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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章又是一愣，表情有些微妙的尴尬。

  短短两分钟，寥寥几句话，燕绥之就对陈章的性格有了大致的了解——他很容易被人带偏想法，抓不住重点，说好听点叫把不管谁的话都当真，容易轻信人，说难听点叫傻，而且有点过于较真。

  虽然这点了解也不算深，但至少&he11ip;&he11ip;

  如果陈章身上背着的嫌疑真的另有隐情，就从他这性格来说，燕绥之也不那么意外了。

  不过，燕绥之并不喜欢提前给人下结论，尽管陈章的一举一动简直是标准的&1dquo;我藏着一些事情，可能还有点委屈，但我不说”。

  &1dquo;这很重要么?”燕绥之的语气很淡。

  陈章的脸涨得有点红，&1dquo;我只是想不通你是怎么知道的&he11ip;&he11ip;”

  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亲眼看见的。

  让管教传达的那句话不都是真的。31年到47年这个区间其实是燕绥之随口报的。31年他才九岁，生活平静安逸，什么事情都还没有生，而且那也不是个能全然自己做主的年纪。

  不过他真正成为香槟的客人也很早，是16岁的时候。

  从16岁到25岁，他都是香槟的常客。所以让管教传的话也不都是假的。

  最初几年的他，总是懒懒的不爱搭理人，身边有固定的教练，但他经常一声不吭不带教练就下水，没少把教练吓出汗来。那个教练是个脾气温和的话痨，对着客人也喜欢胡天海地地聊。

  他聊的内容很宽泛，从突如其来的人生道理，到他周围某一个不起眼的邻居同事，想到什么就跟燕绥之说什么。

  对于他说的那些琐碎杂事，燕绥之其实一点兴都没有。但他总会恰到好处地&1dquo;嗯”上一声，或者哼笑一下。这就足以让教练兴致勃勃地讲很久。

  他记得有一回，他撑坐在潜水船的船舷边，懒懒散散地喝着一杯水，看着不远处的另一艘潜水船，那艘船上没有兴致勃勃的潜水者，只有一名教练孤零零地站在一角，撑着腰看着海水呆。

  他看了一会儿，冲那边抬了抬下巴问，&1dquo;那是谁?之前没见过。”

  他的教练在旁边跟水牛似的咣咣灌下半瓶健体饮料，摸着胃道，&1dquo;哦，来的一个同事。”

  少年时候的燕绥之很少会主动问，所以难得问一句教练就很亢奋，话匣子打开地给他介绍了一堆，罗里吧嗦就差把对方的生平事迹写一篇论文稿了。

  燕绥之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的多有兴，所以听的时候也不太仔细，过脑的只有几句。

  &1dquo;他叫陈文，前两天有人介绍来俱乐部的，原本是个专业搞水下作业的潜水员，技术没有问题。”教练说，&1dquo;而且很年轻，之所以从潜水员的位置上退下来，好像是因为前一年身体出了点状况，不适合继续搞水下作业了。”

  香槟俱乐部其实很少会用背景不那么清楚的人，而且毕竟客人都是些富家子弟，小费丰厚，没有哪个教练会乐意把自己已有的资源分出去。所以陈文作为一个刚进香槟的不挂名教练，孤零零的实在太正常了。

  &1dquo;我觉得他人还不错，就是很闷。”教练说，&1dquo;他不太亲近人，所以俱乐部里的人都跟他不太熟。我可能已经是跟他聊得比较多的了，知道的也很有限。”

  教练指了指自己的双眼，道：&1dquo;唯一印象比较深的，就是他视力很奇特。白天对很多东西不敏感，夜里倒是看得清清楚楚，简直天生是下水的料。”

  燕绥之回头看他：&1dquo;你怎么知道?”

  &1dquo;上次我有东西忘在俱乐部了，回来拿，他那天也有工作要整理，在俱乐部上面的办公室加班。我去器材室的时候，正跟瞎子一样抖抖索索摸开关开灯呢，结果摸到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