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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好像不高兴。”

  “没有。”哪那么容易生气，只是，“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江越的痞笑呼之欲出。

  方北夏泄气，不想跟他拉扯，摆了摆手：“算了……”

  江越正要开口，方北夏的手机第一个跳出来阻拦。微信提示音连环叮咚七八下，急切得要命，打破了车内继续聊下去的氛围。

  江越朝她扬下巴，让她先看消息。

  不用看就知道是付悦。

  付悦消息喜欢用短句，一句话要拆成好几条，每次都制造出紧急事态的效果。

  点开微信，付悦连十几张图片，有《小纸条》的实时播放数据，还有一些评分网站上的评论截图。

  有人说这是部诚意之作，能看出导演的用心，有人说传纸条勾起了自己的青春回忆，还有人说是从短视频平台上过来的，专门支持人导演……好评居多，让方北夏意外。

  方北夏扬唇角，一张一张划看。

  江越不明所以，问她是有急事吗。

  方北夏把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付悦给我了网友的剧评。”

  “怎么样？”

  方北夏一条一条给他念，他不自觉牵唇。

  “是不是觉得自己赚了？”方北夏问。

  “是……也不止是因为这个。”

  念到最后一条，方北夏表情一敛，舌头打结。

  那条评论字数不少：【只有我觉得女主和男二比较般配吗？女主的书被男二弄湿，男二专门换了的，女主在偏僻小巷遇到混混，也是男二出手解救，女主跟男主只是精神层面的交流，但跟男二可是真真实实地经历了一些事！所以我站女主和男二。】

  男二……

  方北夏跟“友”故事的开始，江越就像背景板，像路人，无声无息地穿插在其中。

  他自然而然地出现在故事的每一环，也理所应当地存在剧本里。

  江越转头看她：“怎么不念了？”

  方北夏愣神，她和“友”的故事里，江越戏份不多，却好像真的一直没缺席。

  -

  传纸条到高二下学期的时候，方北夏和“友”已经如同相识已久的老友。

  “友”家境优渥，除了寒暑假，五一国庆这样的假期都会跟家人出国玩。回来时，总会在抽屉里放上小礼物。

  冰箱贴、徽章、钥匙挂坠……小小的抽屉装着全世界。

  “友”是个很会挑礼物的人。

  从香港带回来的冰箱贴，是个老式信箱的样子，上面用繁体字“四樓一號”——文科重点班正好在四楼的第一个教室。

  从日本带回来的摆件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他说是街头手艺人捏的，他觉得想象中她就是这个样子，就买了回来……每个都是用心选的，每个都跟她有关。

  有次方北夏放学回家，现冰箱上花花绿绿的，贴了好几个冰箱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