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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就在崔印同云鬟说起蓝夫人&1dquo;往事”之时，京兆尹府衙，盖捕头将冯贵带到堂上，又奔到京兆尹身旁耳语数句。

  京兆尹思忖片刻，便道：&1dquo;冯贵，你且把案当日的经过再详细说上一遍。”

  冯贵正莫名，闻言道：&1dquo;大人，小的不是已经说了两回了么？上次还特意被叫到刑部亲又供了一遍，怎地又说？”

  京兆尹道：&1dquo;多话，只因人命关天，自然要谨慎些了，如今正要结案，偏偏涉案两人都已死了，故而传你再说一遍，你只详细说来，不许支吾。”

  冯贵无法，只得又把当日如何早起，如何去典当，如何进门看见粱哥儿行凶，如何被他刺伤等一一说来。

  京兆尹听得甚是仔细，但凡有稍微模糊之处，便立刻又问，两边公差面面相觑，不知大人今儿怎么犯了唠病了。

  众人正昏昏yù睡，忽然听得堂上偏殿一声咳嗽，京兆尹闻听，顿时jīng神百倍，也坐的更直了些。

  不多时，有个书吏上来，递给京兆尹一张纸，京兆尹垂眸看罢，便又问冯贵道：&1dquo;这么说来，你前往当铺，是为了典当这块儿佩玉？你认清楚了，无误否？”

  书吏当即将那证物呈上，冯贵扫了一眼，口称无误。

  京兆尹道：&1dquo;此物并不贵价，最多也不过几百钱，自古当铺擅长压价，给你一二百钱最多了。你一大早儿赶了去，就是为了区区一百钱？”

  冯贵顿了顿，方道：&1dquo;小人&he11ip;&he11ip;本以为是个贵价货。”

  京兆尹道：&1dquo;你凭什么这样以为？”

  冯贵无奈，只道：&1dquo;这是小人的娘所给，是主子所赐之物，故而觉着名贵。”

  京兆尹不由问道：&1dquo;你家主子是何人？”

  冯贵低低道：&1dquo;是吕翰林家里。”

  京兆尹皱眉琢磨了会儿，才恍然大悟：&1dquo;原来是翰林吕家。你是他家的仆人？”

  冯贵道：&1dquo;小人的娘曾在翰林家做过奶娘。是以曾赐了些东西，小人却不在他家里当差。”

  京兆尹点点头，不言语，此刻那书吏又走回来，同放了一张纸在桌上。京兆尹垂眸看了眼，才问道：&1dquo;你既然急着用钱，可是家里有事？”

  冯贵沉默了会儿，道：&1dquo;小人&he11ip;&he11ip;小人近来有些爱赌，故而缺钱。”

  京兆尹笑了两声：&1dquo;知道了，这个毛病儿可很不好呢，那么&he11ip;&he11ip;你先前可还在这当铺内当过东西不曾？”

  冯贵咽了口唾沫，方道：&1dquo;并不曾了，这是头一遭，没想到就遇到这种事，以后便也再不敢了的。”

  京兆尹道：&1dquo;那你家里人可在这店内当过什么不曾？”

  冯贵的脸色已然变化，迟疑不言。京兆尹自然看的明白，当下又追问道：&1dquo;本官问你话呢，你如何不答？”

  冯贵才勉qiang道：&1dquo;这个&he11ip;&he11ip;应是不曾有。”

  京兆尹道：&1dquo;既然如此，那么这银红蔷薇纹蜀锦大袖衫襦，不是你家所当？”

  冯贵猛然一震，却死死垂着头，断然道：&1dquo;回大人，我、从未听过&he11ip;&he11ip;我家里也绝无此物。”

  京兆尹看一眼那送上的纸条儿，忽然高声道：&1dquo;传莫氏！”

  冯贵听了这声，面如土色，却仍撑得住，忙回头，却见大堂门口果然走进一人，正是妻室莫氏，扶着贴身侍女走了进来，脸上难掩慌张之色。

  莫氏跪地，京兆尹便问道：&1dquo;莫氏，你且把你先前所供，再详细说一遍。”

  冯贵转头看着妻室，意图让她噤声。不料莫氏哆哆嗦嗦，道：&1dquo;你gan的好事，却叫老爷们来问我一个妇道人家，这样抛头露面，都是给你带累，你还看着我做什么？”

  冯贵如热锅上的蚰蜒，立即喝道：&1dquo;住口！”

  京兆尹一拍惊堂木，喝止两人，道：&1dquo;冯贵，本官不曾问你，你若敢cha嘴，立刻拖出去打！莫氏，你好生将实qíng一一说来，若有隐瞒，本官也即刻不饶！”

  冯贵因才不言语了，莫氏头一次过堂，心底掂掇张皇，低了头道：&1dquo;小妇人不敢隐瞒，先前大人问小妇人是不是去那兴隆当铺典当过东西，小妇人的确是有的，乃是一件儿红色的蔷薇纹蜀锦衫&he11ip;&he11ip;正是小妇人的使女银儿去典当的。”

  银儿当即把当票呈上，自有文吏拿了去，冯贵在旁看着，咬牙切齿，却不能做声。

  京兆尹道：&1dquo;这衣裳从何而来，你又为何典当了它？”

  莫氏听了，脸上露出恼色，道：&1dquo;还不是这个杀千刀的？我跟他成亲这许久，他一直都暗藏着这衣裳，是前几日我无意中翻了出来，便问他是哪里来的，他竟只是不说，这分明是年轻女子的衣物，又保存的如此之好，可见他上心，小妇人便想必然是他在外头的姘头的，一怒之下，本想把这衣裳铰烂了的，后来因见这衣裳料子名贵，便想索xing当了，还可多得些钱用，因此才叫使女包了去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