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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熠唯一猜错了一点：跟踪他的那辆黑色轿车的车牌是真的。至于司机，谁能想到会是于晓玲。

  6成远挑眉：&1dquo;作为女人，她胆子大啊，竟然不怕夜黑风高不安全。”

  &1dquo;夜黑风高夜与她遇上，不安全的怕会是别人。”赫饶静了几秒，提议：&1dquo;有兴试试吗？”

  6成远偏头看她，瞬间领悟，&1dquo;我来。”

  当两人走进审讯室，6成远依然是一副拽拽的样子，他拉过一把椅子放在于晓玲旁边，坐下，一言不地看着她。

  这样无所顾及的注视让人很不舒服，尤其是男人看女人，即便不是侵犯，也没有丝毫欣赏和尊重。于晓玲面上不动声色，眼底却有敌意浮现：&1dquo;什么意思警官？”

  6成远不答，依然只盯住她。

  赫饶站在于晓玲对面，神色无异：&1dquo;于小姐，今晚的事可能是个误会。不过我还是需要例行公事地问你几个问题。”

  于晓玲视线转移，转眸看过来：&1dquo;赫警官有什么问题？”

  和6成远一起，赫饶眉目几不可察地动了动，然后：&1dquo;请问你凌晨两点驱车到我家楼下，有何用意？”

  于晓玲闻言眼神微闪，&1dquo;听说张征醒了，我半夜睡不着，忽然就想看看被他袭击的赫警官长什么样儿。”

  赫饶点头，似乎是认同她的回答：&1dquo;收获如何？”

  于晓玲几乎是以不屑的目光打量了赫饶一眼：&1dquo;不过如此。”

  赫饶丝毫不介意她的贬损，反而微微一笑：&1dquo;我没有问题了，于小姐随时可以走。”

  于晓玲一愣，像是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

  见她不动，赫饶眼神无辜：&1dquo;怎么，于小姐有什么问题？”

  于晓玲秀眉轻皱，然后起身。

  就是现在。

  6成远倏地起身伸手过来，他动作之快完全是一副要攻击于晓玲的姿态。

  于晓玲退后半步，原本撑在桌面上的右手猛地抬起。

  身手如电。

  6成远的手却是落在她手边的杯子上，是他刚刚和赫饶一块进来时随手拿着的。

  眼底漆黑一片，于晓玲沉默下来，手讪讪地收回。

  晨光熹微。

  又痛又恨的qíng绪在胸臆间翻涌，赫饶几乎是誓似的说，&1dquo;我一定要亲手抓她！”

  6成远的脸色也是从未有过的冷寂，他伸手拍拍她肩膀，&1dquo;跑不了。”

  渐渐地，赫饶冷静下来：&1dquo;她认识我，认得出我的相貌，知道我的姓名。但我和她根本才是第一次见。至少，她应该是第一次见我。”

  于晓玲被带回特警队接受审讯时，赫饶正在住院，从头到尾于晓玲都没有见过赫饶，只除了知道张征袭击了警察。可她张口就称：&1dquo;赫警官。”

  6成远认同赫饶的判断，他又补充：&1dquo;她的身手不亚于你。”

  人下意识的反应是掩藏不住的。就在刚刚，6成远故意做出攻击她的动作，瞬间，于晓玲就要还击了。

  居然是以一个qíng妇的身份隐藏在这个城市。令人大感意外。

  6成远端起杯子：&1dquo;走，去看看那个。”

  柴宇已经把潜进赫饶家里的杀手的资料查到了：何许，36岁，原a市第九中学教师，三年前因为与办公室主任不和辞职来到g市，目前是一所语言培训学校的校长。

  资料到了6成远手上，他讽刺地笑了笑，骂道：&1dquo;满嘴的道德文章，一肚子男盗女娼。”

  赫饶默默地把&1dquo;斯文败类”的评语咽了回去。

  审讯室里，黑衣黑裤的何许保持十指jiao握搭在方桌上的姿势，头则因先前柴宇摘他口罩和帽子时弄的有些乱，他面色沉寂，眼神yīn郁，偏头看向左侧的深色的玻璃，像是知道那里有人。此时此刻何许的打扮和神qíng与校长的身份有qiang烈的违和感，倒是很符合杀手的特征。

  赫饶推门进去，何许收回目光转过头来。

  赫饶站着，俯看他：&1dquo;不用急着承认一切都是你做的。我会找到证据，证明你有罪。”

  何许坐着，微仰头，片刻，他笑了，语气淡淡：&1dquo;好。”

  就一个字，只一个字，是对正义和法律的挑衅。

  赫饶竭力控制qíng绪，把掐在手里的一叠照片甩到方桌上，他眼下。

  刺目鲜红的血，趴伏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尸体，以及尸体上一道道如同被撕裂的伤口——每一个都是令常人惊惧的画面，何许的视线落在照片上，眼底看不出任何关于人的qíng绪，有的，只是shou一样的冰冷和直接。

  赫饶猛地抓住何许的衣领：&1dquo;他们甚至连陈锋的亲人都算不上，为什么杀他们？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