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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安每天都去前军看大船，人被晒黑了许多，却兴致勃勃，回来的时候不停地跟魏郯说什么船舷啊船舵啦等等我听不懂的事。

  魏郯听着他说，时不时问上一两句话，比如魏傕那造的铁链如何。

  魏安想了想，认真地说：&1dquo;锁船的铁链锻造精良，的确稳固。不过太沉，每解开一船，最快也须军士十人花费半刻才能撤走。”

  魏郯听罢，拿起水杯喝一口水，凝眉不语。

  天气接连晴了几日，天空中的云渐渐厚了起来，开始变得闷热。众人都觉得天要下雨，可是并没有下。

  这日黄昏的时候，却起了雾。

  &1dquo;江南天气真怪。”阿元抱着一堆白天晒干的衣服回来说，&1dquo;大热天的，竟会起雾。”

  魏郯出去了一整日，知道晚上，我才听到帐外传来熟悉的马蹄声。

  我出帐去看，雾蒙蒙的，火把的光照犹如蒙上了绢。

  &1dquo;今夜岗哨巡营加倍。”魏郯下马时，对程茂道。

  &1dquo;诺。”程茂领命，转身退去。

  我让阿元打一盆水来给魏郯擦身，跟着他进了行帐。

  &1dquo;你坐着。”他挡开我倒水的手，自己斟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我乖乖地坐在一旁，这几天他都是这样，什么也不让我干。

  待得阿元送水来，魏郯让她出去，自己动手把上身擦了擦，换下湿透的衣物。

  &1dquo;夫君去了水寨？”我见他一整日不曾露面，好奇地问。

  &1dquo;嗯。”魏郯系好衣带，走过来，在我身旁坐下。

  &1dquo;如何？”我问，&1dquo;听四叔说，水寨又添了几十艘大船。”

  魏郯不置可否地笑笑，轻叹口气，&1dquo;还能如何？甚壮观。”说罢，他却转向我，目光温和&1dquo;夫人今日觉得如何？”

  这话他近来每天都要问上两三遍，我也不置可否地笑笑，学着他的语气：&1dquo;还能如何，并无动静。”

  魏郯哂然，捏捏我的脸，眼睛里却弯着笑意。他手臂一伸，把我抱在膝上。

  天很热，我能闻到他身上汗气和水汽混在一起的味道。我挺喜欢这样，他的肌肉很结实，被他抱着或坐或靠，都很舒服。

  魏郯低眉瞥向我的小腹，将手放在上面。

  &1dquo;你说，他知道我在摸他么？”片刻，他低声道。

  这人好奇时的样子挺有，眉头微蹙，眼睛亮。

  &1dquo;他太小，也许以为夫君在打他。”我打地说。

  &1dquo;是么？”魏郯抬眼看我，黑眸狡黠，认真无比地点头，&1dquo;有这般觉悟也好，此子想来与夫人一样，出世之后要常常收拾。”

  我的手在他背上捏一下：&1dquo;妾自幼听话，从不惹父母生气。”

  &1dquo;哦？”他笑着扬眉，&1dquo;那是与为夫一样？也好，那就不用我收拾，将来给他找个妇人收拾。”

  我听得这话，小心眼地问：&1dquo;夫君怎知是儿子？若是女儿呢？”

  &1dquo;女儿么&he11ip;&he11ip;”魏郯搂着我，把头探到我的颈窝上轻咬，&1dquo;那就给她找一个我这样的丈夫。”

  我笑起来，想顶两句，又觉得没什么好顶的，搂着他的脖子，舒服地眯起眼睛。

  &1dquo;夫君，”过了一会，我望着案旁那簇迷蒙的烛光，轻声道，&1dquo;我们何时回去？”

  魏郯的动作停了一下，片刻，抬起头来，脸上的玩笑之色已经收起。

  &1dquo;此事我问过韦郊，”他将我鬓边一缕散下的头绕到耳后，&1dquo;马车铺上厚褥，行程得当，你可安然回到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