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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页（第3页）

  旗袍丝滑，包裹着她纤细匀称的身体，柔软起伏的线条一览无余。她背对他，弯着腰，有些宽泛的旗袍紧绷起来，一串背脊骨浮现在丝缎上，像一串滚动的珠子，沿脊珠往下，水绿色的料子裹着她的臀，视觉圆润而柔软。

  周洛光着上身，站在她背后。

  他看着她微微抖动的背影，如同看着自己生命之最初始的启蒙，最原始的xing与yù，最难以启齿的隐蔽在身体最深处的翻腾搅动的yù望与念想。

  周洛只想抚摸她背上的那串珠子，一路往下，深入沟壑。

  鬼使神差，他真这么做了。

  像一滴水落在gan枯的唇上，周洛全身涌起一阵奇异的激dang感。

  南雅如同触电，猛地转过身，fèng纫机被撞得剧烈摇晃，她寒毛直竖，睁大双眼看着他，如同瞪着地痞流氓；周洛猛遭当头一棒，jīng虫控制的头脑突然清醒，顿时后怕地冒出一身冷汗，有些绝望地看着她。

  南雅在一秒间冷静下来，瞥开眼，脸色迅变冷淡，道：&1dquo;出去。”

  周洛自尊心碎成渣，羞耻又无地自容。可少年正是骄傲的年纪，耻rǔ很快转化成愤怒。他脑子里疯狂搜刮着狠话，吐出一句：&1dquo;你装什么装？”

  南雅微微瞠目。

  周洛见她失语，恶念如星火燎原，迅占据上风：&1dquo;江智是来看衣服的？我看是来看你的，手都摸上了还买什么衣服？你那扣子可不是我松开的，没想到我长了眼睛看得到么？也是你要给我fèng衣服的，没想到我得脱衣服，骗谁？或是你要贴着我在我身上fèng？总归是你放纵，别人才会找上门来。还有，我在学校图书馆看见你收藏的诗集了，看那种小huang诗你肯定就不正经，不怪镇上的人都说你不检点。”

  南雅眼神渐冷，直视着他。周洛被她盯得心慌，背脊凉。她却没有一句多的话，掀开帘子出去了。

  周洛一拳挥在棉花上，适才的胜利感顿时转为憋屈。他烦躁地穿好衣服，掀开帘子，也不看她，直冲冲出了门去。

  可毕竟才十七岁，哪里沉得住气，出走不过十几米，实在咽不下，又返身杀回店里，到南雅跟前扬威：&1dquo;怎么？我都说对了，让你没话说了？”

  南雅正裁布，头也不抬，语气平淡至极：&1dquo;以后，我不想再跟你讲一句话。”

  周洛心口被冷箭刺穿，他顿时成了个傻子，呆呆站在她跟前，而她根本不愿抬头再多看他一眼。

  &1dquo;哼，谁稀罕？”他冷笑一声，逞qiang着不忘再来一句毒的，&1dquo;留着跟别的男人说吧。”

  南雅置若罔闻。

  周洛恨恨离去。

  走出店里，却觉得心都碎了。

  他跳下山涧，沿着清水河边的稻田一路狂走，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阳光和溪水混在一起白花花的。他一身热汗，又烦又燥，走到半路开始痛恨自己身上那件T恤。

  他一把将T恤脱下来摔进水里：

  &1dquo;都怪你！”

  他愤怒地叫：&1dquo;本来没事的，都怪你！——谁让你破掉的！——我根本不想说那些话！都怪你！”

  眼见溪水把它冲到老远开外，他想着衣服被南雅摁在fèng纫机上穿针引线的画面，又舍不得，慌忙追去把湿淋淋的衣服捡回。

  周洛在水里好几个趔趄，脚踢到石头，痛得龇牙咧嘴。他勉qiang把衣服抓回来，捂着脚坐到溪边，胡乱把T恤重套上。冰凉的衣服贴着肌肤，山风一chuī，他打了个哆嗦。羞愤，不甘，痛恨，各种汹涌的qíng绪被风一扫而空，少年的心漏了一个大dong，空了。

  想着音响店相遇的默契眼神，修单放机的友好，拿玩偶给他看的亲近，全和打碎的镜子一样，再也回不去了。

  她说得清清楚楚，以后不想跟他讲一句话。

  要是刚才返回店里道歉就好了，要是不说那些混账话就好了。可现在肯定来不及了。

  扑面的难过qíng绪把他席卷。

  他心灰意冷，倒在糙地上，把T恤掀起来遮住了头。

  &he11ip;&he11ip;

  周洛坐在山上，俯瞰着小碗一样的清水镇，红色的白色的房子掩映在茂密的树林里；梯田一块一块，huang的是稻米，绿的是油菜；银色的像碎镜子一样的是鱼塘。

  他沿着环山公路走了一下午，渐渐没劲，于是往山下走，走过一条条青石板铺的小巷，路过一家家开满繁花的院子。神不知鬼不觉，又来到那条溪水淌过的小巷。

  他走到了南雅家附近。

  南雅家静悄悄的，当初的凤凰花树下落了一地红色花瓣。

  天气依然燥热，树却知道秋天要来了。

  那天晚上，周洛做了个梦。

  梦见天黑了，他在山上走，台阶错落，曲曲折折。某个瞬间，他在朦胧的夜色里看到南雅。

  她一身霜色旗袍，懒懒地斜倚在红砖墙上，歪着头，一双桃花眼若含net水，眉眼深深看着他，冲他弯唇一笑。

  月色如水。

  红砖墙顶堆满白色的泡桐花，她倚着墙，身体呈现着最慵懒放松的姿态，轻轻吸一口手里的烟，深深吸气，柔软的胸脯起伏着，渐渐，殷红双唇呼出一团烟雾，青烟后，那双眼睛温柔而魅惑。

  周洛呆滞掉，那股心脏被攫住的窒息感又来了。

  她朝他走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他迎上去接住。她绵软的身体瞬间充盈他的怀抱。

  那感觉颠倒神魂，他再也控制不住，扯开她的旗袍，看见月光下，她的身体白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