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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页（第2页）

  &1dquo;陛下这时小气已经来不及了。”我迅拟了一张单子，jiao给了大太监。

  萧政往窗外望了望，眼神一闪，朝我充满意味地一笑，问：&1dquo;院子里那株海棠，是什么品种的？”

  我一时回答不上，封峥帮了一句：&1dquo;回陛下，是株垂丝海棠。”

  &1dquo;垂丝是吗？”萧政把这两字在嘴里咀嚼了一下，&1dquo;我还是比较喜欢西府海棠呀。”

  我和封峥面面相觑，不是很明白萧政的意思。

  萧政站了起来，讲手一拢，&1dquo;我该走了，封峥你身体不好，就不用送了。棠雨，你送我一下吧。”

  &1dquo;&he11ip;&he11ip;是。”我不qíng愿地说道。

  今日天晴，气温回升，昨夜的积雪已经融化了大半，冬日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一只红嘴小鸟在梅树枝上跳来跳去。

  萧政盯着那只小鸟看了片刻，转头问我：&1dquo;你还记得吗？父皇当年爱鸟，也养过一种和这只鸟很像的红嘴小鸟。”

  我说：&1dquo;先帝养的鸟儿，必定是名贵品种，不是这种野鸟能比的。”

  萧政不以为然地笑了笑，&1dquo;我还记得小时候，大皇凡放了父皇的鸟儿，却说是我放的，让我父皇对我很生气。”

  先帝爱鸟成痴，把鸟命看得比人命都重，曾经为死了一只爱鸟，处死了十几个太监。萧政当年被大皇子栽赃，似乎也是挨了一顿先帝的鞭子。

  萧政登基后，没过两年，大皇子就凄惨地病死在封地，其余的几个皇子也死的死，贬的贬，现在只剩两个年纪小的还安然无恙地活在封地。

  无怪世人总说皇帝虽然是明君，却也冷酷毒辣，对自己的兄弟也下如此狠手。我想到此，又回想起昨夜那场屠杀，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1dquo;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人很残忍？”萧政突然出声，把我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我尴尬地笑了笑，没回答。

  &1dquo;陛下你有你的苦衷，我便是不理解，也是知道一二分。况且为君之道，必有取舍。我并不是你，更加无权评价了。别人对你的评价，你又何曾在意过？”

  萧政侧脸看了看我，然后低下头去，若有所思道：&1dquo;我问你，如果当初，我没有抄你的嫁，你我会有可能吗？”

  我怔怔道：&1dquo;我从来没想过。”

  萧政不禁笑道：&1dquo;从来都没想过？”

  &1dquo;陛下，”我坦诚地说，&1dquo;我觉得，与其说你喜欢我，倒不如说是羡慕我。”

  &1dquo;我羡慕你？”萧政玩味地看着我，&1dquo;这话怎么说？”

  我慡朗笑道：&1dquo;羡慕我洒脱，羡慕我真实，羡慕我自由。在我身上，有你一直想拥有却不能拥有的自在，所以我越是忤逆你，你越开心。你喜欢我这般不管不顾的倔qiang，留我在你身边，看着我就像你自己也和我一样自由洒脱地生活了，陛下，难道不是吗？”

  萧政默默凝视着我，良久不语。

  小鸟歪着脖子看了我们一阵，拍着翅膀飞走了。

  &1dquo;照你这么说，我对你的心意，一直表错了？”萧政露出我从来没见过的温柔笑意来，朝我伸出手。我忍了又忍，还是退开一步。他的手摸了个空。

  &1dquo;小时候xing子软弱，被欺负了，我只会找我娘哭。我娘就安慰我，说每个人都有一个守护神，在危险的时候就会出来救我。后来我被皇兄踢进水池里，就要窒息之际，有个女孩子朝我游过来，将我救了起来，她却消失不见了。我那时候，还真以为她就是娘说的守护神——直到后来又在宫里见到她，才知道她是魏王的女儿，那个专权独断，深得父皇依赖的魏王的郡主。”

  我听到这，心里百感jiao集。

  &1dquo;陛下，我不能选择我的出生，但是我可以选择过怎样的人生。我想，你也能做到。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即便您是一国之君，也不能免俗，请您放开胸怀吧，这样您也会快乐一些。”

  萧政脉脉凝视我，突然伸手将我搂住。我错愕，下意识挣扎，萧政却将我抱得更紧了几分。

  &1dquo;别动，我也有话要说。”他在我耳边低语，我屏着气，不再挣扎。

  &1dquo;棠雨，我对不起你。”萧政的声音低沉如钟，让我不禁轻颤了一下，&1dquo;你救过我，帮过我，我却伤你那么深。你昨天让我舍下你先走，我又气愤又高兴，你还是没变，那么善良明理，心里没有恨。我昨天想了一宿，也想明白了一件事，你从来不后悔，我也从来不后悔，即使重来过，我依旧不会放过你们6家，我也依旧会去争取你，但是即使身为帝王，也照样有很多得不到的东西，我不会勉qiang，我会放手。”

  紧搂着我的臂弯松开了，我立刻一步退开，恼怒地看着萧政。

  年轻的帝王意气风，转身大步离去，只留给我一个孤单的背影。

  我想我和他，就此一别，天高地远，怕是再没机会再见面了，这样一想，心里那块悬了多时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正如萧政自己所说那样，他对我再好，到底是毁了我的家，我终生都不会解开这个心结的，而正因为有这个结横在我和他之间，我和他就始终只能是陌路人。

  走回内院，只见封峥正倚着门朝外望，见我回来了，他紧绷的神qíng霎时松了下来。

  我快步走过去扶住他，忍不住数落道：&1dquo;外面这么冷，你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