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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章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似乎在确认他这话的可信度。半晌，他才下定决心似的闭上了眼睛，又重睁开，道：&1dquo;关于&he11ip;&he11ip;关于那件案子&he11ip;&he11ip;关于曼森先生&he11ip;&he11ip;我有错。”

  燕绥之看着他。

  他说完这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1dquo;但不是谋杀。”

  燕绥之点了点头，&1dquo;那么，你希望我做有罪辩护，还是无罪辩护，告诉我。”

  陈章捏了捏手指，道：&1dquo;无罪。”

  &1dquo;好。”

  &1dquo;我没有做那些事情，但是&he11ip;&he11ip;”陈章道，&1dquo;但是我录了认罪的口供，注射器上有我的指纹残存，药剂瓶底部也有，还有——”

  燕绥之平静地打断他，&1dquo;那些不是你要考虑的，你只要保证说实话，剩下的交给我。”

  外面忽然响起一声惊雷，穿过门墙隐约传了进来，陈章手指一颤，又慢慢握紧，突然梦醒似的道：&1dquo;好，我保证。”

  阴了一整日的天终于下起了暴雨，冰冷硕大的雨点砸在屋檐墙壁上，顷刻便打湿了一片。

  街边水流汩汩直淌，很快就没了下脚的地方。

  燕绥之沿着看守所的走廊往外走，窗玻璃被雨水糊成一片，时不时有闪电忽闪着映亮半边天空。

  他默默翻开资产卡看了一眼，心说要完，还真被顾晏那乌鸦嘴说中了，余额已经可怕到买把伞都痛的地步。

  看守所再长的走廊也有个尽头，眼看着外面的雨势泼天盖地，他不得不在距离大门一米的地方止住了脚步。

  就在他打算破罐子破摔，倚着墙笑等雨停的时候，他看见街对面有一个身影正从车里出来，他肩背板直身形挺拔，撑着一柄伞不紧不慢地朝这边过来。

  走到看守所大门的台阶前，他微斜了伞沿，抬头朝燕绥之这边看过来。

  燕绥之一愣，站直了身体。

  暴雨中对方的面容模糊不清，但依然能一眼认出来，是顾晏。

  燕绥之调出全息屏，手指轻快地了一条信息：

  -不是说晚上才到?

  顾晏根本没看智能机，撑着伞沿着台阶上来了。他在门前停下，不咸不淡地道：&1dquo;隔着不到五米信息?”

  燕绥之：&1dquo;昨天信息让我抬头的是谁来着?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顾晏：&1dquo;&he11ip;&he11ip;”

  燕大教授得以解救，当即跟着顾晏一起下了阶梯，并肩往院门走。

  &1dquo;房间订好了?”顾晏问道。

  燕绥之说：&1dquo;没订。”

  顾晏：&1dquo;?”

  燕绥之坦然道：&1dquo;余额只够在我房里加一张床，加完我现在连伞都买不起。”

  &1dquo;&he11ip;&he11ip;”

  顾大律师一脸空白，说不上来是被&1dquo;加床”震到了，还是被&1dquo;伞都买不起”震到了。

  但是看起来，他有点想把伞下的人丢在暴雨里。

  燕绥之默默欣赏了一下他的脸色，终于忍不住笑起来，&1dquo;行了逗你的，订好了。不过你得给我解释解释，我是洪水猛兽么，加个床你脸绷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