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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星在飞机上睡得很熟，加之到一个国家，她精神还算不错，挨在窗边欣赏着欧洲的田园风光。

  车内安安静静的，也没人讲话。

  她以为韩廷睡着了，悄悄扭头看他一眼。他靠在座椅靠背里，手指抵着嘴唇，眼睛似乎看着窗外，又似乎在出神。

  正看着，韩廷察觉到什么，目光转移过来，与她的对上。

  纪星：&1dquo;&he11ip;&he11ip;”

  她尴尬着，还没想好话题，他已随意开口：&1dquo;来考察什么？”

  &1dquo;哦。还是下一批产品和公司定位的问题。虽然做了调研，但太难下决断，所以出来多见识见识，看能不能给些灵感。资料都在这儿。”纪星说着，匆忙从包包里翻出此次考察的手册和行程，递给他看，&1dquo;都是德文和翻译的中文，也不知道准不准确。”

  她迫切想听听他的意见，他肯定很了解当地的公司和企业。

  韩廷看着那上头的翻译，登时皱了皱眉，公司的中文名居然还有写错的。

  纪星瞧他那神色，直觉不详，默默屏了气坐好。

  韩廷语气还挺和善，问：&1dquo;这谁给你安排的？”

  &1dquo;mBa班上的同学。”

  &1dquo;收了你多少钱？”

  毕竟是公司的开支，纪星没了底气，小声道：&1dquo;四万&he11ip;&he11ip;”

  韩廷转眸看她，眸光幽幽。

  纪星扯扯嘴角，气若游丝地加了个：&1dquo;&he11ip;&he11ip;五。”

  韩廷讥诮一句：&1dquo;也就酒店住得值。”

  &1dquo;&he11ip;&he11ip;”纪星心凉了半截，她满怀希望过来的，&1dquo;有那么差么？”她垂死挣扎，&1dquo;这里头好几个公司我都认真查过，全都是行业里有立身之本、有特色的公司啊。”

  &1dquo;你能查到的，只是别人想要你看到的。”韩廷说完，问，&1dquo;？”

  纪星立刻递过去一支。

  他也没拔盖，用头在其中两个公司的名字上画了一道：&1dquo;克柏，汉斯，这两家曾经辉煌，但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国内很多人不知道，这不怪你。”

  &1dquo;对对，就他们。”纪星自我证明道，&1dquo;我查了好久的资料，确定他们是有实力的。我哪儿知道他们开始走下坡路了。”她些微懊丧。

  &1dquo;没关系。”韩廷说，&1dquo;你可以去看看，算是给自己提个醒：再不好好学，这就是你的未来。”

  纪星：&1dquo;&he11ip;&he11ip;”

  韩廷拿再一划：&1dquo;塔贝，赛梅，这两家本身就没什么亮点，打着德国制造的旗号糊弄糊弄中国人。”

  &1dquo;可国内专业论坛上很多人夸他们。心得体会写得很长。”

  &1dquo;估计都是上过研修班的学员。你可以当反面教材。好好看看你跟他们有哪些共同点。”

  纪星：&1dquo;&he11ip;&he11ip;”

  他见她那敢怒不敢顶嘴的表情，似笑非笑：&1dquo;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你别误会我意思。”

  &1dquo;&he11ip;&he11ip;”纪星腹诽，您是老大，话都您说了，谁敢误会您呐。

  他又画了个几个小圈圈：&1dquo;德曼，拜瓦尔，aJ科技，这三家很不错，值得重点一看。”

  她来了精神：&1dquo;这三家也是我最感兴的。德曼就是做3d打印的呢！”

  &1dquo;好好学着。”他说完，和日程表一起还给她。

  &1dquo;谢谢。”她接过来，匆忙拔开盖，在日程表上做标记。

  韩廷随意瞥一眼，见她真一板一眼地在汉斯旁边写下&1dquo;走下坡，警醒”，在塔贝旁边写下&1dquo;反面教材，有则改之”等字样。

  他瞧着她一一划写出的歪歪扭扭的字迹，嘴角不经意牵了一下，目光从她尖往上移，她低着头，嘴唇紧抿，视线灼灼盯在白纸上，纸上的光反射去她脸上，仿佛抹了层莹润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