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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页（第2页）

  地牢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小六闭上了眼睛，腿上的疼痛一波一波袭来，可渐渐地，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小六醒来时，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死亡一般的黑暗让时间都好似凝滞了。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着，他轻轻动了下，听到十七叫：&1dquo;小六，你醒了？”

  &1dquo;嗯，躺久了，有点难受。”

  十七坐了起来，想扶小六坐起，牵动了小六的腿伤，小六痛哼了一声，十七搂住他，&1dquo;你受伤了？”

  &1dquo;嗯。”

  &1dquo;在哪里？”

  &1dquo;腿上。”

  十七摸索着去摸小六的腿，小六觉得疼痛减轻了许多，忙说：&1dquo;你身上有伤，别乱用灵力了。”

  十七不理他，又去摸小六的另一条腿，小六不满，&1dquo;听话！”

  十七不吭声，随着他的手缓缓抚过小六的腿，小六腿上的疼痛缓和了。

  十七扶着小六坐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坐的舒服一些。

  十七问小六：&1dquo;你不肯见俊帝，是因为俊帝见到你，就会杀你吗？”

  小六明白，十七并不是想查探他不想见俊帝的原因，十七只是想确认俊帝究竟会对小六做什么，这样他才能考虑对策，确保小六没有生命之忧。小六沉默了一瞬，说：&1dquo;俊帝不会杀我。”他这样拼命地逃脱，颛顼肯定也想岔了。俊帝曾斩杀了自己的五个弟弟，并株连了五王的儿女，有传言说五王有后代流落民间，颛顼只怕是把他当做五王之子了。

  十七还是不放心，对小六说：&1dquo;这世间看似越严重的事qíng其实越简单，逃不过利益二字，说白了不过都是生意，即使是huang帝和俊帝，我也可以和他们谈谈生意。”

  小六道：&1dquo;我不想见俊帝是有别的原因，十七，别再担心我的安危了，我保证俊帝不会杀我！”

  十七听小六语气郑重，终于放下心来。

  小六忍不住唇角噙着笑意，估计所有人都会因为被人紧张而觉得开心。

  这座龙骨地牢因为建在山底，没有任何光源，几万年集聚的黑暗，带着绝望的死气，没个牢房都是个封闭的空间，没有一丝声音，好似整个世界都死亡了。

  十七静静地搂着小六，小六安静地聆听着他的心跳。在这死亡之地，隔绝了所有红尘诱惑、所有人世牵绊、所有利益选择，让男人和女人之间本来复杂的关系变得十分简单，只剩下他与她。小六竟然觉得身有所倚，反而心里很安宁。

  小六说：&1dquo;gan脆我们永远都不要出去了，就在这里面待着吧。”

  &1dquo;好。”

  &1dquo;好什么？”

  &1dquo;待在这里很好。”

  &1dquo;哪里好了？”

  &1dquo;只有你、我。”

  小六轻声地笑，原来十七也很明白。这世上有时候很多的复杂在于环境，荒远深山里多得是白头偕老的夫妻，繁华之地却多是貌合神离的怨偶。

  小六问：&1dquo;十七，你是因为恩qíng才对我这么好吧？”

  十七身子僵硬，迟迟没有回答。小六倚着他而坐，手放在他的胸口，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越来越急，好似就要蹦出来。小六依旧淡淡地说：&1dquo;我救了你，收留了你六年，但这次你也算对我仁至义尽，等我们出去后，我们就算真的两清了。你放心，我以后再不会去麻烦你，保证离你远远的&he11ip;&he11ip;”

  小六的嘴被十七捂住了，小六呜呜了几声，十七都不放，小六顽皮地用舌尖舔了一下他的掌心，十七像触电一样，立即逃开了。小六也被自己吓住了，半张着嘴，脸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两人都沉默僵硬。

  好一会儿后，十七才声音暗哑地说：&1dquo;我不会离开你。”

  &1dquo;为什么？为什么不离开？是想报恩吗？可我说了你的恩已经报了。”

  十七没有回答小六的为什么，只固执地说：&1dquo;我不会离开你。”

  &1dquo;难道你还想跟我一辈子不成？”

  十七沉默了一瞬，低沉却坚定地说：&1dquo;一辈子。”

  小六叹气，&1dquo;我是个男人，你不觉得自己奇怪吗？”

  这次十七倒是回答的非常快，&1dquo;你是女子。”

  小六其实心里也早就感觉到十七应该知道她是女子，虽然不知道十七到底是如何知道的，&1dquo;你怎么就这么确信？连相柳那么jīng明的家伙都不敢确认我是女子。”

  十七轻声地笑起来，&1dquo;因为他没见过你&he11ip;&he11ip;”他突然闭了嘴。

  &1dquo;没见过我什么？”

  十七不肯说，小六越好奇，&1dquo;没见过我什么？”小六仰着头，摇着十七的胳膊撒娇，&1dquo;没见过我什么，告诉我，告诉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