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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凛笑了一下：&1dquo;生意人讲究双赢，我也是为我自己而已，担不起周县长的赞誉。”

  周副县长笑道：&1dquo;多少生意人只想着利己不利人，以前也没少有人看见这里的旅游资源而心动的，可算一算修路所需的成本，就全吓跑了，雍先生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您需要什么，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

  周副县长四十多岁，说话少了几分官腔，多了几分利索，雍凛跟他聊得不错，两人说说笑笑，走走停停，竟把大半座山都走遍了。

  雍凛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手机，周副县长见他嘴角带笑，不由打：&1dquo;是媳妇儿来的吧？”

  雍凛讶异：&1dquo;您怎么猜的？”

  周副县长哈哈一笑：&1dquo;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理解理解，你媳妇儿要是知道你金枝玉叶一样的公子哥，昨晚在破房子里喂蚊子，估计要心疼了！”

  &1dquo;她知道。”雍凛微微一笑，&1dquo;不过她应该觉得这种体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周副县长笑道：&1dquo;这个想法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其实雍凛这样出身的年轻人会选择亲自过来一趟，还从头到尾没有叫苦，周副县长也觉得很意外，这跟他认知里那些承蒙祖荫，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不太一样，可见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眼看天色不早，一行人开始往山下走，雍凛一边走，还有空回了个邮件。

  办公室里，顾念看着手机，同样不自觉扬起嘴角，却被一阵敲办公桌的声响打断。

  &1dquo;男朋友啊？”吴嘉文戏谑道。

  顾念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赶紧起身：&1dquo;是不是我过去的那几封邮件有问题？”

  吴嘉文看了她一眼：&1dquo;的确有问题，你用翻译软件翻的？”

  这都被看出来？顾念一头黑线，老老实实道：&1dquo;不是，但有的单词想不起来，或者专业术语不懂，会去查一下翻译软件。”

  吴嘉文嘲道：&1dquo;难怪一股子翻译软件味！用软件翻，谁都可以做你这份工作，何必要你来，你明白吧？”

  顾念：&1dquo;明白，实在很抱歉，下次我会做得更好。”

  吴嘉文：&1dquo;不是什么事情都有下次的。重要的是现在，而非未来！”

  虽然不算顾念的上司，但他级别比顾念高，又是前辈，顾念肯定不能上班第一天跟人起冲突，无论吴嘉文说什么，她都一脸诚恳老实，绝不再犯的表情。

  也许是看在这个份上，说到最后，吴嘉文终于说了句：&1dquo;后边这几封邮件，虽然措辞还有问题，但内容还可以，证明你的确用心去找资料问人了。”

  &1dquo;但是&he11ip;&he11ip;”还没等顾念松一口气，对方的但书又来了。

  第3o章

  吴嘉文：&1dquo;m&j的员工用这种水平回复邮件，完全是在丢m&j的脸，我们不是地摊货，不是什么烂大街的chao牌，是m&j，现在是m&j在成就你，而不是你在成就m&j，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说得真狠，顾念暗暗苦笑，面上还是一派真诚：&1dquo;我明白。”

  吴嘉文挥挥手，终于大慈悲放她一马：&1dquo;我这边有一份演讲稿的初稿，你来负责润色吧，总监明天要用。”

  要么没事做，要么事情多得吓死人，顾念答应下来，还得笑容满面态度积极地答应下来，不能让人家觉得自己有半点不乐意。

  吴嘉文满意地走了，顾念回头一看，何丽人不见了，总监办公室也没人了，再看时间，距离下班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顾念将演讲稿拷贝下来，背起包踏上回家之路。

  外面难得的星空明亮，多年不遇，临近十五，月亮也变得更圆更亮。

  白天的暑气悄悄散去，但人走出开着冷气的办公楼，迎面依旧一阵温热。

  顾念习惯性拿出手机看时间，上面多了一封未收邮件的通知，顾念又打开邮箱，现雍凛居然真的将她之前那封邮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把其中的语法错误，和措辞不妥当的地方一一指出来，有些小细节，顾念这种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未必能现，雍凛毕竟曾经在英语环境中留学多年，那几乎相当于他的第二语言了。

  这些错误如果没有人说，她自己肯定是现不了的。

  顾念有些感动，打了个电话过去：&1dquo;不好意思，我刚刚才从公司出来。”

  那边信号有点不好，雍凛的声音里夹杂着沙沙声：&1dquo;这么晚？”

  顾念：&1dquo;是呀，回去还要干活，你从山上下来了？”

  雍凛嗯了一声，他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往床上一坐，底下粗糙刺肉的触感令他微微皱眉——即使是县里最好的招待所，条件也不可能跟大城市里的星级酒店相比——他终于对村里的蚊子投降，刚刚跟着县领导的车一起回来。

  &1dquo;邮件看了吗？”

  顾念的语调一如既往温柔，只是其中又多了几分疲惫：&1dquo;看了，帮助太大了，谢谢你，我大概知道毛病出在什么地方了，这样下次就可以避免了。”

  雍凛微微皱眉：&1dquo;怎么累成这样？”

  顾念：&1dquo;上班第一天，正常的，等适应之后应该就好了，听说那边最近天气不好，你出门的时候小心点。”

  雍凛：&1dquo;知道了，你还没吃饭？”

  顾念：&1dquo;正准备去吃，等会还有活儿，我先挂了，你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