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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澄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沈彻轻轻揽住腰飞了过去。其实也不叫飞，就是贴着雪面过去的，但因为纪澄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脚在用力，所以和飞的感觉也差不多。

  因为体验太过奇，以至于纪澄有意无意地直接忽略了沈彻对她稍嫌不太礼貌的行径。

  寒蓝的天空上挂着一轮冰月，伴有寒风显得格外的遥远，也格外的孤寂，让人不由就想起月亮上那位应悔偷灵药的嫦娥来。

  鸟窝亭里出乎人意料的温暖，纪澄四周看了看，也不见火炉只觉神奇。她将披风脱下，坐在地上的长毛毯子上，&1dquo;上回来好像没这毯子。”

  沈彻只笑了笑，没接话。

  纪澄瞬间领悟，这大概是给自己准备的。

  亭内水器、茶具俱全，纪澄忍不住道：&1dquo;又要煮茶么？”其实她晚上真心不习惯喝茶，本来睡眠就不怎么好。

  &1dquo;那要不然喝什么？”沈彻反问。

  &1dquo;对月小饮如何？”喝点儿酒暖胃总比那寡淡的茶味儿来得好。

  &1dquo;行。”沈彻动了动手边的绳子，吩咐道两句，&1dquo;送点酒菜上来。”声音也不大，纪澄都不知道他是在对着谁说，过得片刻之后，却见那空中有什么东西滑过来。

  纪澄定睛看去，才现原来山边那棵树和这鸟窝亭子之间系着一根绳索，这会儿一个装着酒菜的食盒就沿着那绳索正滑过来。

  &1dquo;弄这个是为什么？”纪澄指了指那绳子。

  &1dquo;省得她们上来把我的雪踩坏了。”沈彻道。

  纪澄一下就想起上回她们过来烤肉，将雪地踩得一片狼藉的事情来，&1dquo;那上回&he11ip;&he11ip;”

  &1dquo;冬日里阿荨反正是休想再进我的九里院了。”沈彻起身将那食盒取下来。

  过得一会儿又有一个铁盒子送过来，取下来一看才知道是个简易铁炉。

  沈彻把酒壶坐放到旁边泥炉上的水壶里烫着，又将铁炉放在亭中的矮脚石桌上，那炭火已经烧好了，纪澄只见沈彻将先前送来的食盒打开，里面铺着几屉半个巴掌大小的五花肉，十分讲究，纪澄细细数了数，还真就是肥瘦相间的五层，一头猪身上能切出品相如此好的五花肉也没多少。

  沈彻用竹夹子将那五花肉一片一片地夹到铁炉上炙烤，一小会儿之后就有兹兹的油香弥漫开来。

  外面寒风凛冽，鸟窝里却独成一片温暖天地，这种对比让人没来由就生出一股舒坦的愉悦来。

  &1dquo;尝尝吧。”沈彻给纪澄的碟子里夹了一片。

  纪澄早就食指大动了，也没跟沈彻客气，在羽衣调制的蘸料里蘸了蘸，味道奇异的可口，香、辣里泛着甜味儿，还加了芝麻酱和一丝奶酱，这用料可够大胆的，但味道着实不错。

  纪澄没说话，只连吃了三片，已经足以表达她的喜欢了。

  沈彻替纪澄斟了一杯酒，&1dquo;饮过这一杯，咱们还是从二公子变回彻表哥如何？”

  纪澄脸一红，端着酒不动。

  沈彻也没再劝，自己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纪澄愣了愣，也只好把杯子里的酒饮了下去。

  &1dquo;沈萃的事情三婶处理得怎么样了？”沈彻问。

  可不怎么样，对沈萃是雷声大雨点小，因为她刚落了胎，所以只尽心伺候着，别说打骂了，连重声说话都没有，嘴里头怨怪的不是齐正就是纪澄。

  至于齐正那边么，纪澄实话实说地道：&1dquo;齐家要五万两银子才肯上门来提亲，不然就让五妹妹从侧门抬进去。”

  &1dquo;五万两？”沈彻嗤笑一声，又问：&1dquo;三婶找你拿银子？”

  纪澄点了点头。

  &1dquo;你肯不肯？”沈彻问。

  纪澄狡黠地笑了笑，&1dquo;彻表哥让我拿，我就拿。”

  &1dquo;那我说别拿。”沈彻回了一句。

  纪澄觉得沈彻这人真是蔫儿坏蔫儿坏的，&1dquo;当初我那样对阿萃，你把我教训得惨？怎么轮到齐正，你就无动于衷了？”

  沈彻啜了一口酒，&1dquo;那是因为我越教训你阿萃越高兴，可我若是教训齐正，我这位五妹妹怕是要将我恨之入骨了。”

  纪澄笑道：&1dquo;你倒是看得挺清楚的。”

  &1dquo;不过阿澄既然又叫我表哥了，这五万两银子我总要替你省下来的。”沈彻道。

  纪澄闻言看向沈彻，也不说话，心里却道：呵，你自己忍不住出手了，倒在我跟前来卖好，当我看不出么？

  &1dquo;那就多谢彻表哥了。”纪澄朝沈彻做了个敬酒的动作。

  酒是好酒，二十年陈酿的玉春白，入口微甘，后劲十足，人不知不觉就醉了。

  纪澄心跳得有点儿难受，以手枕头地趴在桌上不动。

  &1dquo;现在你最想做什么？”沈彻问。

  纪澄的脑袋扭了扭，&1dquo;想舞一曲。”

  &1dquo;什么舞？”沈彻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