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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腐干越卖越好，突然冒出来个人要买方子，许满囤心里忍不住多想。

  许铁仔细想了想，说道：&1dquo;这程老板家里是开粮行的，在咱们省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柳掌柜说，程老板是来咱们县里查账的，偶然间来到柳掌柜的小饭馆吃饭，点了咱家的豆腐干，这程老板吃着好吃，就买了一些回家，谁知道家里的老太爷喜欢的不得了。”

  许满囤：&1dquo;我记得咱县里就有一家程氏米店，专卖南方来的各种精米。”

  周氏问道：&1dquo;那他要买方子，说了多少钱了吗？”

  &1dquo;娘，他说出五十两买咱家的方子。”许铁回道。

  周氏惊呼一声：&1dquo;五十两，就买一个方子，咱家的豆腐干虽然好，到底算不上什么精贵东西，这做买卖的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老李头到底年纪大了，见识都多一些，说道：&1dquo;这方子要是不卖的话，直接拒绝就行了，要是打算卖的话，也要打听好了。满囤，要是想卖，大铁见过那个程老板派来的人，你去那程家米店问问，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程家的下人。”

  许满囤点点头：&1dquo;大爷（这里的风俗，岳父不能叫爹，要叫大爷，岳母叫大娘），我再想想。”

  许满囤和周氏到底是怎么商量的，许楠不知道。只是第二天，许铁套上了牛车，和许满囤还有许铜一起去了县城。

  许铁赶着牛车，把牛车寄存好了，先到了程氏米店的门口。

  他们来得早，冬日的早上又冷，除了卖早点的，别的铺子都没什么人。

  程氏米店的门口冷冷清清，他们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倚着墙角蹲了下来。

  等了一会儿，米店门口走出了三个人，中间的那个男人四十多岁，穿着考究，满脸倨傲之色。

  剩下两人微微落后半步，正谄媚的说着什么。

  三人进了一家早点摊子。

  许铁说道：&1dquo;爹，中间的那个人就是程老爷派来的管家。”

  许满囤站起身来，嘱咐许铜：&1dquo;老二，你去买三个火烧，听听他们说什么。”

  许铜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1dquo;知道了，爹。”

  许铜拉了拉头上戴的棉帽，盖住大半张脸，低着头，佝偻着腰，去了那家早点摊子。

  摊子上卖的是火烧夹肉，豆腐脑和菜豆腐。

  炉子上烤着的面饼散出一阵阵香气，肥而不腻的猪头肉香气四溢，配合着面香，即使许铜已经吃过早饭，还是吞了吞口水。

  不过他还记着爹嘱咐的事情，站在一旁假装看摊子上的肉食，只拿眼睛的余光扫那三人。

  其中一人说道：&1dquo;三管家，这次六爷派您来，真的只是为了买那一张小小的方子。”

  被称为三管家的人点点头，咬了一口火烧夹肉：&1dquo;那个豆腐干老太爷爱吃极了，六爷为了表孝心，就派我来买那方子。”

  另外两人隐晦的交换了一下视线，一人说道：&1dquo;六爷真是个大孝子，孝心可嘉啊。三管家，您是吃过山珍海味的人，这小县城也没什么可招待的。这火烧夹肉可是我们双河的名吃，在旁的地方轻易吃不到，等晌午的时候我在天然居定一桌上等的席面，您可不要嫌弃啊。”

  三管家推辞了一下：&1dquo;还是不要破费了。”

  许铜没在听下去，接过自己的火烧夹肉离开了。

  许满囤接过儿子买来的火烧，冲着两个儿子使了个眼色，三人没说话，朝反方向离开了。

  一直到驾车出了城门，父子三人才把心放下。

  实在不怪他们小心谨慎，作为平头小老百姓，那张方子就是他们立家的根本，突然冒出来一个大人物说要买他们的方子，他们能不诚惶诚恐吗。

  坐在牛车上，许铜：&1dquo;爹，我听见程氏米店的掌柜喊那人&1squo;三管家’，那三管家说是六爷派他来买方子的。”

  许满囤点点头，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到家时，还不到中午，许满囤把火烧夹肉交给周氏，说道：&1dquo;这是今儿在县城买的。”

  周氏点点头，说道：&1dquo;等晚饭吃吧，中午根儿不在家。大夫嘱咐了，我爹不能吃猪肉，等晚上把火烧里面的猪头肉拨出来，拿白菜心香油凉拌，火烧热一热，给我爹摊一个鸡蛋夹着吃，剩下两个，你吃一个，根儿和留柱一人半个。对了，打听清楚了吗，那真是程家的人？”

  许满囤：&1dquo;是程家的三管家，专门来买咱们家的方子的。”

  周氏继续问丈夫：&1dquo;那方子咱到底是卖不卖？”

  &1dquo;让我在想想，等晚上再说。”

  吃完晚饭，陈氏和小周氏就领着孩子回了屋，许楠照例留下。

  许满囤说出了自己的打算：&1dquo;我打算把方子卖了。”

  家里人都没有表示反对。

  &1dquo;不过卖方子也要和他们讲好了，只能自家做着吃，不能拿出来卖，方子也不能流出去。”许满囤接着说道。

  许楠提出疑问：&1dquo;爷爷，要不跟他们签一个契书，不能拿出来卖。”

  许满囤想了想：&1dquo;这次来的是个管家，签了恐怕也不管用。程家是个大族，恐怕也看不上卖豆腐干的这点子钱。根儿，你把方子再抄一遍，明天我带着去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