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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绥之回头：&1dquo;什么?”

  顾晏皱了皱眉，把洗漱用品放进卫生间的琉璃台上，然后出来直接抱起了那床被子。

  &1dquo;别拿这套。”他声音绷得很紧，听上去似乎不太高兴，&1dquo;拿回来之后就没洗过，换一床。”

  他把那套扔回客房的床上，随手抽了一套墨绿色的出来拿上了楼。

  燕绥之：&1dquo;&he11ip;&he11ip;没有别的选择了?”

  顾晏放下被子，撩起眼皮看他，鬼使神差扔出一句：&1dquo;你可以试着软磨硬泡一下。”

  燕绥之：&1dquo;???”

  下个楼的功夫，你吃耗子药了?

  第34章扫墓（三）

  事实证明，顾晏耗子药可能只磕了一口，药效持续时间很短，又或者舟车劳顿，他只是有点困了，说话没过脑。

  他扔下那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后沉默两秒，可能也觉得自己这话怎么听都有点儿怪异，于是捏了捏眉心道：&1dquo;先这样盖着吧，我下去了。”

  燕绥之看向他的时候，他已经转下了楼。

  挺拔的背影转过拐角，接着楼梯处的灯忽地熄灭，很轻的沙沙声往二层那头的卧室去了。

  没过片刻，咔哒一声轻响，顾晏卧室的门关上了。

  说是住在一幢房子里，但是各自房间都有洗漱的地方，房门一关互不干扰，还真跟住酒店差不多。

  燕绥之把楼的房门关上，站在刚才顾晏站定的地方看着一眼整张床。如果把纯黑色的床单被子铺好，人再躺进去，丑倒不丑，但确实有点儿不入眼&he11ip;&he11ip;太像丧葬现场了。

  他想了想顾晏刚才的反应，哑然失笑。

  很多人对这种事情很敏感，他在这方面却迟钝得简直令人指。

  当然，他也不是真的想不到，而是确实不太在意。毕竟他从业多年，碰到的直接威胁数不胜数。最初还有点反应，再后来就百炼成钢了，更别说这种口头或是习惯上的忌讳。

  如果在意太多，那真的寸步难行。

  不过这种有人帮他介意的感觉倒是不赖。尤其对方还是顾晏，那位对什么都冷冷淡淡不入眼的学生&he11ip;&he11ip;

  这让他觉得有点奇。

  自打重逢以来，顾同学似乎总让他觉得奇&he11ip;&he11ip;

  跨星球出差完，需要倒一下时差。不止是晨昏不同步的差别，还包括日月长短快慢的差别。

  普通人彻底缓过来可能得十多天，但燕绥之和顾晏却调整得很快。

  第二天早上7点。

  燕绥之换好衣服，赤脚站在洗手台边洗漱。

  顾晏的房子很多地方都铺着地毯，和他的办公室一样，这使得屋里的脚步声很小，只有布料摩擦的沙沙声，反倒更显安静。很适合他们这种清早听见大动静就头疼的人。

  燕绥之往脸上泼了几捧冷水，然后抬头看了会儿镜子。

  自从做过基因调整后，他照镜子的次数屈指可数。

  基因上的微调，反应到实际长相上其实变化很大。也许洛克那样对五官细节不敏感的人，会觉得他现在的脸某个角度跟以前有点像。但在他自己看来，半点儿相似都没有。

  所以他至今看不习惯。

  但是昨天晚上菲兹的那句话却让他上了点心。

  是长相真的有了细微变化，还是确实受了光线和夜晚的影响?

  他身上基因调整的时效能维持多久?

  但这种变化偏偏不能去问别人，近在咫尺的顾晏这几天跟他抬头不见低头见，很难觉出细微变化，就算旁敲侧击问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