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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晔的神情立刻激动起来，眼看着那些光点变成一团胖乎乎的光球，笨拙的在他指尖飘荡跳跃。&ldo;叶影！&rdo;慕晔大叫起来，想将那团光芒收进掌中，但楼琛却快一步抓住了他的手，把他牢牢的困在怀里，同时开口念动咒语。原本已经成形的光球剧烈地震荡一下，慢慢四散开来。慕晔拼命的伸出手去，却怎么也触不到它，只听见楼琛在耳边说道：&ldo;啧，真是一点也大意不得。不过也好，正巧可以让你亲眼瞧瞧，那家伙是如何消失不见的。&rdo;说着，一手扣紧慕晔的腰，另一手则捏住了他的下巴，冷冷的说：&ldo;你不是很想见他吗？那就给我好好看着，千万不要眨眼睛。&rdo;慕晔出不了声，感觉环在腰上的那只手力大无穷，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只差一点点而已。只差一点，他就能碰到叶影了。不管变成什么模样什么形态，都是他所爱的人。但是那光芒正渐渐黯淡下来。当慕晔费尽所有力气，终于用手指碰触到它时，那团光芒已经变得近乎透明了，接着便像真正的幻影一般，在他的指尖消散无踪。原本就不存在的那个人，最终归于尘土。一瞬间，慕晔想起他在人界的某一天，曾经将利刃刺入自己的胸膛。他一直铭记着那种将心裂成两半的痛楚。而此时此刻，由指尖传至胸口的刺痛，远远胜过那个时候。&ldo;结束了。&rdo;楼琛看着那已经归于平静，又在慢慢往下飘落的光点，喃喃的叹息道。不知是否慕晔的错觉，总觉得他像是松了一口气。但他已经无心顾及这些了，只是瞪大干涩的双眼，茫然的注视前方，甚至放下了双手，没有再试图挣脱楼琛的怀抱。楼琛很满意他的表现，放柔了声音说：&ldo;这地方没什么好呆的，我们回去吧。&rdo;&ldo;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我？&rdo;&ldo;嗯？&rdo;慕晔半阖着眸子，语调相当平静，但因为太平静了，反而显得有些诡异：&ldo;我刺杀陛下在前，擅入禁地在后，不知该受何种刑罚？&rdo;顿了顿，自问自答道：&ldo;对了，踏足禁地的人，全都只有死路一条。&rdo;说话间，掌心里已泛起了淡淡的红光，待那光芒大盛时，他突然抬手往自己的胸口按过去。楼琛料不到他这时还能使出法术来，倒是愣了一愣，连忙一把扣住了慕晔的手腕。但慕晔的意志十分坚决，依然将泛着光芒的手掌按向胸口。楼琛情急之下，用上了十成的力道阻止他，两人拉扯间，只听&ldo;咔嗒&rdo;一声脆响，慕晔的胳膊无力的垂了下去，以一种怪异的姿态软软地悬在身侧。……他的手断了。但慕晔丝毫不觉得疼痛，乌黑的眸子里什么情绪也没有，仅是怔怔地瞧着自己的手臂。反而是楼琛动了怒气，慢慢眯起眼睛来，冷声道：&ldo;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我的面寻死？别忘了，你是我的东西，除我之外，没有人能决定你的生死。&rdo;&ldo;是啊，&rdo;慕晔点了点头，极为顺从的应，&ldo;这天下万物的命运，全都掌握在陛下你的手中。&rdo;他的声音一点起伏也没有，眼神空荡荡的只剩一片荒芜，若非说的话还算有些条理，简直让人以为他已经发疯了。楼琛心内牵动一下，不由自主地搂紧他的腰，袖子一挥，施展法术离开了禁地。耀眼的白光过后，两人回到了楼琛的寝宫里。不过慕晔始终是那毫无反应的样子，即使被重重扔到床上，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楼琛本就余怒未消，这时更觉心头燃起了无名之火，也跟着坐到床上去，低头凝视住他，问：&ldo;你这是什么表情？还在想着如何自尽吗？&rdo;慕晔连眼睛也不眨一下，木然的应：&ldo;不敢。&rdo;楼琛当然听得出这话是在敷衍，却硬压着没有发作，只是望了望慕晔已被折断的右手，转而握住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抚摸那修长的手指，道：&ldo;你以后只要躺在床上伺候我就够了，留着这一双手，好像也没什么用处。&rdo;慕晔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楼琛便露出笑容，故意捏住他的手腕，一点点加重力道。慕晔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苍白，额上渗出冷汗，眼睁睁看着楼琛将自己的手扭曲成怪异的形状。明明应该痛彻心扉的，但他的灵魂似乎被抽离了身体，仍旧什么感觉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