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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那么，你现在应该展不错。”董俊成继续问。

  &1dquo;嗯，挺好的。目前在忙家里的生意，将来还会继续拍戏的。”李赫凝视着董俊成的眼睛，说，&1dquo;我结婚了。你大概也不记得了。”

  董俊成惊讶地挑了一下眉毛，&1dquo;是吗？恭喜！抱歉，的确也不记得了。”然后，他笑了，&1dquo;我真有一种十年一觉扬州梦的感觉。朋友都变老了，国家领导人换了，奥运会也举办完了。经济危机呀，名人的丑闻呀，我都不知道。一直感觉怪怪的。”

  &1dquo;是的。”李赫gan巴巴地说，&1dquo;不过，你很快就会适应的。”

  &1dquo;谢谢。”董俊成朝他微微笑，&1dquo;我们应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是吧？”

  李赫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点了点头，柔声说：&1dquo;是的。很好很好&he11ip;&he11ip;比很好，都还要好许多&he11ip;&he11ip;”

  董俊成jīng力不好，很快又露出疲态。李赫便起身告辞。

  看着李赫脸色灰败地走出病房，赵裴不动声色地从长椅上站起来，和他擦肩而过，走进了病房里。

  廖小佳无语地张在一旁，用同qíng的目光望着李赫。

  &1dquo;你们聊了点什么？他应该认识你的，但是&he11ip;&he11ip;”

  &1dquo;他的确不记得了。”李赫说，&1dquo;我之于他，不过是一个不熟悉的同行而已。”

  廖小佳眼里的同qíng更重了，&1dquo;给他点时间吧。虽然我也不知道，回想起你们的过去，对他来说是不是个好事。生过归生过，但是那么痛苦的事，有时候还是让他忘了的好。”

  &1dquo;痛苦&he11ip;&he11ip;是吗？”李赫苦笑，&1dquo;原来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很痛苦？”

  廖小佳说：&1dquo;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快乐的。我说的是分手。唉，你都结婚了，我现在还来说这个做什么？”

  李赫皱眉，&1dquo;你说说，我要听。”

  廖小佳说：&1dquo;和你分手后，俊成真的痛苦和荒唐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最近，他才最终和赵裴定了下来。之前他jiao了不少qíng人，到处玩，酗过酒&he11ip;&he11ip;我都很看不惯他那样&he11ip;&he11ip;你怎么这个表qíng？”

  李赫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qíng了，他努力控制着面部肌rou，说：&1dquo;和我分手，让他那么痛苦？那他和我分手是为了什么？”

  &1dquo;我还想问你呢！”廖小佳没好气，&1dquo;你们两个之前还海誓山盟好得蜜里调油，转眼你给他了条短信就把他甩了，有这么简单糙率的分手方式吗&he11ip;&he11ip;”

  &1dquo;你说什么？”李赫死死盯住了廖小佳。

  第98章

  赵裴下了车，大步走进别墅的花园里。

  董俊成出事住院后，他匆匆飞回来，就在医院对门的酒店住下，方便照顾，一连半个多月都没有回来。如今院子里的积雪无人清扫，堆得没过脚踝，屋里没开暖气，冷得像个冰窖。但是赵裴丝毫不在意，脱了大衣丢在沙上，就开始了他的清扫活动。

  别墅里还保持着事那日的景象。赵裴后来也只回来过几次取换洗的衣物，什么都没动。门窗一直紧闭着，也没有多少灰尘，只是室内的那些花糙没了浇灌和暖气，枯萎耷拉着，垂死挣扎。冰箱里的食材也统统坏了，被赵裴拿出来全部倾倒在垃圾桶里。

  赵裴并没有打算救那些要死不活的花糙，尽管他知道那都是董俊成的心爱之物，似乎每一株花糙上都寄托着他和某人的一段缠绵往事。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才巴不得这些东西统统死掉的好。

  赵裴先从卧室开始收拾。他准确地找到了董俊成放置证件和一些私人物品的盒子，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筛选了一遍。

  断了的表带似乎是从李赫送他的表上摘下来的；便签和生日卡片也出自李赫之手，写着甜言蜜语；还有几张夹在记事本里的票，买的是领带和男士香水，看日期，也是当年董俊成送给李赫的礼物。

  董俊成是个细心的人，他记得每个qíng人的喜好，送礼物从来不会弄混。赵裴也不管这些票是董俊成送给李赫的，还是送给他之前那些小qíng人的，统统一视同仁，丢进了垃圾筐里。

  赵裴知道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的道理。反正董俊成也不记得了，于是他将屋里所有来历不明的东西，全部清查了一遍。

  摆在飘窗上的白瓷小鹿，衣橱里几件穿了很多年的旧衣服，手表领夹，棒球帽和手套。书桌上的huang铜相框，书架里的每一本书赵裴都翻过一遍，以防哪本书里夹着一张董俊成和李赫的亲密照片。最后是董俊成的那几个记本电脑，赵裴都知道密码，董俊成对他向来坦诚。赵裴几乎把每一个文件夹都点开，打开了所有的隐藏文件，把凡是能找到的和李赫有关的图片文字视频，大部分都删得gangan净净。董俊成不是电脑工程师，他也不会突奇想恢复电脑硬盘看垃圾。

  不过赵裴还是留了点小尾巴，毕竟董俊成现在以为李赫和他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于是几张毫无暧昧气息的照片被保留了下来，免得董俊成起疑。

  做完这一切，赵裴打电话联系了一个园艺公司，清理打点董俊成的花糙。因为没有暖气，屋里和玻璃暖房里的花糙冻死了大半，统统一车拉走。没死的那些，摆在了角落里。园艺公司的人进进出出地忙碌着，把院子里的积雪踩得一塌糊涂，但是很快就把乱糟糟地暖房收拾得像模像样。

  少了花糙，多了藤椅和圆桌，摆着功夫茶的茶具，还有一个红泥小炉，上面放着铜壶。一对日光椅摆在最亮堂的地方，半旧的烧烤架放在旁边，角落里还有一堆园艺用具，和幸存下来的花糙可怜地放在一处。不论谁走进这里，都会觉得这是一个普通又温馨的小憩之地，想不到之前这里还是个花糙茂密的花房。

  等到园艺公司的人清扫完积雪，领了工钱告辞后，赵裴把从屋里清扫出来的东西统统倒进了一个用来培土的大盆子里。酒柜里取出来的用来调酒的伏特加就在手里握着，赵裴却突然没有了把酒倒上去，再一把火烧个gan净的冲动。

  李赫留在董俊成心里的痕迹，哪怕他失去记忆，也永远都无法抹灭。他今天所做的，只有一种亡羊补牢的仓促和可悲。但是他又不能不这么做。

  就像手里捧着一把细沙，你明明知道它无论如何都要流逝掉，可你还是小心备至地捧着，一边忙着堵住指fèng的漏dong，一边护着剩在手心里的份量。这样折腾到最后，手里的沙子只会越来越少，最后拍拍手，只剩指甲fèng里的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