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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祁然在旁听着,心生异感。
那种微妙的感觉很难形容,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倒不为孟弗渊连夜送陈清雾这件事,他作为兄长,有些事落在他头上,他从来都是义不容辞的。
片刻后,他终于捋清,那不对劲的是什么:
送人又不是什么坏事,孟弗渊为什么要撒谎?
陈清雾中午随意吃了顿外卖,休息半小时,便起床去干活。
赵樱扉端午回家去了,她在东城没其他关系密切的朋友,此地去市中心又远,自然提不起兴趣社交。
眼下还有一堆琐事,最麻烦的当属给之前的作品拍照。
摆陈、布光、拍摄……一下午时间匆匆过去。
正准备出门去附近大学城吃晚餐,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
以为是快递员,陈清雾往外看去。
颀长身影,穿深蓝色T恤,灰色短裤和运动鞋,单肩斜背一只黑色运动背包,分明是孟祁然。
孟祁然目光扫来一眼,因那种自带冷淡倨傲感的英俊长相,总觉得他认真看人的时候,带着两分无法与之对视的锐利感。
陈清雾转身收拾地上的柔光灯箱,“你怎么来了。”
“给你的礼物,你只拆了一件。不喜欢吗?”
“我不缺东西。你拿回去吧。”
“我送出去的礼物,从来不会再拿回来。你要是不喜欢就扔了。”
孟祁然走了过来,看了看她在做什么,倏然伸手,夺过她手里灯箱的电源连接线,蹲下身去,一圈一圈折叠,最后取一根魔术贴捆绑带扎了起来。
陈清雾几度准备拿回来,都被他轻轻推开。
直到完成,他方才低声说道:“蛮绝情的,陈清雾。”
陈清雾一下顿住。
“不让我靠近你,不听我说话,不收我的礼物……真就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了,是吗?”
陈清雾心口似被人拧了一把,酸涩得难以忍受。
孟祁然垂着眼,“对谁都能正常说话,就对我不行。退一万步,是不是你说的,我们孪生兄妹一样的关系不会改变。你做到了吗?”
陈清雾无法发出声。
孟祁然伸手,顿了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依然维持蹲在地上的姿势,稍稍地抬起了眼,望向她,“这段时间我很痛苦,雾雾。不知道该怎么做,想了很多办法,结果好像还是做错了……”
这样低处仰望的姿态,再铁石心肠的人也难以疾言厉色。
“我知道我是一个混蛋,也有点仗着父母的默许,意图对你施压。我是中午才知道,你为了不想面对这些,连夜从家里走了。放心,以后不会这样了。
我也并不要求你现在就答应我,但至少……不要再不跟我说话了。()”
我没有不跟你说话……?()_[(()”
“你说的那些话,和不跟我说话有什么区别。”
陈清雾知道自己从来也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她的坚决不过是因为比祁然想得更长远,“对不起,祁然。但我真的不想再回头了。”
“我说了不要求你立即做出答复,只要你别再拒绝我接近你。”
“……但你预设了我迟早会答应,是吗?”
孟祁然没有作声。
“如果我明知道自己绝对不会答应你,却又接受你的追求,那我不是太不堪了吗……”
“你绝对不能答应的原因是?”
“我说过,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一霎寂静。
孟祁然松了手,站起身,那声音很难说是什么情绪,“无所谓。反正你又不能真的跟我绝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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