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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都絮絮叨叨，一身衰颓气，你安慰我，我安慰你。

  井袖惆怅：&1dquo;我心说他不一样，走了，又回来了，我还以为是大家有缘，老天给机会&he11ip;&he11ip;”

  宗杭端起酒杯，像得了帕金森综合症，手一直哆嗦打晃：&1dquo;知己嘛，知己本来就难找，全世界都不好找，你还要在这一行找，当然更难&he11ip;&he11ip;”

  又嘟嘟嚷嚷：&1dquo;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我爸不待见我，说我连顶嘴都没胆&he11ip;&he11ip;”

  井袖安慰他：&1dquo;那你拿出胆气来，下次跟他吵，寸步不让，死不认输。”

  宗杭想了半天，沮丧地摇摇头：&1dquo;他叫宗必胜，从小到大，他都没让过我，一定要取得胜利。我如果不认输，他就会一直生气，一直生气，他身体不好，算了&he11ip;&he11ip;就让他胜利吧。”

  井袖一脸同情地看着他，正要说什么，一个酒嗝打上来，什么都忘了。

  只看到不远处的暗影里，好像有人影一闪。

  她纳闷地盯着那儿看。

  宗杭拿手在她眼前晃，井袖一把打掉他的手：&1dquo;宗杭，好像有个人看我们啊。”

  &1dquo;谁?”宗杭眯缝着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看，&1dquo;谁?谁看我?”

  &1dquo;不知道，一闪就不见了。”

  宗杭给自己倒酒：&1dquo;可能是看我吧，我长得好看&he11ip;&he11ip;”

  井袖咯咯笑。

  宗杭说：&1dquo;真的，我跟你说啊，这个老市场，很多变态，上次就有个男的，老盯着伊萨看&he11ip;&he11ip;”

  井袖口齿不清地打断他：&1dquo;我知道，现在很多变态，专搞男人，宗杭，你要小心了&he11ip;&he11ip;”

  她又打了个酒嗝，茫然了几秒之后，只记得喝酒了：&1dquo;来，吹个瓶。”

  ***

  阿帕费力地扶着宗杭往突突车边走。

  这一路过来，真是费了老劲了。

  宗杭一张脸红得跟猪肝似的，还时不时一惊一乍：陡然间紧紧攥住裤带，大叫&1dquo;变态，扒我裤子”，下一秒又张皇地东张西望，催他去找井袖——

  &1dquo;Ladyfirst，要送女士先回家，不然不安全&he11ip;&he11ip;”

  阿帕不是没见过醉汉的丑态，但是小少爷平日里斯斯文文的，醉了居然也这样，叫他大跌眼镜。

  他没好气：&1dquo;不能喝就不要喝啊，井小姐被她姐妹接走了&he11ip;&he11ip;”

  宗杭&1dquo;啪”的一声足跟并起，抬手朝他敬礼：&1dquo;Thankyou!”

  阿帕犯愁，宗杭现在这德性，上了车也坐不住，保不准中途滚下来——得帮他催个吐，或者喝点什么解酒。

  他四下张望，看到街对面有个鲜榨果冰的摊子：&1dquo;你别动啊，我去给你买杯西瓜汁。”

  宗杭目送阿帕小跑着穿过街道，忽然精神亢奋：&1dquo;少糖!不加冰!”

  有辆白色小面包恰于此时无声无息驶近，阻断了他的视线。

  宗杭觉得不爽，试图朝边上挪：&1dquo;我说少糖，不加&he11ip;&he11ip;”

  哗啦一声，面包车的车门陡然移开。

  视线里人影晃动，宗杭那个&1dquo;冰”字还没出口，已经被不知道几只粗大有力的手掌一起揪住，身体像被抛飞的水泥袋，瞬间砸进车厢。

  第16章

  宗杭做了个还不赖的梦。

  梦见回国了，在kTV包房唱歌，液晶屏上放的是Ladygaga的《坏浪漫》，他抱着话筒吼得身心投入，边上朋友们挤成一堆，看他手机里拍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