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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才走一步，手扶着门边，似乎站不稳，摇摇欲坠。

  先前那两个说嘴的婆子明明看见，却如同避鬼怪一样闪身走了。

  琉璃心里疑惑，便有意加快步子，上前将那老妇人扶住了。

  这妇人抬起头来看向琉璃，目光相对，清瘦的脸上透出些温和的笑意：&1dquo;原来是纯姑娘，多谢了。”

  琉璃身后的丫头是南边同来的小桃，见状就也上前扶住了，问道：&1dquo;嬷嬷是要去哪?”

  妇人道：&1dquo;不妨事，我自己走就行了。”

  小桃先看琉璃，见琉璃摇头，就道：&1dquo;您的脸色不大好，我扶着您罢了。”

  妇人正头晕眼花，勉强说了这两句，便不再推辞，只给她两人指了指路。

  小桃跟琉璃双双扶着她往前，走了一刻多钟，来到了一座僻静冷清的小院。

  院子鸦默雀静，像是没有别人。

  小桃叫了两声，半晌，才有个婆子跑了出来：&1dquo;姨娘是怎么了?”

  琉璃听到这个称呼，心中咯噔一声，那妇人回过头来看向琉璃：&1dquo;本该请姑娘入内坐会儿的，只是这里逼仄，就不多留姑娘了。”

  小桃并不很懂范府的内情，快嘴说道：&1dquo;您老人家以后可小心些，今儿若不是我们姑娘遇见了，晕倒了没人看见可怎么好?”

  这边琉璃闷头不语，转身要走，正外间有一个人正匆匆地进门，一抬头看见琉璃在这里，便又惊又是意外地站住。

  院中那妇人见了来人，却唤道：&1dquo;垣儿。”

  范垣的目光好不容易才从琉璃身上转开，忙下台阶走到妇人身前，跪地道：&1dquo;母亲。”

  第21章相认

  这清瘦的妇人，自然是范垣的生身母亲许姨娘。

  就连曾经跟范垣那样熟稔的琉璃，却仍然没同他的生母见过面。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琉璃甚至都不知这妇人姓什么，毕竟身为冯夫人的陪嫁婢女，她的名字还是冯夫人所起的，原本叫做燕儿。

  燕儿本是冯夫人的左膀右臂，很得信赖，直到她跟范老爷春风一度，私生了范垣。

  ***

  这会儿范垣跪地，许姨娘忙扶住他的肩膀：&1dquo;使不得，快起来。”又悄悄地叮嘱道，&1dquo;不能这么叫的，怎么又忘了?”

  范垣垂着头，并不言语。

  许姨娘用力将他拉起来：&1dquo;快些起来，叫人看见就不好了。”

  这会儿琉璃早走出门去，身后小丫头有些好奇，原来这貌不惊人的妇人竟是四爷的亲生母亲，于是边走边回头打量，却毕竟不敢细看，也忙跟着琉璃去了。

  这会儿那伺候的婆子也见机退下，院子里只剩下了他们娘两，范垣道：&1dquo;我刚回来，才知道又让您受了委屈。”

  许姨娘打量着他，和蔼地笑：&1dquo;什么委屈，不过是做些功德事罢了。”拍了拍他的手臂，扶着手进了里屋。

  许姨娘本极劳累，见了儿子来到，便重又打起精神来：&1dquo;昨儿你为什么匆匆地去了，外头的事可都妥当了?”

  范垣道：&1dquo;是因为陛下&he11ip;&he11ip;又任性妄为，如今都好了。”

  许姨娘不由叹道：&1dquo;唉，那么小的孩子就没了娘，实在怪可怜见儿的。”突然想到范垣——他小的时候岂不也是同样?许姨娘忙又打住，只说道：&1dquo;好了就成，只别抛下正经事，匆匆忙忙的跑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