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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页（第2页）

  苏夏独自进来，坐在沈肆刚才坐的那个位置，周遭都是他的气息。

  见到女儿，苏长洺顾不上别的，连她的病态都没觉，而是开门见山，&1dquo;小夏，你劝劝沈肆，让他收手吧。”

  苏夏的眼中出现疑惑，&1dquo;关他什么事？”

  苏长洺露出欣慰的表qíng，&1dquo;爸就知道不是你的主意。”

  他三言两语的把事qíng说了，&1dquo;小夏，你阿姨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她很后悔，也向你道歉了。”

  手紧了紧，苏夏淡淡的反击，&1dquo;爸，那些杀人犯罪的，多数都有自己的苦衷和理由，那他们是不是就不用受到制裁？”

  苏长洺不赞同，&1dquo;这是两回事！”

  &1dquo;是因为我还活着，能喘气，”苏夏说，&1dquo;没死是吗？”

  苏长洺，&1dquo;小夏，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

  &1dquo;是啊，为什么呢？”苏夏笑着，声音却哽，&1dquo;爸，你说为什么？”

  苏长洺突然不知道怎么去直视女儿的目光，甚至不敢。

  他长叹一声，&1dquo;孩子，人活着，总是去揪住一件事不放，会很累。”

  &1dquo;我也不想啊。”苏夏说，&1dquo;爸，你看看我，现在活的还有人样吗？”

  苏长洺似是才现女儿憔悴不堪的面容，他的语气关切，&1dquo;小夏，你是不是生病了？”

  苏夏的唇角牵起一个自嘲的弧度，&1dquo;很多年前，在别人骂我是扫把星，刻意疏远我的时候，我就病了，这些年就没一天好过。”

  苏长洺哑口无言。

  他的心里被愧疚充斥，&1dquo;是爸不对。”

  &1dquo;不是每个人做错了事，都能被原谅的，”苏夏看着木桌上的纹路，&1dquo;爸，你知道吗，在很早以前，我想过自杀。”

  苏长洺震惊的抬头，他不知道，想说什么，却不出声音。

  &1dquo;这些年，那个念头从来就没消除。”苏夏抿唇，&1dquo;我总是在不停的自责，因为我是扫把星，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会克死亲人，我不该活着。”

  她用手挡住脸，深深的呼吸着，&1dquo;爸，如果不是有沈肆陪着我，鼓励我，对我不离不弃，我已经去见妈妈了。”

  苏长洺的眼睛泛红，他的嘴唇抖动，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茶室里倏然静了下来。

  父女俩面对面坐着，中间仿佛隔了一道鸿沟。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也许是苏夏宁愿在学校待着，都不愿意回家的时候。

  或者是苏夏生病了，只能自己扛过去的时候。

  那道鸿沟将亲qíng劈成两半，再也不可能重合。

  苏长洺狠狠抹了把脸，&1dquo;小夏，你阿姨怀着孩子，qíng况也不好，她跟爸的岁数加在一起都过百了，事qíng过去就过去了，你能不能&he11ip;&he11ip;”

  苏夏开口打断，&1dquo;过去了吗？”

  苏长洺看女儿没有血色的脸，透着青色，他所有声音都堵在喉咙里。

  苏夏平静下来，&1dquo;爸，其实你很偏心。”

  苏长洺的眼角一抽，&1dquo;你是我女儿，我要偏心也是偏向你。”

  苏夏摇摇头，毫不留qíng的戳穿她的父亲，&1dquo;你不是。”

  苏长洺放在腿上的手神经质的一动。

  苏夏说，&1dquo;爸，如果换成是我处心积虑的对付李兰，让她遭受冷嘲热讽，受尽冷眼，你不会认为我跟她道歉，说一句对不起，事qíng就算两清了。”

  &1dquo;你大概会把我赶出家门，让我自生自灭吧。”

  苏长洺想反驳，但是又无法组织语言。

  &1dquo;我从来没有说过一次，让你在我跟李兰之间做个选择，因为我不敢。”苏夏顿了顿，&1dquo;我知道你会选她。”

  苏长洺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神里充满不解，&1dquo;一家人为什么要划出界限，弄的这么生分？”

  &1dquo;你，李兰，还有那个孩子是一家人，没有我。”苏夏说，&1dquo;爸，那个家真的没有我。”

  苏长洺许久才开口，&1dquo;你不肯原谅你阿姨，也不会放过李家是吗？”

  苏夏说，&1dquo;爸，我不是圣人，也没得失忆症。”

  她又说，&1dquo;至于李家，这事跟我没关系。”

  苏长洺低着头，双鬓银白，&1dquo;小夏，你一直很优秀，也听话，这次你让爸失望了。”

  苏夏笑了一下，却像是在哭，&1dquo;因为我想活的开心点。”

  一阵窒息的默然后，苏长洺站起来，他往门口走，背影佝偻，显得那么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