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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还是宰了他们吧!”五条悟越躺越睡不着，伴随着&1dquo;嘭”的一声，五条家的闹剧开始了。

  本来是想好好休息，天亮了去找稚酱的。但睡不着就是睡不着!

  既然睡不着，那谁都别想睡好了!

  第18章

  五条家的管家很符合大河剧里老管家形象，又或许是五条家真的传承太久，老管家的身上也写满了&1dquo;历史”的痕迹。

  古板又严肃的老管家对五条稚说：&1dquo;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收拾东西。”话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1dquo;我不走。”脏兮兮的小脚不安地动了动，泥水混着血迹还沾着枯叶，看起来狼狈又可怜。五条稚像是不安但警惕的小兽一般，奶凶奶凶地冲老管家怒目而视，&1dquo;尼酱、尼酱&he11ip;&he11ip;我要答应过尼酱的，要、要一直和他在一起&he11ip;&he11ip;”

  故作凶狠的愤怒没有足够的底气支撑，被&1dquo;要离开尼酱”的现实吓得大脑空白的五条稚说话都没了逻辑。

  水雾迅地在眼眶中凝结成大滴大滴的泪水，五条稚凶狠地用袖子狠狠地在脸上擦了一下，破罐子破摔地说：&1dquo;我不走!我要待在尼酱的身边!”

  约好了的，他和尼酱约好的了，要永远在一起的。

  五条稚才五岁，不是很清楚&1dquo;永远”是多远，但是想和五条悟待在一起，即便是一天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等待。

  &1dquo;稚少爷。”眼前的孩子看起来实在太过可怜。

  银色柔软的头被泥水和树叶弄脏，脸色惨白，异色瞳里蓄着泪水，却做出凶狠的神色，牙齿死死地咬着下唇，身体还在抖，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得可怜。

  但见多识广的老管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同情，只是一板一眼地传达了家主的命令：&1dquo;你觉得，你待在悟大人的身边，能给悟大人带来什么好处吗?”

  五条稚愣住了，他就像是下雨天被淋湿的小狗，故作凶狠的神色在残酷的现实中没有任何的用处。

  你有什么用吗?

  没有天赋和能力的自己，可以帮上尼酱什么吗?

  五条稚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的世界很小很简单，小到只容得下五条悟一个人，小到只有五条悟一个人。

  &1dquo;我需要&he11ip;&he11ip;有什么用吗?”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这件事。

  老管家温和但又是那么残酷地告诉他：&1dquo;悟大人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他生来就是带着使命的，作为五条家的家主，作为咒术界的支柱，悟大人的未来只有悟大人能办得到。”

  &1dquo;悟大人生来就是要凌驾于所有人、所有事物之上的。”

  老管家看着五条稚的眼睛，他的话深深刺进了五条稚的心脏：&1dquo;什么都不会，连咒术师都不是的你，能给悟大人什么帮助?给那些想在悟大人成长起来之前的诅咒师可趁之机吗?”

  五条稚茫然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脏兮兮的衣服和脏兮兮的脚。

  连礼物被抢走，从乌鸦爪下拿回东西都做不到的自己，能给尼酱什么呢?

  脑子里闪过刚才的男人，强悍、健壮，浑身散着不好惹的气势。

  如果他是诅咒师，如果他知道了自己是尼酱的双生兄弟，如果&he11ip;&he11ip;自己被诅咒了，怎么办?尼酱&he11ip;&he11ip;会死吗?

  是的，自己什么用处都没有，什么长处都没有，自己的存在，对尼酱来说，只是个拖累罢了。

  五条稚对自己无能的现实接受良好，但他无法接受五条悟受伤或是死亡的任何可能。

  &1dquo;等、等我一下下&he11ip;&he11ip;”五条稚哭得停不下来，一边抽泣着一边对老管家说，&1dquo;我、我想和尼酱道个别。”

  &1dquo;不行。你觉得看了一眼后，你还能走得了吗?”

  &1dquo;&he11ip;&he11ip;”

  老管家耐心地等待着五条稚哭完。

  五条稚的东西很少，虽然在这个家生活了五年，但他的东西少得可怜。

  他不需要上学，没有应酬，小孩子的身体又长得很快，所以衣柜里只有几套换洗的衣服。

  老管家说家里有数不清的玩具，但五条稚还是拿走了炸毛的猫猫玩。偶，剩下的，就只有五条悟送给他的各种礼物。

  五条稚写好告别信，将攒了一年的糖果压在信上，小小声地对糖果说：&1dquo;生日快乐哦尼酱～”说着说着，他又忍不住哭了。

  拿着袖子将泪水和泥土擦干净，漂亮的玻璃瓶在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里面的糖纸也散出五颜六色的耀眼。

  五条稚不舍地看了一眼又一眼，然后被老管家弯腰抱走了。

  家很好，长相漂亮的女仆没有嫌弃他身上的脏和狼狈，很温柔地蹲下身给了他一个拥抱。满足了五条稚、不对，现在应该叫天守稚的一切对&1dquo;妈妈”幻想的加奈给她洗了一个暖呼呼热水澡，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给他身上的伤口上了药。

  被哄着睡着的天守稚像是在做梦一般。

  五条悟穿着白色的和服，青色的蜻蜓纹路淡而雅致。银白色的头、白皙的皮肤，白色的衣服。

  细碎的雪花从空中落下，衬得五条悟整个人都是一片白，白得似乎要和雪融为一体。

  &1dquo;尼酱——”五条稚没由来地感到一阵惶恐和不安，猛地冲进五条悟的怀里，用力又任性地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