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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页（第2页）

  凶手藏身yīn暗角落里，乃是一名五十来岁的铁匠，畏畏缩缩，披头散，满嘴呓语，已神志不清。

  李景珑轻轻碰了下他，那铁匠瞬间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吼道：&1dquo;鬼——！鬼！”

  莫日根单膝跪地，到得那铁匠面前，观察他的神色。

  &1dquo;看见了什么？”莫日根问道，&1dquo;不要害怕，告诉我们。”

  铁匠不住抖，五官痉挛扭曲，喉咙中咯咯作响，什么也没jiao代。李景珑眉头深锁，朝鸿俊望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都想起了那名屠杀了整个商队的保镖，临死时的表qíng。

  &1dquo;鬼、鬼&he11ip;&he11ip;”铁匠翻来覆去，只会说这一句。

  众人离开牢房时，鸿俊不经意一瞥，现另一间牢房里关押着秦伍。秦伍身穿死囚服，戴着手铐脚镣，躺在铺着稻糙的地上睡着了。

  铁链声响，狱卒开锁，鸿俊进去拍醒秦伍，秦伍蓦然已成惊弓之鸟，一把狠狠抓住鸿俊手腕。

  &1dquo;救我&he11ip;&he11ip;救我&he11ip;&he11ip;”秦伍颤声道，&1dquo;我不该那么做&he11ip;&he11ip;我错了&he11ip;&he11ip;”

  鸿俊皱眉道：&1dquo;小伍，你告诉我，究竟生了什么？”

  秦伍眼中充满惶恐，已快哭出来，说：&1dquo;我不知道&he11ip;&he11ip;我不知道&he11ip;&he11ip;有个影子，一直跟着我&he11ip;&he11ip;我不想动手的&he11ip;&he11ip;救救我&he11ip;&he11ip;”

  牢门外众人神色都是一凛。

  &1dquo;说清楚点。”李景珑进入牢房，跪在秦伍身前，打量他的表qíng。

  秦伍战战兢兢道：&1dquo;杀了他们以后，一个影子，进来了&he11ip;&he11ip;”

  鸿俊顿时一震，李景珑却问道：&1dquo;影子长什么样子？”

  秦伍摇头，哀求道：&1dquo;我不知道，没仔细看，我逃了，我不敢再待下去&he11ip;&he11ip;”

  那一夜，秦伍在手刃仇人全家之后，仍未从嗜血的疯狂中平复，却感觉到四处席卷起yīn风，血液如同有生命一般，在地面汇聚为蠕虫，四处爬动。刹那间震惊、疯狂被恐惧取代，是以提着剑，跌跌撞撞地一路逃了出来。

  &1dquo;是幻觉吧。”连浩皱眉道，&1dquo;不少杀人犯在犯案之后，都有些神志不清，冷静的反而很少。”

  鸿俊想起那天见到的冷静的秦伍，与如今杀人之后，眼前慌张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这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前后两者对应上。

  当夜，一抹上弦秋月朗照，众人在九曲桥前停下脚步，俱沉默不语。

  鸿俊手指间将那片龙鳞翻来翻去，从食指翻到中指再翻到无名指，又依次翻回食指。

  &1dquo;手别割了。”莫日根提醒道。

  &1dquo;一条龙？”李景珑说道，&1dquo;挑唆铁匠、秦伍这些人去杀人，究竟是为什么，动机是什么？”

  &1dquo;定与某种邪术有关。”裘永思分析道，&1dquo;鸿俊手上这枚虽说是龙鳞，但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是真龙的可能xing极小。”

  &1dquo;嗯。”鸿俊说，&1dquo;龙鳞凤羽，都带有极qiang大的灵shou之力。这也许是龙族的鳞片，但绝不会是真龙。”

  其时九曲河传来水声，鲤鱼妖从水里湿淋淋地爬了起来，答道：&1dquo;河里头浑浑的，什么也看不见。但金池湖最里头边上，确实有大东西爬过的痕迹，把湖边上压着的棱石给挤歪了不少。”

  凡是水族，哪怕修炼成真龙，也常常需要水源，道行不高的像鲤鱼妖这等，更是需要经常泡在池中。李景珑果然一猜就中，既有水生妖族，那么在长安水道中，一定会留下痕迹。

  &1dquo;分头查探所有的水道。”李景珑说，&1dquo;现异常，随时报信。”

  众人便分头前往长安的各个角落。长安附近，自西周时便以&1dquo;镐京”为国度，自汉代以降，有&1dquo;八水绕长安”一说，泾河、渭河流经这千年古城，支流错综复杂犹若水网，上林苑等地更是深达将近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