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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她做出那样的判罚，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明白，那个人像恶鬼一样，毁掉了我们的一生啊。”

  &1dquo;我懂。”赵澈将徐静书揽进怀中，任她用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衣襟。

  &1dquo;当初救出我们之后，秦大人对我们说，会尽全力为我们讨回公道，也会将我们的秘密守口如瓶，”徐静书靠在赵澈怀中，哭腔糯软颤颤，&1dquo;她说，不要我们报答，不要我们感激，让我们只管好好长大，好好活下去。”

  秦大人绝不是嗜杀酷吏，她是那些仓惶无助的药童们眼里的光。

  她让他们相信，这世间虽有阴暗的恶，却也有人始终在执明火涤荡阴霾。

  ****

  痛哭一场后，徐静书总算平复下来，退出赵澈的怀抱，抬起泪眼赧然看向他。

  &1dquo;我没事了，不要担心。我会像白姑娘一样勇敢，不会辜负秦大人的苦心。”

  &1dquo;好。这样勇敢的小姑娘，总该有些奖励的，”赵澈以手替她拭去满面的泪，轻轻勾唇，&1dquo;手给我。”

  &1dquo;嗯？”

  徐静书茫然一抬手，他宽袖轻扬，又倏地挥离，她的腕间就多了一条手钏。

  瑰色小珠子粒粒圆润，闭合处坠了一只拇指大的羊脂玉雕长耳小兔。

  虽那小兔所用羊脂玉仅很小一块，但通体雪白、玉色莹润，想来价值不菲。但它不是这手钏最贵重的部分。

  徐静书颤颤将手半拢在腕旁遮住些光，果见那些小珠子散的瑰色亮度倍增，却并不刺眼，只让人觉着温柔，觉着暖。

  &1dquo;这是火齐珠啊&he11ip;&he11ip;”

  她只看一眼就脱口认准了，这让赵澈非常意外：&1dquo;你从前见过？”

  徐静书木然摇头，以微微有些沙哑的哭腔轻诵道：&1dquo;出东境四百里有山曰夷，山阳出奇石曰&1squo;火齐’。状如云母，色如紫金，有光燿。别之，则薄如蝉翼；积之，则如纱縠之重沓也。至暗则其光愈盛，如长明薪火，终夜不绝。”

  赵澈轻笑一声，赞许地捏了捏她的指尖：&1dquo;原是打算在你成年礼那夜送的，可那时你说我已送了两份礼，再不肯收第三份。”

  &1dquo;如今我也不收，这太贵重了。”徐静书说着就想将它从腕间褪下。

  赵澈握紧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1dquo;又不是白给你的。”

  &1dquo;你拿这么贵重的东西，是想叫我做什么？”徐静书大惑不解。

  &1dquo;从今后，你大可尽全力去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去做你想做的事，我不会拦你，也不会圈着你拖你后腿，”赵澈弯腰与她平视，满眼认真，&1dquo;但求你答应我，让我派个人在你近前保护你的安危。”

  他怕她不肯，简直要将高贵的头颅低进泥里，竟用了&1dquo;求”字。

  徐静书心中颤颤，垂眸凝眉片刻，郑重点头：&1dquo;多谢表哥。”

  &1dquo;怎么谢？”他有心逗她开怀些，便意有所指地挑了挑眉梢。

  徐静书双颊一烫，羞赧立时将那些伤感愁绪驱散不少：&1dquo;你这个人怎么&he11ip;&he11ip;”

  &1dquo;我这个人怎&he11ip;&he11ip;唔？！”

  赵澈猛地僵在原处，呆呆愣愣瞪着那个突然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就跑的红眼兔子。

  那个已跑出老远的混蛋兔子倏地停了脚步，扭头头远远投来一个古怪的回眸。

  然后，顶着夜色都掩不去的俏生生小红脸，冲他吐出舌尖做个挑衅鬼脸，无声略略略。

  赵澈有气无力地抬手指了指她，唇畔却有笑：&1dquo;你给我等着，早晚还给你。”

  太猝不及防了！他什么滋味都没体会到！混蛋兔子欺负人！

  第五十二章

  年一过，朝中各部开府复印，武德帝于正月十六这日诏令百官行&1dquo;大朝会”，当庭落定储君之事。

  储君之位最终花落汾阳公主赵絮，这个结果并不算太出乎意料，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汾阳公主赵絮战时戎马领军，大周立朝后协理国政至今，是目前已成年开府的几位皇嗣里功勋最为显赫者。她在立朝前就开始不遗余力栽培、提拔年轻官员、将领，却还能做到让武德帝放心地将储君权柄交到她手上，其手腕、心思都叫人不敢小觑。

  这样一位储君，自是敬她者众，畏她者亦如云。

  明眼人心中都有数，她表面看似圆融，实则锐意革的意志极其坚决；如今既以储君之名行事，以往某些折中妥协多半是不会再有了。

  正月始，京中某些心中有鬼的人已开始食不下咽、夜不安枕，惴惴打探着储君那头的所有动向，默默做好望风而逃的准备，生怕她上任第一刀就砍到自己头上。

  不过赵絮领军出身，耐性非常人可比拟。她并未像外间推测的那样急于大动点燃立威三把火，只是有条不紊地着手筹办储君建制。

  虚悬四年的储君之位终于抵定，这消息着实重大，连埋头苦读、足不出户的徐静书都听说了。

  消息是赵荞告诉她的。不过赵荞只是当逸闻对她提了几句，转头就出府去继续忙她的说书大业，让徐静书满腹的疑问无处可去。

  若是以往的徐静书，对这消息只需知晓就足够，不会再去深问什么。可如今她既打定主意要入朝有所作为，自然就要刨根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