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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页（第2页）

  宋焰夹了两个到她碗里。

  她慢慢吃着，又问：&1dquo;舅舅舅妈在gan什么？”

  他看了眼手表，说：&1dquo;应该睡了。”

  把剥好的虾放到她碟子里。

  &1dquo;那天晚上，舅舅舅妈去接我了。”

  &1dquo;我知道。”

  &1dquo;你跟他们说的，你肯定知道了。不过，你不知道别的事。”

  &1dquo;什么事？”他抬眸看了她一眼。

  &1dquo;舅妈牵我的手了。她说我的手太冷，要帮我捂着。”

  宋焰笑了一下，把又剥好的虾递到她嘴边，她凑过来吃掉，呼吸已经变热。她拿手撑住歪掉的脑袋，说：&1dquo;你们一家人都对我挺好的。”

  宋焰停住了，停了手里的动作，看着她。他知道她有话要说，不自觉拿纸巾擦gan净了手，等着。

  &1dquo;宋焰，我小时候就说过，住在你们家真好，你还记得吧？”

  &1dquo;记得。”

  &1dquo;我那时不是很懂事，只是那么感觉，就那么说了。但现在呢，我懂事了，还是觉得，活在你们家真好。”许沁看着他，酒劲儿慢慢上来，她的脸越来越红，说话也越来越慢，&1dquo;舅舅，舅妈，还有翟淼，都很好。我也很喜欢他们，真的很喜欢。可是&he11ip;&he11ip;”

  &1dquo;他们对我好，我喜欢他们，这只是&he11ip;&he11ip;因为你。”

  她稍稍吸一口气：&1dquo;如果你不在了，他们就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还是一个人。你懂吗？”

  宋焰沉默了。

  她的手摁在桌沿边，握成小小的拳头，他伸手过去，握住她微颤的手：&1dquo;许沁——”

  &1dquo;你先听我说完，”她轻声打断，&1dquo;我怕现在不说，以后都不会跟你说。其实&he11ip;&he11ip;我都想好了，如果有一天，你出了什么事，我就从医院里偷吗啡和注she器出来。”

  宋焰狠狠一怔。

  她却平静，像在描述一件很寻常的事，&1dquo;或者偷手术刀和安眠药出来，在这里——”

  她将被他握住的那只手翻转过来，手指在手腕上画了一下。

  他看着，脸色微变了。

  &1dquo;你觉得我没出息也好，觉得我软弱没用也行，或许，觉得我是在威胁你，你要生气。但，那天看见你差点摔下楼的时候，那一刻，我就是这么想的。如果你真的&he11ip;&he11ip;”她似乎想象了一下那种场景，很快便摇了摇头，&1dquo;太疼了。我受不了的。也过不去的。”

  那压抑的暗无天日的生活，她永远都不想再回去了。

  已经尝过温暖和幸福，她再也回不去了。

  宋焰听完她这番话，什么感受。

  他坐在温暖的室内，跟站在冰天雪地里似的，后怕得连脚板心都在凉。可心头又有一团火烧着，火苗子一簇一簇地跳着。

  他不认为这是威胁，却反而更爱她，爱她的弱软和狠烈。

  宋焰端起自己的那杯酒，喝光了，看向许沁，她的眼睛湿润，清亮，迎接着他，也在等。

  &1dquo;许沁，”他先挑重点的说，&1dquo;我可能会升职。”

  她惊讶，眼瞳睁大。

  他苦涩一笑：&1dquo;本来不想这么早说，事qíng没到最后确定，我不想给你不切实际的希望。但从去年开始，我一直在努力。一来，我这些年工作现，负伤率的降低跟全方位的专业训练有联系，而火灾大部分是可以防止的。不论是改善训练体系，贯彻消防检查，还是从一开始推广防火系统，这都是上层的工作。”

  许沁脸上闪过希望，用力点点头：&1dquo;嗯。”

  宋焰道：&1dquo;二来，是为了你。”

  她愣住了，愣愣看着他。

  良久，她动了一下，要说什么，可这一动，重心歪了，酒劲上了头，手肘碰翻盘子，哐当砸地上。

  她整个人不可控制地歪倒，宋焰立即起身，冲到对面把她扶住。

  她靠在他身上，粗粗地喘气，慢慢仰头望他。人似乎还清醒，但浑身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

  服务员被声音引过来，看一眼：&1dquo;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