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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碧青记得这种糙,她最好的闺蜜,家里祖传中医,耳濡目染,哪丫头自然也知道点儿糙药知识,时常跟自己臭显摆,说什么神农尝百糙等等,自己当时吐槽说:&1dquo;快算了吧,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知道几味药,就算知道也不认识。”
那丫头气不忿,随手指着当时水边的一丛野糙说:&1dquo;谁说我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这个就是药,专门治疟疾的,古时候这可是能救命的。”
自己当时笑的前仰后合说她胡说八道,那丫头气哼哼的好几天没搭理自己,现在想起来,碧青不禁摇头苦笑,也不知那丫头怎么样了,要是那丫头穿过来,估计不会像自己这么没用,至少知道这是药,能治疟疾,等等&he11ip;&he11ip;疟疾,疟疾不就是拉肚子吗,跟王二郎的症状一样。
这么说,难道王二郎得的是疟疾,那么自己手里的这个野糙,岂不正对症,不,不行,再没有常识,也该知道拉肚子有很多种,自己也不是医生,怎么就能断定王二郎就是疟疾呢,再说了。
即便是,这种糙治疟疾是自己听说来的,也不一定靠谱,万一弄错了,这要是七步断肠糙呢,自己岂不成了杀人凶手。
想到此,急忙丢了手里的野糙,提起水往回走,走了一半却停又住了脚,王二郎的病再拖下去,除了死恐怕没有第二种结果,那个庸医开的药不对症,再吃多少也好不了病。
自己嫁过来之前,王二郎死了是他自己的事,跟自己没gan系,可现在,自己是冲喜的媳妇儿,王二郎要是死了,自己也甭想有好日子。
说白了,自己现在跟王二郎就是一条绳上的两只蚂蚱,谁也跑不了,所以自己想过顺当日子,就只有治好王二郎。
眼面前碧青前头摆着两条路,一条是不冒险,等着王二郎病死,自己背上个丧门星的名头,被她婆婆卖出去,结果可想而知,估计比死都难过。另一条,就是冒险给王二郎下药,他死了,自己仍是逃不过上一个下场,却,一旦运气好,王二郎的病好了,那么自己就成了福星,在王家自然也就站住了脚。
也就是说,不冒险是死路一条,冒险的话,还有一线生机,这么看来,自己仿佛没有别的选择了。
想明白了,碧青放下水桶,跑了回去,抓了一把蒿糙,回来的时候,她婆婆还没起,快用刀剁碎了混在药锅里,至于跟那些药在一起会如何,也顾不得了。只不过,熬好了药,端进屋的时候,手有些不自主的抖,心跳的她自己都能听见。
大概看出她有些异样,何氏多看了她一眼才接过药,碧青暗暗松了口气,心说自己真果真不是下毒的料啊,这点儿事儿都差点儿吓出心脏病来。
王二郎已经病糊涂了,眼睛都睁不开,成天迷迷糊糊的,药也得灌,碧青扶着王二郎,她婆婆何氏掰开儿子的嘴,一点点的灌了下去,基本上灌一半洒一半,也不知有没有用。
灌了药,何氏就守在儿子netg头絮絮叨叨的自说自话,碧青去gan活,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活儿,就是收拾院子,劈柴等零碎的活儿。
要说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忙着地里的活,风调雨顺的好年景,都盼着能多打点儿粮食能衣食无忧,也不知道王家地里怎么着了。
碧青也没心思问,能不能留下都是未知数,问这些不是多余吗,碧青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有时想想,碧青都觉得自己真没用,堂堂一个现代人,受过那么多年的教育,怎么就混到听天由命的地步了,还有比她更倒霉一点儿的穿越女吗。
也不知是不是加的那种糙起了作用,亦或者自己命不该绝,转过天儿,王二郎的病qíng缓了起来。昨儿还是晕晕沉沉的人事不知,今儿一早眼睛睁开了,人也清明了不少,还喊了一声娘。
何氏欢喜的不行,满嘴絮叨着佛祖保佑,菩萨保佑&he11ip;&he11ip;除了感谢神佛,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碧青把熬得糯糯的米粥端上来,一碗米粥王二郎吃下去了大半碗,碧青暗暗松了口气,能吃下饭就算有了一半机会,不管是不是那野糙的效用,碧青都加大了剂量,却始终瞒着她婆婆,碧青可不傻,这样自己都没谱的事儿,让她婆婆知道的话,肯定没好儿。
随着二郎的病越来越好,何氏对待自己的态度也生了变化,看她的目光再不是前几天那种厌恶,怨恨,而是一种温和,即使这温和有些复杂,至少不是敌对的状态了,这让碧青长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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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暂时安全了,至于跟她婆婆的关系,也只能徐徐图之,婆媳本来就是天敌,更何况她跟何氏这种境况,想改变绝非一朝一夕能达成的,不过碧青相信以何氏善良的本xing,搞好婆媳关系应该不是太难的事,只要王二郎的病彻底好了,王家的日子上了轨道,自己就有机会改变这一切。
碧青拔了一大把蒿糙攥在手里,直起身,抬头看了看,破云而出的日头分外璀璨,从今天起,仿佛可以期待了&he11ip;&he11ip;
☆、第5章腹泻止住了,眼瞅着二郎的&he11ip;&he11ip;
腹泻止住了,眼瞅着二郎的病一天比着一天好,何氏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看碧青的目光也越来越和缓。尤其土郎中来瞧过之后,说二郎病好了大半,何氏更从心里松了口气。
虽说心里觉着大郎好好的活着,盼着大郎光宗耀祖,可也真怕有个万一,若大郎真没了,好歹跟前还有二郎,便大郎有个万一,有二郎在,也不会断了王家一门的香火,有个儿子在自己跟前,日子再苦再难也能熬过去,若是没了,还有什么盼头呢。
何氏心里头欢喜,也顾不上瞧那土郎中有些异样的脸色,去里屋箱子底儿的摸出一串钱来,递在碧青手上:&1dquo;亏了郎中的药,才救了二郎的命,这些钱就当谢他的救命之恩吧。”
碧青心说,什么救命之恩,就算碧青不是医生,也能瞧出外头那土郎中是个二把刀,若他开的药真有用,二郎的病哪会拖到现在,没死在土郎中手里,算命大,还给诊金,依着碧青的脾气,把他赶出去都是好的。
不过,这些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即便她清楚是坑边的野糙救了二郎,何氏却不会信,所以,也只能便宜外头那土郎中了。
还有,自己真是头一次见着这个世界的钱,碧青忍不住仔细瞧了两眼,跟自己在文玩市场见过的铜钱大同小异,区别只是上头的年号,是自己从没见过的,背面是光背儿,正面刻着四个字,大齐通宝。
大齐?碧青还来不及想这两个字的含义,何氏见她拿着钱不动,催了她一声:&1dquo;还不去送郎中,只管愣做什么。”
碧青这才回神儿拿着钱出去,到院子里把钱递给郎中,整整十枚铜钱,即使碧青不了解在这个世界一枚铜钱的价值,却记着曾经看过一个古代的电视剧,一枚铜钱至少可以换一个馒头,而在温饱还没有普及的古代社会,粮食大概是最金贵的东西。
以此推论,何氏给的这十枚铜钱的诊费应该很多了,尤其那郎中接过去,一脸藏都藏不住的笑,碧青更肯定这一点儿,这土郎中倒捡了大便宜。
这么想着,心里不免有些气,送郎中出了篱笆门遂开口道:&1dquo;先生站一站,在下有事要问?”
本来王家这一趟郎中不乐意来的,因他心里明白,王二郎这个病好不了,前两天来给他瞧了脉之后,就知道没救了,再拖些日子,就只有一个死,自己大老远跑一趟也是白跑,估计连诊费都得不着,哪想到,短短几天,王二郎的病竟然好了起来。
刚瞧脉的时候,自己特意仔细瞧了又瞧,真是好了,虽然想不通各种缘由,土郎中心里也高兴,虽说王家穷,可这病从自己手里好了,诊金自然要给的,怪不得今儿出门前,瞅见喜鹊在枝头叫个没完呢,果然有好事。
土郎中心里正高兴,听见碧青唤他,以为要问药的事,住了脚转身道:&1dquo;莫非是问你小叔的病,照着我今儿的药方子再吃上几天,想来就能好了。”
碧青心里冷哼了一声,脸上却不带出来:&1dquo;我是想问先生,小叔倒是什么症候?怎么前头吃了先生的药不见好,这两日就好了。”
那郎中一愣,怎么也没想到,王家这个买来冲喜的媳妇儿会问出这么句话来,郎中差点儿都以为她是讽刺自己了。
王家用一口袋黍米换来个冲喜的媳妇儿,十里八村没有不知道的,土郎中自然也听说了,这样的事儿在冀州不鲜,郎中也没在意,到这会儿方才仔细瞧了碧青两眼,一看就是长年挨饿的,身子板瘦成了皮包骨,个头也不高,头枯huang枯huang的,一脸菜色,听说十三了,瞧模样儿,还不如十岁的丫头壮实呢。
不过,这丫头的一双眼倒亮,亮的土郎中都有些不敢跟她对视,到底心里有鬼,即便对着个无足轻重的小丫头,土郎中还是有些心虚,目光闪了闪,做出一副深奥的嘴脸:&1dquo;前次瞧二郎的病,我便已经胸有成竹,所谓不破不立,前番的药下去,二郎的病瞧着虽重了些,却是转好的迹象,如今不是好了吗,这岐huang之术深不可测,用药之妙更不是你一个小丫头能窥其门径的,宽心养着就是。”说完,袖着钱跳上门口的驴子跑了。
碧青不禁撇撇嘴,心说什么不破不立,狗屁不通,简直就是庸医,忽听里头何氏唤她,碧青忙掩上篱笆门进了屋。
她婆婆何氏正在二郎的炕头坐着,王二郎也坐了起来,病的日子长了,虽说好了不少,却仍不能下地,背后垫着一netg神已经好了很多。
这几天收拾屋子,灌药,做饭的都是碧青,王二郎这屋也是碧青收拾的,碧青不懂医,但她有常识,王二郎在屋子里躺了一个月,又吐又泻的,这屋子里病菌不定有多少呢,碧青能做的就是尽量除菌。
她每天都会把王二郎的被褥拿出去晒,晒一个晌午拿回来再给王二郎铺上,有太阳的余温,还消了毒,对于王二郎的病应该有些作用。
至于屋里,这里不可能有消毒水,碧青就用开水多擦几遍,当消毒。王二郎穿的衣裳也都用开水煮过一遍,这么折腾了几天,碧青跟王二郎也算熟了不少。
就算病了一个多月,也能瞧出来二郎是个壮实的小子,这场病,碧青还是觉得,跟那坑里的水脱不了gan系,如今刚一见好,就一天一个样儿,估计再有两天,这小子就能下地了。
二郎是个典型的农家小子,腼腆,认生,之前病的迷迷糊糊,何氏也没正式说碧青的身份,大概何氏心里想着,二郎要是病死了,就把碧青这个丧门星给卖了,根本没把碧青当成家里人,如今二郎的病好了,碧青也从丧门星转成了福星,地位自然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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