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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裴站在医院的院子里，仰头望着楼上的病房窗户，问李赫：&1dquo;会不会是俊成在骗我们？”

  &1dquo;为什么骗？”李赫问。

  赵裴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才说：&1dquo;大概是不再信任我们了。”

  李赫哼笑一声，也掏出了自己的烟。赵裴把手里的打火机丢过去，李赫接住，点着了烟。

  &1dquo;顺其自然吧。”李赫说，&1dquo;骗我们也好，真不认得也罢。俊成还是俊成，我不会因为这个而放弃他。那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放手不简直是个笑话？大不了重和他认识，重从朋友做起，让他再爱上我一次。”

  他把打火机丢给赵裴，大步朝医院大门走去。

  赵裴捏着手里的打火机，最后望了病房窗户一眼，也转身离开。

  病房的窗帘后面，董俊成扶着窗台站着，望着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背影渐渐远去。

  廖小佳靠在墙边，看了他片刻，轻声说：&1dquo;如果你想，我可以把他们叫回来。”

  董俊成摇了摇头。

  &1dquo;或者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董俊成还是摇了摇头。

  &1dquo;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倔？”廖小佳叹气。

  &1dquo;让我自己想起来吧。”董俊成说，&1dquo;我觉得我始终有重要的一点没弄明白。”

  廖小佳不以为然，&1dquo;你能想得起你信用卡的密码不？我觉得只要能想起那个，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1dquo;密码？”董俊成皱起了眉头，&1dquo;我倒是记得一个密码。”

  &1dquo;什么？”

  董俊成背道：&1dquo;ImFyL。是李赫家的门锁密码。我那天就是想起了这个密码，才去他家的。”

  廖小佳张大了嘴，&1dquo;哟，这个李赫还真是个qíng种。三年多了，密码还没换呢！”

  &1dquo;这密码有什么意思？”

  廖小佳啧啧，摇头道：&1dquo;所以我就说，学好一门外语很重要。I&#o3o;

  董俊成愣愣地望着廖小佳，好像在听天方夜谭似的。

  廖小佳长叹一声，嘴里念念有词，&1dquo;qíng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qíng之至也。你也算生生死死地折腾了一回了，也是至qíng至圣之人。”

  董俊成再度把目光投向窗外。天边晚霞涌动，如火在烧，炽热绚丽。那夕照也把他白皙如玉的面孔镀上了一层瑰丽的金光。

  董俊成第三天就出了院。廖小佳已经和男友同居，他不肯住过去，别墅又太远，不方便廖小佳上班。于是廖小佳把董俊成早年的那间公寓收拾了出来，带他搬了进去。

  这间公寓这两年来一直闲置着，变化也不大。家具装修都远比不过别墅的jīng致豪华，可是熟悉的感觉却更加qiang烈。董俊成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渐渐有了回到家里的感觉。这感觉是他在别墅住的时候所没有的。

  赵裴亲自把董俊成的换洗衣服和日用品送过来。廖小佳在门口接过，也没请他进来坐。董俊成站在卧室门口，好奇地望着大门边的赵裴，那陌生的目光让赵裴心酸得不行。

  他对自己说，报应，真是报应。以前还对李赫幸灾乐祸过，现在自己也体会到了这个滋味。

  晚一点的时候，李赫也上门来了，送的是一些吃的。

  &1dquo;都是俊成以前爱吃的，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喜欢不。”

  廖小佳接过袋子，&1dquo;俊成在洗澡。等下我把东西给他。”

  &1dquo;他还好吗？”

  &1dquo;挺好的。对了，我们约了心理医生，明天就去看。”

  &1dquo;那，明天看完了医生，能给我来个电话吗？我很关心他。”

  廖小佳想了想，点头，&1dquo;行。”

  董俊成洗完澡出来，看到茶几上摆着的零食，微微一笑，&1dquo;让我猜猜，李赫送来的？”

  廖小佳笑，&1dquo;你们倒心有灵犀。”

  董俊成打开一包牛rougan，捡了一块放进嘴里。廖小佳抱着冰激淋坐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放李赫去年上映的一部电影。他在里面演一个特种兵，身穿迷彩服，一身油彩和灰尘，胸膛上和胳膊上的肌rou油亮，随着动作在肌肤下动着。就算明知道他是gay，也忍不住要掉几滴口水。

  廖小佳咽下嘴里的冰激淋，指着电视屏幕说：&1dquo;你不认得脸了，也该认得这身肌rou才是。你可是对它最熟悉的人。”

  &1dquo;闭嘴！”董俊成继续啃着牛rougan。

  廖小佳瞅着他，&1dquo;你真不记得了，还是也在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