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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奴婢、奴婢明白。”仙草再度磕头。

  &1dquo;听明白了就滚出去！”赵踞咬牙切齿的：&1dquo;还有，以后如果还看见你在御书房鬼鬼祟祟的，你就&he11ip;&he11ip;去陪你的主子吧！”

  雪茶在旁边惊心动魄，呆呆怔怔，连手腕都忘了揉。

  第33章

  皇帝偶尔也会些脾气，但对雪茶而言，却极少看到皇帝气成这个模样，话说的这样决绝。

  他眼睁睁看仙草谢恩退出，又呆呆地转头看向皇帝，却见皇帝的脸色雪白，眼中的怒意仍在涌动，怒气好像并没有因为方才痛骂了鹿仙草一场而减退半分。

  &1dquo;皇上&he11ip;&he11ip;您消消气儿，”雪茶心惊肉跳，&1dquo;这鹿仙草又、又做了什么惹您不高兴了？她本是个糊涂东西，皇上您不必跟她一般见识。”

  &1dquo;出去！”皇帝的愤怒好像有蔓延之势。

  雪茶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又见皇帝好像要把对鹿仙草的狂怒泄在自己身上，吓得忙后退一步：&1dquo;奴才遵命。”

  雪茶倒退数步，颠颠儿地出了御书房。

  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雪茶一转头的功夫，却奇异地现身边还有个人，——仙草竟没有离开，居然还站在门口。

  雪茶几乎又往后惊跳出去：&1dquo;你&he11ip;&he11ip;”回头看一眼里间，雪茶放低声音：&1dquo;你不赶紧滚蛋，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仙草悄悄地问道：&1dquo;皇上把公公也撵出来了？”

  雪茶不愿承认这个残酷的事实，于是抱怨地呵斥道：&1dquo;还不是因为你？你这混账东西，你又对皇上说了什么，我从来没看到皇上气成这模样，你、你如今还连累了我！”

  他抱怨了这句，突然想起上次跟仙草在这里窃窃私语给皇帝捉了现行的事，心有余悸，忙拉着仙草往旁边走开。

  两人离开了御书房，往前又走了会儿，雪茶说道：&1dquo;你快说，你到底干了什么？”

  仙草道：&1dquo;公公，那是皇上，我能对他干什么？”

  雪茶眯起眼睛。

  仙草陪笑道：&1dquo;其实皇上不过还惦记着之前的事儿罢了，大概又因为近来我在罗婕妤身边儿打眼，皇上就想敲打敲打我。”

  雪茶琢磨了会儿，像是这个理：&1dquo;说来也难怪皇上记恨，以前你做事儿实在太混账了，连我都恨不得打死你，难为皇上还留着你的小命儿，如今还许你在婕妤娘娘身边儿伺候，皇上的心胸已经是无边无际的宽广了，如今骂你两句，也是该的，横竖没真剥了你的皮，你说呢？”

  原来雪茶之前在殿内听着赵踞喝骂仙草，那一句句，简直狠辣伤人。

  雪茶虽自诩从来跟仙草似是天敌，可是听皇帝这么不留情面地辱骂她，心里却仍是有些不太是滋味。

  如今说完了这些，就打量仙草。

  却见仙草笑道：&1dquo;公公说的是，我心里当然也明白。我的命如蝼蚁，生生死死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皇上能留我性命已经是千古明君才能有的心胸，如今想起旧恨痛骂我几句，我当然是得乖乖受着，莫说是骂我，就算真的让人打我的廷杖，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雪茶不禁笑道：&1dquo;难怪皇上没直接砍了你，你的嘴真真的&he11ip;&he11ip;简直是吃了什么仙丹，或者真的是死了一次，被吓得开了心窍，才这么会说话了呢？”

  仙草道：&1dquo;都有都有，全托了皇上跟公公您的洪福。”

  &1dquo;我呸，别又来给本公公灌迷魂汤，”雪茶当面啐了她一口，却因为见她言笑晏晏毫无恼色亦无惭意，显然并没有因为皇帝的话而难过，雪茶略微安心，于是又道：&1dquo;只不过，以后你做事要越小心些才好，宝琳宫的事你跟皇上说了？”

  &1dquo;说了，皇上也只让我以后加倍谨慎，却并没有格外责怪我。”

  &1dquo;嗯&he11ip;&he11ip;”雪茶想了想，见左右无人，便小声说道：&1dquo;我倒也想开了，那朱充媛的龙嗣，没就没罢了，朱充媛那样骄横的性子，还不知生出什么样儿的龙嗣呢。”

  仙草苦笑：&1dquo;公公，你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更不急啊。你跟皇上倒是天作之合。”

  雪茶才要骄傲，又觉着这话不是很中听，于是喝道：&1dquo;好了，别在这里嚼舌，赶紧走，皇上的话你也记着了啊，以后别跑到这里来探头探脑的，&he11ip;&he11ip;实在有什么急事，就派个人来告诉我一声。”

  仙草听到最后一句，眼中又漾出了笑意：&1dquo;多谢公公。”

  雪茶瞥了她一眼，转身往回走。

  ***

  且说雪茶一路往御书房而行，边走边忖度皇帝的心意。

  雪茶心想：&1dquo;皇上最近有些反常，紫麟宫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按理说不差一个鹿仙草，怎么偏偏容了她&he11ip;&he11ip;嘴上说着她下贱，嚷嚷着要她立刻就死，杖毙之类的，叫的震天响，却始终没动她一根汗毛&he11ip;&he11ip;也是怪了。”

  他且想且走，心不在焉，经过宝仪门的时候，突然有人叫道：&1dquo;雪茶公公！”猛地从门内跑了出来。

  雪茶吓得倒退，定睛看时，却见是个身着浣衣局苦役衣裳的宫女，容颜憔悴，有几分眼熟。

  &1dquo;你&he11ip;&he11ip;是谁，干什么？”雪茶诧异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