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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他共有两女三子，抛开年纪的问题不说，赵澈确实是几人中最符合这些特征的。

  赵澈陡遭意外，双目失明，太医官们言辞含糊，不敢明断是否康复有望，赵诚锐自得早做打算。

  如今老三不过十岁，老四也才八岁，这便留出了几年余地。

  赵诚锐急着要培养这两个，盘算的就是若到他俩成年赵澈还是复明无望，那府中也不至乱了后招。

  不过他平素并没深入关注过后院种种，全没料到这个举动会产生多大冲击，也没考虑到这样做对赵澈来说是怎样残忍的暗示。

  在他眼里，他的后院安宁祥和，孩子们长友幼恭，其乐融融。他觉得在他将来百年之后，无论由谁掌家，自家仍会一团和气。

  对此，郡王妃徐蝉与侧妃孟贞只能相视无言，呵呵冷笑。

  而赵澈却有条不紊地开始适应眼盲后的种种，恢复了习武晨练，读书也不曾落下，还时常前往段府向授业恩师段庚壬讨教学问，仿佛府中一切变故都与他无关。

  ****

  这些事与徐静书关系更不大，在赵澈与徐蝉等人的保护下，对她没有产生什么影响，她便心无旁骛在万卷楼准备年底的入学考。

  她记性好，又是个能触类旁通的灵性孩子，当她真正卯尽全力，长进自是一日千里。

  段玉山惊讶地现，他才教了这小姑娘近半年，居然就有点&he11ip;&he11ip;教不了了。

  十一月底，眼看离书院入学考只有月余，段玉山便提议：&1dquo;不若设法将她安置到雁鸣山，请我堂兄再帮忙巩固一个月？”

  京郊雁鸣山有国子学武科讲堂，他的堂兄段微生就在那里担任典正，休沐时才会回家。

  段微生小时是有名的神童，如今又是朝中瞩目的年轻官员，若有段微生再加指点，以徐静书的资质必能再上一个台阶。

  赵澈却拒绝了他的好意：&1dquo;你不也说，以她如今的程度，应付书院入学考绰绰有余？小孩子家的，还是一步步慢慢走较好，不必急于求成。一上来就太过出挑，对她未必是好事。”

  段微生的名声、身份都摆在那儿，若徐静书得他指点，进书院后就要背负旁人更加苛刻的眼光——

  昔年神童段微生指点过的孩子，若只能做到寻常意义上的优秀，显然不够。

  这无形中会使徐静书增添许多原本不必有的压力。

  段玉山还想再劝，沉默半晌的徐静书本人倒是着急忙慌站出来：&1dquo;表哥说得对！我我我考得上的！”考得上就够了，不能太冒尖！

  &1dquo;他说什么你都只会喊对对对，”段玉山促狭调笑，&1dquo;你个小狗腿，从来不会站我这头。”

  徐静书不知这话该怎么接，垂下脑袋看着脚尖。

  赵澈出声维护：&1dquo;凭什么站你那头？她是&1squo;我的’表妹。”又不是你的，呿。

  停了停，他又对徐静书道：&1dquo;明早迟些再过来，会有人去替你量身。”

  &1dquo;嗯？量身做什么？”徐静书茫然挠头，露出一小截手腕。

  赵澈笑笑：&1dquo;你长太快，之前备的冬衣怕是短了，得另做。”

  之前徐静书比同龄人矮小，是因在家时总吃不饱。这半年在含光院好吃好喝养着，个头迎风长，赵荞都要急眼了。

  &1dquo;可以将就的，没必要&he11ip;&he11ip;”

  话还没说完，平胜就敲了书房门，满面喜色地进来禀话。

  &1dquo;禀大公子&he11ip;&he11ip;”一惯四平八稳的平胜难得乱了章法，激动得磕巴半晌，才忽然爆出，&1dquo;大公子，大喜啊！”

  第十五章

  让平胜章法大乱的喜讯，并非赵澈一人之喜，而是整个长信郡王府的大喜。

  因为郡王府即将不再是郡王府，要成一等封爵的王府了。

  &1dquo;&he11ip;&he11ip;千真万确！内城传令官都来了！下月冬神祭典就会正式晋爵！”

  相较平胜的喜形于色，赵澈显然过于冷静：&1dquo;嗯。”

  赵澈的态度犹如兜头一盆冷水，让平胜讪讪收了喜色，声音也小许多：&1dquo;还有，西路各院向郡王妃殿下提请，明日想往広严寺迎郡王殿下回府，郡王妃殿下已予驳回。”

  &1dquo;知道了，下去吧。”赵澈淡声摒退平胜，懒散靠向椅背，若有所思。

  段玉山眸底湛了湛，转头对徐静书道：&1dquo;快去午歇，醒来自己上万卷楼。有不清楚的地方就先记下来，明日再替你答疑。”

  这小半年，徐静书在学业上长进飞快，已不像早前那样需有人随时在旁提点，故而段玉山有时也会抽身出来帮赵澈做些事。

  徐静书有些担心地看看赵澈。

  &1dquo;嘿，我还就委屈了，”段玉山笑翻白眼，语气心酸啾啾，&1dquo;夫子的话就是没表哥管用？”

  &1dquo;不是的&he11ip;&he11ip;”徐静书急红了脸，虽有满腹辩驳之言，却到底没有顶撞夫子的胆气。

  赵澈缓缓勾唇，温声道：&1dquo;去吧，按时午歇才长得高。大人的事你不必管。”

  近来徐静书身量抽长，肤色也渐渐滋养得白嫩许多，随着五官一日日长开，已隐约落出点娉婷甜美的俏姑娘模样。可赵澈目不能视，她的成长在他心中并无具象，是以仍拿她当小孩儿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