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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迷人，而她的生命却在以最无聊的方式一点点地消耗，晓维涌出几许伤怀自怜的qíng绪，却说不清究竟要怪谁。

  露台上有人正在打电话，声音在夜风中低不可闻，侧影在月光下清清朗朗，不是周然又是谁？晓维一见立时便想撤回原路，可他已经扭头看见她，晓维只得生生顿住脚步。

  周然低声对电话那端说：&1dquo;有点事，一会儿再打。”然后一步步走过来。

  自从晓维把两人的离婚事件变成一桩法律案件后，他俩就没再正式地见上一面了。起初周然也试着通过种种手段要与她沟通，每一次都遭到拒绝后，他也销声匿迹了，有话常常通过双方的律师传达，两人都只当对方不存在。

  此时，躲他许久的晓维竟不知要如何应对，待周然走近，本能地把头一扭，不去看他。周然也不说话，只是站在她身边，绵长的呼吸近在她的耳畔，他似在无声地叹息。晓维把脸扭得更偏一些，只觉今晚的圆月太过明亮有些刺眼。

  李鹤的突然到来打破了这一隅的沉默：&1dquo;原来你在这儿，怎么不接手机？我找了你半天。其他人都走了，车已经在楼下，我送你回去。”说完这话他才现晓维身旁还有一个人。

  即使知道这两人的分居状况，但刚才那番过于亲切的话还是难免让他尴尬。李鹤试着地给彼此找台阶：&1dquo;哦，你好。那&he11ip;&he11ip;你们继续聊&he11ip;&he11ip;”他的酒喝得有些高，大脑反应比平时慢，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1dquo;我那边还有朋友，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周然说，见对方没回应，又补充一句，&1dquo;麻烦了。”

  晓维一言未，朝他微颔一下头转身走了。李鹤也顺理成章地随晓维一起离开。

  &1dquo;我最近见过他好几回，任何时候都给人留足面子，是气度涵养俱佳的人。”回去的车上，李鹤提到了周然，&1dquo;这样的人&he11ip;&he11ip;你真不是在赌气？”

  晓维本不是在背后议人是非的人，但方才的qíng形与李鹤的夸赞让她满心不舒服，也许是周然那副清淡的姿态戳伤了最近焦躁的她：&1dquo;这世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多了去了。”

  李鹤沉默片刻后问道：&1dquo;那我呢？”

  晓维一时语塞，想了半天才说：&1dquo;你嘛，你表里如一。”

  李鹤笑，又过片刻才说：&1dquo;这回答妙，分不出是褒是贬。”

  晓维更不知如何回应，便装作没听见。她回家后在每日的备忘录里记上这样一：&1dquo;李鹤喝多后说话莫名其妙，切记当他酒后尽量跟他少说话。”

  又过几日，晓维又在公司加班到快八点，一下班便外出有应酬的李鹤意外地出现在她前面，手中提着热腾腾的小笼包和稀粥：&1dquo;就知道你还没回家，而且肯定没吃饭。”

  晓维正饿着，道谢后开始就餐。李鹤却没有走的打算，坐在旁边一张椅子上支着下巴翻着报纸。

  晓维问他：&1dquo;应酬结束了？怎么不早点回家？”

  &1dquo;一身的酒气，绯绯最讨厌这样。等散一散再走。”

  晓维把食物收拾完毕继续工作，但被人这样陪伴总不自在，没多久就整理好了东西起身说：&1dquo;我得回去了。”想了想又说，&1dquo;你不能开车吧？我送你？”

  &1dquo;不用，不用。”李鹤推辞得很坚决，&1dquo;早点走吧。回家后给我来个电话报平安。”

  晓维没直接回家，而是在公寓附近的市里采购了不少用品，正排队等着结账，李鹤打来电话：&1dquo;还没到吗？”

  晓维解释自己在买东西，又关切地问他是否已经回家。

  李鹤说：&1dquo;已经躺下了。不是我说你，这么晚，单身女子不好单独出门在外的，很危险。以后别总加班，再加班我扣你薪水了。”

  他喝多了酒口齿就不够清晰，晓维听得很想笑，忍不住吐槽自己：&1dquo;像我这样的女人，青net不再，梦想不再，婚姻失败，又没儿女，如果再不从工作中找点存在感，那可真是没活路了。”

  &1dquo;怎么会没存在感？怎么没有？”李鹤嘟嘟囔囔像自言自语，&1dquo;我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你特别有存在感。”

  晓维啼笑皆非：&1dquo;我挂了啊。”

  &1dquo;哎，等等。”李鹤阻止她收线，却又不说话。晓维等了很久，话筒那端的李鹤才犹犹豫豫地说：&1dquo;林晓维，你没感觉到吗？我很喜欢你。”

  &1dquo;乱说什么呀，早些休息吧。”

  &1dquo;我没乱说，我挣扎很久了。我知道我挺过分的，你来我这儿没多久我就很希望你夫妻关系不要太好，后来你说要离婚，我忍不住地高兴。”

  &1dquo;你喝醉了吧？我真的挂了。”

  &1dquo;是啊，喝醉了。你就当我乱说吧。”李鹤先把电话挂了。

  晓维轻轻拍着胸，刚才心跳有些快。收款员诧异地看着她，原来已经排到她了。

  这一晚晓维存了点心事又没睡太稳，但第二天用化妆品一遮，仍可以光鲜亮丽地去上班，见到李鹤落落大方，神色如常。

  李鹤的表现也没什么反常，只是有好几回捂着头抱怨：&1dquo;昨晚喝的那酒后劲太大，头痛了一整夜还不够，现在还不好。”

  第17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