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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页（第2页）

  阿弦被震得眼前黑，难以承受，急忙伸手死死地捂住双耳。

  却因为所见所闻，神魂不属，脚下虚浮无力，往后一步，背抵在了门扇上，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袁恕己虽不愿提及此事，但毕竟是亲身经历，因太过惨痛一直压在心里，这会儿说起似又临其境，激愤难当。

  他勉qiang定神，自嘲般道：&1dquo;后来的事就人尽皆知了，所以我在这个地方&he11ip;&he11ip;”目光转动，忽见她捂着耳朵，便问：&1dquo;怎么，你是不喜欢听，还是&he11ip;&he11ip;”

  阿弦白着脸，右眼里透着淡淡地红，仿佛是血色氤氲散化于水中。

  袁恕己盯着那只右眼，就在他的注视下，那一抹血色却又飞快地消失无踪，就像是流云飘散，依旧漫天清辉。

  袁恕己端详她的面色：&1dquo;你怎么了？”

  正惊疑中，阿弦道：&1dquo;豳州大营的人并未获罪，但大人您被调任来此，所以听说军屯出了事，大人才格外关心？”

  袁恕己道：&1dquo;不错，虽然也未必就跟那件事有关，但我总是格外敏感些，若是用错了法子，还请你休怪。”

  对上他的双眼，阿弦道：&1dquo;何鹿松像是给军屯内一个参将杀害的。”

  袁恕己愣怔，复jīng神一振：&1dquo;你说什么？是被哪个参将？”那天在雪谷内，雷翔尚且还不知道凶手是何人，阿弦居然已经知道了？！

  阿弦道：&1dquo;我不知那人姓甚名谁，但跟他照面过两回。”

  两回都是在军屯。

  第一次，是早上无意听见苏柄临训斥雷翔，阿弦转身出营地的时候，迎面看见几个军中将士一同走来，那人就在其中。

  第二次，却是寻到凶手埋葬何鹿松的地方，雷翔命手下掘尸体的时候。

  苏柄临来阻拦，其中有个人跳出来，说什么&1dquo;何鹿松潜逃证据确凿”之类的话，当时阿弦也并没格外在意此人。

  柴房中那一梦，看见被埋在地上只露出一颗头颅被处以极刑的人，当时场景太过震撼，阿弦未曾细想。

  醒来后&he11ip;&he11ip;又过了段时间，才模糊记得此人是之前在军营里见过的。也怪道苏柄临当时骂他&1dquo;同僚手足相残”的话。

  阿弦将梦境之中所见向袁恕己一一说了。

  袁恕己听到那万马踩践的刑决，不由也悚然而惊。

  阿弦道：&1dquo;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真是假。且怕张扬出去对老将军不好，又恐惹祸上身，故而未曾对任何人提及。”

  袁恕己正在沉思，闻言看向阿弦，眼中流露出几分真心地赞赏之色。

  阿弦道：&1dquo;这件事，有可能跟害大人被贬到桐县的那件事有关吗？”

  袁恕己却也不知：&1dquo;起先我也是胡乱猜测，且我对豳州大营知之甚少，何况苏老将军位高权重，当然不好妄加议论他，但是从你所说看来，倒的确像是他的行事风格。”

  又苦笑叹道：&1dquo;且也很合我的脾气，至于会不会跟那件事有关，只好再慢慢地探查了。”

  阿弦望着他，想到方才听见的那绝望嘶吼，本yù说些什么&he11ip;&he11ip;却又找不到合适话语。

  踌躇中，袁恕己吐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1dquo;总之，小弦子，你能跟我说真话，我心里&he11ip;&he11ip;”

  他微微一笑，原先那股锋芒毕露的锐气才退散几分，人也看着温和多了。

  就在阿弦心头略微释然的时候，袁恕己忽然又向她使了个眼色道：&1dquo;只可惜那一百两银子你不肯要，大人我只好成全你的心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