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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页（第2页）

  殿内的奴婢们见了范垣来到，一个个大气不敢出一声，都知道小皇帝今日又惹了祸了，只盼辅大人不至于迁怒太广。

  那狗子偏偏不知生死，奔跑了一圈儿后，大概是嗅到了范垣身上气息奇，所以汪汪地叫着向他而来。

  惊的那两个追狗太监一身冷汗，不敢上前，只顺势向着范垣躬身行礼。

  范垣不理脚边那汪汪乱叫的小东西，淡淡问：&1dquo;陛下呢?”

  太监们道：&1dquo;陛下、陛下身上不适&he11ip;&he11ip;在殿内休息。”

  &1dquo;请了太医了吗?”

  &1dquo;还、还没有。”

  范垣道：&1dquo;既然陛下身上不适，你们却不去请太医反在这里喧哗，该当何罪?”

  大家都慌了神，一个个噤若寒蝉，纷纷跪倒在地祈求饶命。

  范垣又道：&1dquo;这只狗是从哪里来的?”

  大家不敢回答，范垣道：&1dquo;怎么，没有人承认?”

  其中有个小太监战战兢兢道：&1dquo;回、回辅大人，是&he11ip;&he11ip;是奴婢找来的，只因看着陛下&he11ip;&he11ip;陛下闷闷不乐、所以想逗陛下开心儿。”

  &1dquo;是吗?你倒是好心好意，”范垣冷漠地瞟了那小太监一眼，&1dquo;现在就懂得投其所好，教导陛下玩物丧志了，我这个太傅都不及你，对不对。”

  那小太监脸色煞白，已经答不出一个字。

  范垣迈步要往殿内去，那只小狗却不知天高地厚地冲上来，一口拽住了范垣的朝服一摆。

  地上的太监跟宫女们见状，一个个窒了息。

  范垣回头看一眼这不知死活的小东西，道：&1dquo;以后，我不想看到这种东西出现在陛下面前。”

  先前负责追狗的那两个太监忙不迭冲过来，将小狗一把抱了去，瑟瑟抖。

  正在此时，小皇帝朱儆从里头跑了出来，大声叫道：&1dquo;你要把这只狗怎么样?”

  范垣先是不慌不忙地向着朱儆行了个礼：&1dquo;陛下以为臣要把它如何。”

  朱儆不由分说道：&1dquo;朕不知道，但是朕要这只狗，不许任何人带走。”说着跑过来，从那太监手中一把将狗抢了过去抱在怀里。

  范垣默默地望着朱儆：&1dquo;陛下，你可知道皇帝说话，金口玉言，并无更改的?”

  &1dquo;朕当然知道，所以不许你违抗!”

  &1dquo;那先前陛下叫这只狗什么?”

  &1dquo;我&he11ip;&he11ip;”小皇帝透出心虚的表情，想厚颜否认，又有些不好意思，&1dquo;我、我叫他圆儿，怎么了?”

  片刻，范垣缓缓说道：&1dquo;陛下所说的话，金口玉言，一言九鼎，这里许多人也都听得清楚。难道敢做不敢认吗?”

  朱儆脸更加红了：&1dquo;我、我&he11ip;&he11ip;”

  范垣不等他解释，便肃然冷道：&1dquo;身为一国之君，竟公然呼走狗以朝臣之名，这般视朝臣如走狗的行径，不仅是羞辱了臣，在百官们听来，会是什么反应，百官可也都成了走狗了?常此以往，还有什么国体可言?”

  &1dquo;我，我&he11ip;&he11ip;我只是口误，”小皇帝恼羞成怒，跺跺脚道，&1dquo;我本来叫的是圆儿，当初母后养过的一只就叫做&he11ip;&he11ip;”

  朱儆眼圈红了红，提到了自己的生身母亲，他突然没有了再狡辩的心思。

  范垣凝视着他：&1dquo;陛下怎么不说了。”

  朱儆紧紧地抱着小狗，扭开头去。

  范垣道：&1dquo;今日，只不过是想让陛下长一个教训，要知道祸从口出，陛下既然知道自己是金口玉言，以后就更加要谨言慎行，不然的话，今日因为陛下的莽撞口误而死的，就不仅仅是一只狗，还会有许多人，会因为陛下的大意而枉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