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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书心里叹息，不过路上强打起精神，进厨房前先给自己洗了个冷水脸。

  &1dquo;你是来帮忙的?”厨房门口，打下手的厨娘里资历最老的那个叫住月书，&1dquo;方才见你跑出去，怎么还偷懒，本就人少，快快帮忙，把那些下人吃的碗筷洗洗。”

  一身简朴打扮的少女笑嘻嘻把围裙系上，却是置若罔闻。

  &1dquo;让你做事?你笑什么?!”本该带孙子的老厨娘手叉着腰，揪着她就想把人推到水井边那堆成小山的碗碟旁。

  想到她方才拾掇帮忙的女人用热水泡鱼片，月书站着不动，因怕老厨娘耳背听不清，她一字一字道：&1dquo;你算什么东西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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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霜晓

  厨房门口挤了一堆人，任何时候都不缺瞧热闹的。

  月书已经撸起袖子了，对于这种欺软怕硬又一肚子坏水的刻薄人，她倒是见过许多。

  要么比这种老婆娘横，要么就给她长点记性，以免等会儿给自己使袢子。

  门外，被月书彻底激怒的老妇指着她骂道：&1dquo;不要脸小贱妇，还问我是什么东西。老娘在厨房里干了几十年，要你滚也就几句话的事。”

  &1dquo;老妖婆，光一张嘴不怂。”

  一身青衣的少女今日穿着简单，适合打架，她挑衅般笑了笑，无异于火上浇油。

  老厨娘骂骂咧咧，脸涨成猪肝色，抄起一旁的扫帚就冲上去：&1dquo;看我不撕了你这张嘴!”

  在厨房吃了多年油水的老妇身躯肥胖，少说有近二百斤，燥热天里一身汗味。

  围观人早早退到后面，留着门房影子里的少女独自面对。

  月书往先不上学时跟人是打惯了，在外面她打别人，在家里她被爹打，养得皮糙肉厚头还铁，见胖厨娘抄扫帚打她，她也不愿空手。

  左右看了看，月书捡起地上的脏碗，等着胖厨娘上来就扣脸上，而后按照多年前总结的打架要诀，一面薅女人头，一面躲闪，逮着了没遮挡的要害处一阵猛击而后稍稍留那么些余地。

  虽然最后身体体能有些跟不上，可看着的效果着实不差。

  片刻钟后，厨房例外鸦雀无声，面色泛红的少女拿起围裙擦手上的血迹，进了屋子先舀一瓢凉水大口喝下。

  她背着众人，摘了头上的玉簪以手梳，不过几息之间，麻利地将乌浓浓的头盘起，那一丝操劳后的狼狈也跟着散得一干二净。

  一菜刀剁在案板上，月书探头朝她们道：&1dquo;进来干活，愣着作甚?”

  厨房外的帮厨都跟看外星人一样，之前两人打起来时有机灵的先去找罗厨子了，月书话说完没多久，背着鲜蔬果的厨子匆匆赶来。

  看着地上躺的胖厨娘，饶是他年纪不小了，也难免吃了一惊。

  &1dquo;这、这、这怎么打成这样?”

  月书面不改色道：&1dquo;她骂我。”

  罗厨子让人把地上一直哎呦喂的厨娘抬走看医，而后皱眉问她：&1dquo;徐大姐骂你什么了?要下这么狠的手?”

  月书按照经验，估摸道：&1dquo;不算狠，顶多算是个轻伤。”

  &1dquo;我问她骂你什么了?”罗厨子斥道，&1dquo;厨房里时做菜的地方，岂容你打架闹事!”

  月书抖了抖围裙，便把胖厨娘骂她的话一字不漏复述出来，连语气都仿得惟妙惟肖。

  那些腌臜话有些实在不堪入耳，罗厨子听着听着，忙让她住嘴。

  &1dquo;我打的不对吗?”

  罗厨子头疼：&1dquo;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的。”

  &1dquo;罗师傅，这脾气上来了，谁管那么多。”

  月书洗净手，捞起那些被热水泡过的鱼片，随手便指着先头办错事的女帮厨，让她去择菜。

  罗厨子事先不知月书是这般热，可到底是自己点头放她进来的，无奈认了。

  厨房里忙了一早上的厨房难得安静，他视线移开，陡然察觉出这等诡异，当即朝其他人骂道：&1dquo;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干活!”

  厨房再现兵荒马乱，只是众人心有余悸，以至于月书周边没人敢靠近一步，除了她指的那个女帮厨。

  &1dquo;你叫什么?”月书闲暇时问她。

  &1dquo;我是马家村的，家里五个姊妹，排行四，你喊我四娘就好。”

  大树底下，众人都在吃鲜虾鱼板面，月书坐在小马扎子上，捧着碗，觉得她有些面熟。

  马四娘此番是为贴补家用的，她丈夫只是村里塾师，每年收上来的束脩少得可怜，平日没有别的营生，近来家里吃紧，她听说这庄子里招手脚勤快的帮厨就过来了。

  本以为没有多少难事，只是吃苦一点，谁晓得一大早就办了坏事。

  一想到罗厨子那张脸，她说话都委屈。

  月书安慰几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就问起已婚妇人话最多的问题，诸如家里孩子几岁了，上学了没有，干什么活，结婚了没有&he11ip;&he11ip;

  &1dquo;家里一个小孩，跟他爹读书，才十六岁呢，今年就要院试了，我打算等他考上童生再找媒人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