地拧好水龙头，起身，附和道：&1dquo;当然，今年冬天太冷了。都说天气越冷，长出来的白菜越甜呢。”

  &he11ip;&he11ip;

  回到厨房，李瓒洗了白菜和煮锅，接了半锅水放在灶上。宋冉拧开煤气灶，火焰升腾上来。

  两人齐齐退后一步，背着手靠在墙边等水开。

  小小的厨房内一时又安静下来，只有火焰撩动的声响，伴着外头的风声。

  李瓒观察灶台，看到齐全的可以说非常丰富的调味料，以及各种炒饭做菜工具和各式锅盆，连牛奶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