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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看见，自己说出来的，那鞋子，会不会也是自己脱在那的？

  孟劲松沉吟了会：&1dquo;在那之前，她都正常，就是那天之后，跟从前不一样了？”

  老头点头如捣蒜：&1dquo;豆豆（对对）。”

  顿了顿又补充：&1dquo;她嘎嘎也说，送她走的时候还好着咧。”

  送她走？走哪？孟劲松没听明白。

  老头起劲地解释：&1dquo;她嘎嘎该（家）在老山岭，她那趟是去嘎嘎那走亲戚，去的时候好端端的，嘎嘎送她走的时候她也好端端的，就是回到寨里，坏了。”

  孟劲松觉得有点头绪了，他重又看向洞口：&1dquo;这洞离你们寨子那么近，白水潇之前，有别的姑娘落过洞吗？”

  &1dquo;妹（没）呢，”老头又兴奋了，&1dquo;我们都妹（没）听说过啥叫落洞，是她嘎嘎请来了老司，说要跟洞神干架夺魂，我们才晓得。大家都围来看稀奇，后来妹（没）夺回来，她嘎嘎都哭栽过去了。”

  &1dquo;那现在，她嘎嘎人呢？”

  &1dquo;死咧，头年冬上死的，冷，年纪大咯，没熬过去。”

  一个老人家，都哭栽过去了，挺真情实感的，跟白水潇合谋演戏的可能性不大，看来，白水潇出事，是在老山岭回旯窠寨的这段路上。

  &1dquo;老山岭在什么地方？”

  这太考验老头的地理了，老头张着嘴，不知道从何讲起，好在边上有那机灵的山户，很快就把这儿的地图取了来，一式两份，一份是通行样式的，一份是山鬼自己的。

  老头看不懂比例尺，识字也有限，自然更喜欢山鬼那份，山头是山头树是树的，好认。

  他眯缝着眼，指甲里带黑的粗糙指头在图面上来回划拉着，时不时一惊一乍：&1dquo;呦，仄不是地漏天坑嘛？哎呦，仄河下雨天水大咧，我头年赶集，差点遭水冲了&he11ip;&he11ip;”

  孟劲松满心不耐烦，又不好催他，正焦躁着，老头的指头在一处用力戳点了两下：&1dquo;仄，仄块，应该就在这附近。”

  孟劲松循向看去，心头升起一股子异样来：&1dquo;你确定？”

  老头很自信：&1dquo;我在山里活几十年了，奏（就）仄，奏是仄。”

  孟劲松一颗心擂鼓样跳。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老头指的位置，已经越过了传说中苗民的大小边墙，和山谱中悬胆峰林所在的位置，很&he11ip;&he11ip;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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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千姿说一般的量放不倒她，倒也不是托大。

  她自小就接受七位姑婆严苛训练，服食无数山珍药草，受伤比普通人能扛、愈合来得更快，对一些毒瘴迷烟的领受力也更强些——只要不是像昨晚那样、大量提纯的粉末骤然对着她直喷。

  这&1dquo;高香”是山里一种极罕见的蛊木所制，传言中，苗蛊多是用蛊虫，唯独情蛊需要用到蛊木，概因这种植物有致幻和迷惑、操控人心智的作用。

  不过正如白水潇所说，剂量很难控制且因人而异，一个不小心就会让人痴傻，所以只能尽量原始，缓烧缓放，九根高香看着吓人，其实都极细，又烧得很慢，近中午时，第一轮才堪堪烧完，而这对孟千姿来说，等于是毛毛雨湿其表面、还不能入皮肉肺腑，虽然看起来眼神水润迷濛，整个人有点神思恍惚，但白水潇试探性地问她&1dquo;你是谁”的时候，她还是很精准地回了个&1dquo;你姥姥”。

  气得白水潇吩咐金珠银珠又给她加了两根。

  这寨子偏僻，方圆十几里都没住户，孟千姿先中迷烟，又被捆得严实，现在还烧上了&1dquo;高香”，可谓三重保险，白水潇并不怕她逃跑——反正根据第一轮的反应来看，这高香不到黄昏是不会有大效果的，白水潇没那耐性在边上杵着，关门落锁之后，带着金珠银珠径去忙自己的了。

  孟千姿嘴上放肆，心里天人交战：再这么烧下去，她的筋骨就吃不消了，她已经出现轻微幻觉，总觉得墙根处有一列细细蚂蚁正高爬向墙面，一会排成&1dquo;一”字形，一会排成特么&1dquo;人”字形。

  但就这么甩招走人，她又极其不甘心：连幕后主使是谁都还没探到，还搞得鸡飞狗跳，实在不甚光彩，而且，她这趟深入敌后，不全白费了吗？跟被绑架着玩似的。

  她思前想后，侥幸心理占了上风：再摒一摒，等一等，没准那幕后主使沉不住气，会来见她呢？又没准孟劲松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有他动手，她何必费事？

  &he11ip;&he11ip;

  午后四点多，日头西斜，透窗而过，恰笼在孟千姿身上，她昏昏沉沉睁眼，看到全身都是密簇火焰。

  这高香委实厉害，她恍惚知道这还是幻觉，但又止不住觉得身上那火头碍眼，忍不住伸出手去拍打，这一打两打，竟专注起来——要知道，遭了幻药迷烟的人，最怕专注，人心如同根苗，本该长在实处，若专注在幻处，那就是从现实中被起了根，如果心念不坚，再被别有用心的人一勾带，就容易跟着走。

  打得正急，有人推她肩膀，有个听着耳熟的男人声音叫她：&1dquo;孟小姐！孟小姐？”

  孟千姿好奇地回头。

  真怪，看身形、肩宽、骨架，是个男人，但他脖子上头架着的，却是个溜光瓷白的肉球，他身周以及半空，都是抖动着小翅膀的薄薄人脸，那些脸她都认识，有孟劲松的、辛辞的、大嬢嬢的、二妈唐玉茹的、甚至白水潇的&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