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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凭语偏头看着他，微弯的狐狸眼张扬极了：&1dquo;喜欢么?”

  情侣表。

  凉不怨被他这一手撩得想亲他，可碍于在外面，他只能低低地应一声：&1dquo;喜欢。”

  于是纪凭语眉眼弯得更深，语调散漫，故意说：&1dquo;可我喜欢黑色的。”

  凉不怨哪里不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他没有什么停顿，但话语里难免带着纵容的无奈：&1dquo;好。”

  稳重了一路的纪凭语到底还是没忍住，跟摸狗似的，上手揉搓了把凉不怨的脑袋：&1dquo;你也太没有底线了。”

  凉不怨由着他动作，漆黑的眼瞳倒映着他的身影，被粉丝说是用冰冻过的声线在纪凭语这儿就跟初春的河流一般，虽凉却也温柔。

  &1dquo;嗯，没有。”

  他毫无负担：&1dquo;你高兴就行了。”

  纪凭语顿了顿，不可否认自己又被取悦到了。

  最终纪少还是掏卡买了那对情侣表，白金色的表也套在了凉不怨的手腕上。

  其实这块表虽然是女表，体积上也比较秀气，但没有太过女气，单拎出来看还是像男表的。

  而凉不怨原本那块表，则是被纪凭语扣下，收到了自己口袋里，理由是以旧换。

  两人中午吃了柴火鸡，就转战市。

  市在商场地下一层和停车场在一块儿，跟商场的「音乐系统」是分割的。

  还没进去，就听见不远处伤感低沉的音乐在响。

  纪凭语停住，接着市的音响里就响起了有些失真的歌声。

  &1dquo;我跌入没有你的梦境”

  &1dquo;再鼎沸人间也寂静”

  &1dquo;就算腐草为萤也山寒水冷”

  纪凭语在心里轻轻合了一句——

  &1dquo;追寻不到片刻虚影”

  他勾勾唇，笑容有些散漫，轻声跟凉不怨说：&1dquo;你的歌。”

  这是凉不怨自己写的原创曲。

  纪凭语不是第一次在商场里听见凉不怨的歌，但却是第一次跟凉不怨在一起听。

  凉不怨应声，不知是被勾起了什么回忆，他放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下。

  两个人站在暂时无人的停车场中，昏暗的灯光配上遥远的悲伤情歌，最勾情绪。

  纪凭语望着他：&1dquo;一直忘了问，你这歌里的坟墓是什么意思?”

  音乐正好唱到了最高丨潮的那两句&1dquo;我孤注一掷踏入有你的坟墓去拥抱属于我们的一场镜花水月”。

  凉不怨低沉的嗓音和六年前自己还有些青涩的唱腔重合：&1dquo;纪凭语。”

  他顿了顿，到底没有说实话。他虽然想让纪凭语知道他有多爱他，但并不想让纪凭语觉得他是疯子，他只是说：&1dquo;我很爱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