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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嗯。”

  &1dquo;不审审那舞姬么。”

  那舞姬现下还在柜子里，也不知醒了没有，但恐怕醒了也不会敢出来。

  赫连恒只道：&1dquo;审也无用，若是对方安排好的，她自然不会吐口;若她也只是被利用了，恐怕是谁将她搬到绛雪楼来的她也不知。”

  &1dquo;&he11ip;&he11ip;确实。”

  &1dquo;况且，”赫连恒微微一顿，声音涩，&1dquo;既然她在这内室听了许久，就不可能再活着走出去。”

  以宗锦来看，舞姬不管知不知道背后的事，都是个不必杀的人。

  但若是赫连恒想杀了以绝后患，他也不会反对。

  他比谁都清楚，诸侯博弈间最需要的就是杀伐决断，妇人之仁只会为自己埋下不必要的隐患。可他总是觉得那舞姬有什么不对，思绪因为体虚而缓慢，好半晌宗锦也没能理清楚。于是他便像是在和赫连恒商量似的，没头没尾地说着：&1dquo;左不过就是殿上那几个，东边的大概没这么大的胆子;尉迟&he11ip;&he11ip;尉迟崇没有脑子;剩下的就是皇甫，还有东鹿。”

  &1dquo;还有西鹿。”

  &1dquo;&he11ip;&he11ip;你不是要娶西鹿家的女儿么，他害你作甚?”

  赫连恒说：&1dquo;我几时说过要娶?”

  &1dquo;&he11ip;&he11ip;别跟我说这些，我听不懂，”宗锦没好气道，&1dquo;我只知道靠女人结盟的，都是废物。”

  &1dquo;确实，”赫连恒道，&1dquo;尉迟崇便是，不如他长兄万一。”

  宗锦慢慢爬起来，倚着床头将腰带系上：&1dquo;那毒是提前下的，为的也不是杀你;倒和之前三河口的做法有些相像。那舞姬，我记得&he11ip;&he11ip;”

  小倌穿好了衣服下了榻，腿刚伸直，便不受控地软。他连忙扶住榻前小桌，稳住身形后还下意识地往赫连恒所在之处看了眼。

  好在，男人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一直垂着眼，仿佛并没察觉到他刚才的丢人。

  宗锦松了口气，拖着虚乏无力的腿，正要往窗边走。

  &1dquo;莫要勉强，”赫连恒就在此时突兀道，&1dquo;腿还软就再休息片刻。”

  &1dquo;谁腿软!”宗锦骂道，&1dquo;你可别忘了，老子是为了谁才着了道，你还有脸再说&he11ip;&he11ip;”

  &1dquo;这正是我要与你说的。”

  小倌走到窗边，推开窗冷风便往室内涌，直往他颈子里钻。男人的声音与风差不多冷：&1dquo;下次再有这等事，提醒我便罢了，不得以身犯险。”

  &1dquo;我懒得跟你说。”

  &1dquo;倘若今日那酒里是即刻毙命的毒药呢?”

  &1dquo;大不了就是个死，还能如何?”宗锦说，&1dquo;你救过我两次，我赔给你一命也不算什么。”

  &1dquo;你觉得这是一命还一命?”

  &1dquo;是啊，”虽然确实冷，可宗锦还是放任窗户敞开，缩着脖子又走回了桌椅前，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早已经凉透了的茶，&1dquo;我这一命，还你的命，也算仁至义尽了。”

  &1dquo;你错了&he11ip;&he11ip;”&1dquo;你不用劝我，再有下次也是一样，欠了恩情当然要还，不然算什么男人&he11ip;&he11ip;”&1dquo;你这条命赔上也不够还，”赫连恒说，&1dquo;不是说要将天下送我，你能与天下划等么?”

  &1dquo;&he11ip;&he11ip;你故意气我是吧，趁着我现在手里没刀故意气我是吧?”宗锦额上的青筋突突跳，咬牙切齿道，&1dquo;信不信我现在跟你同归于尽?”

  风呼呼往屋里吹，赫连恒抬起头时的眼眸却更冰冷：&1dquo;我是说我不允许你再这样莽撞，听明白了么。”

  这和半个时辰前和他耳鬓厮磨的男人判若两人。宗锦怔了怔，不知为何忽然心虚了似的，躲开赫连恒冰冷的目光，假借喝茶定神。

  男人没揪着这事持续说下去，只道：&1dquo;&he11ip;&he11ip;敢这么算计我的人，必然要付出代价。”

  他连忙道：&1dquo;你知道是谁?”

  &1dquo;既然在宫里下毒，查一查总能查出点蛛丝马迹。”

  就在赫连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之前站在延和殿外时的画面，忽地在宗锦脑子里一闪而过——那名舞姬像是崴了脚，在他面前稍稍顿了顿。

  那时他忙着对抗身体的难受，并未觉得有什么;现如今回想起来，那画面违和极了。

  哪有崴了脚的人，一路走出来都没事，偏偏就是在他面前驻足。

  宗锦眉头微蹙着仔细琢磨其中蹊跷，赫连恒不声不响地起身，走到他身边。他正想说句&1dquo;想事，别烦我”，下一瞬肩头便微微一沉——赫连恒将自己身上厚重暖和的华服披在了他肩头。

  赫连恒此人，虽说处处都透着他不喜欢的做作，可照顾人的功夫极佳，一看就知道他的亡妻在世时应当很幸福。

  像这般替他披衣的事也非第一次，但这次宗锦的感觉却全然不同了。

  衣衫上隐隐约约的气息嚣张地进犯，扰乱他的神智;那气息如同某种暗示，将过去一个时辰的事翻来覆去地梳理。

  他是如何被赫连恒伺候得哼出声的，赫连恒又是如何用那双寡情的眼看着他的。

  宗锦耳根子倏地热：&1dquo;&he11ip;&he11ip;我不冷。”

  &1dquo;我觉得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