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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页（第2页）

  几个人抱的抱，拉的拉，还有一个直接捂住了柯谨的头，将他跟墓碑隔绝开来。然而柯谨却毫无意识，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用头撞着那个同学的手掌。口中魔咒般的念叨没有停过。

  &1dquo;哎没事了没事了。&1dquo;劳拉不断轻拍着柯谨的背，一边安慰道：&1dquo;都过去了，没事了，跟你无关。”

  洛克他们一脸茫然，&1dquo;什么情况?这&he11ip;&he11ip;怎么了?&1dquo;

  &1dquo;啊。”菲莉达低低叫了一声，&1dquo;我想起来了，之前听说有一个比我们大好多届的学长，因为一个案子精神出了问题&he11ip;&he11ip;&1dquo;

  当初柯谨的事情在圈内其实流传得很广，毕竟在那之前他在一众年轻律师中表现突出，名气不小。

  同行对他的评价并不一致，一部分人觉得他非常敬业，性格温和，是个不错的朋友，也是值得重视的对手。

  另一部分人则觉得他&1dquo;入戏太深”，认为他太过感性，对当事人和案子中的受害者都抱有极深的同理心，其实并不适合干这行。

  这点在念书的时候，就有人这样评价过。当初的柯谨刚入学不久，还带着学生特有的青涩和迷茫。

  他因为这样的评价，找燕绥之聊过。

  当时的燕绥之目光沉静地看着他说：&1dquo;这其实是非常珍贵的品质&he11ip;&he11ip;”

  &1dquo;你很善良。如果有一天，你因为善良跟其他人起了冲突矛盾或是惹上了什么麻烦，永远不会是善良有错。&1dquo;

  &1dquo;但是教授&he11ip;&he11ip;&1dquo;柯谨那时候坐在院长办公室柔软的会客沙里，有些拘谨地喝了一口燕绥之递给他的红茶，”您看过那句话的吧，印在《法外》扉页，说干这一行，很多时候是在地狱里跟魔鬼打交道。&1dquo;

  &1dquo;当然看过，但那并不意味着你要把自己变成魔鬼。”燕绥之挑着一边眉，把茶匙搁在杯盘里，&1dquo;你需要熟悉他们的思维方式，但你没必要成为他们。这样久了，你可能会看起来不那么像好人，但你知道，你永远不会是他们。&1dquo;

  年轻人很容易沮丧，但也很容易感受到鼓励。

  那时候的柯谨看起来有些如释重负，他默默喝了几口红茶，最后又问了一句：&1dquo;那您觉得我适合这一行吗?&1dquo;

  燕绥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他：&1dquo;你想做这一行么?&1dquo;

  柯谨：&1dquo;想。”

  &1dquo;你做这一行抱有某种初衷么?&1dquo;

  &1dquo;有。”

  燕绥之笑着说：&1dquo;那就去实现它。”

  柯谨端着杯盘，放松地笑了。

  那场谈天进行到这段尾声的时候，顾晏刚好来办公室找燕绥之审批一份研究文件。那时候柯谨的性格还有些腼腆，不太喜欢把内心想法暴露在其他人面前。所以顾晏到了之后，他只简单说了两句便离开了。

  但是能看出来，柯谨从那之后便坚定了许多，没再自我怀疑过。

  那段谈话可能是他毕业后坚持成为律师的重要动力。

  但是有些事情聊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其实困难重重，有太多难以控制的因素，尤其是情绪和心理。

  像柯谨这样善良柔软&1dquo;入戏太深”的人，初衷或目标但凡有一瞬间的动摇，就太容易陷入极端矛盾和撕扯的境地了。

  他在两年前碰上了一件案子，搜集到的诸多漏洞和部分证据让他对自己的当事人抱有极大的信任，相信对方无罪，而对方也表现得像一个不小心跌入泥沼泽的无辜者，只有柯谨这么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