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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你怎么样了？说话啊，归剑明&he11ip;&he11ip;说话，听到没有？”

  &1dquo;你怎么了&he11ip;&he11ip;归剑明&he11ip;&he11ip;”

  程悦和夏羽下车去忙了，一个找救护车，一个找交警，空寂的车厢里一遍遍回响着程乐的声音，而归剑明却始终没有答复。

  程乐紧紧抱住了他，全身都抖个不停，脸上温热的液体，也不知是他的血，还是自己忍不住掉下来的眼泪。

  在他扑过来护住自己的那一刻，程乐就知道，自己早就陷进去了，尽管一直装成无所谓的样子，可心里还是该死的放不下他。

  现在见他昏迷不醒全身是血的样子，程乐甚至觉得，胸口甚至痛到无法呼吸了。

  八十五抢救

  救护车很快就在大雨中呼啸而至，随后，警车也赶了过来，外面一阵闹哄哄的声音让程乐心里更加烦乱。

  终于，车门被打开，一群医护人员艰难地把归剑明挪了出去放到担架上，再七手八脚抬上了救护车。程乐一直握着他的手不放，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微微抖的指尖泄露了他紧张和害怕的心情。

  如果归剑明有事的话，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程乐就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心脏像是被刀割一般，一阵阵尖锐的疼。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去世的那一年，自己亲眼看着父亲的骨灰盒下葬，那时候年纪还小，站在父亲的坟前哭得撕心裂肺。后来妈妈走的时候，又大哭了一场。一个又一个亲人相继离去，可怕的葬礼，死气沉沉的墓园，送走亲人的痛苦，那些都是埋在年少的程乐心底永远不愿去回忆的事情。有时候甚至想，是不是小时候哭得太多了，所以长大以后才一直在笑？是不是父母的相继离去，和哥哥独自带大他的辛苦，才让他过早地学会了用微笑来伪装？

  可是现在，他突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却现，很久没有哭过的自己，根本就哭不出来。

  他不知道归剑明为什么要在那一刻突然扑过来护住自己，他只知道，这个人&he11ip;&he11ip;是愿意用生命来保护自己的&he11ip;&he11ip;

  那意味着什么，程乐根本不敢想&he11ip;&he11ip;

  程乐颤抖着，把归剑明的手握得更紧，他很害怕归剑明会真的离开，就像曾经的父母一样，突然间就离开，然后再也没有机会相见。记得当初跟归剑明分手的时候，自己也因为愤怒，一时冲动之下跟他说过一句话，不要再见，甚至在那条短信里，决绝地说让他再也不要出现在面前打扰自己的生活。

  可是，那并不是让他永远离开的意思啊！就算当时真的不想再见他，也不希望他真的出什么意外&he11ip;&he11ip;自己已经亲自送走了两个亲人，为什么现在又要面临第三次生离死别？

  这些都是他心底最爱的人，最重要的人&he11ip;&he11ip;

  雨夜里的交通十分拥挤，救护车虽然有特权，遇到塞车的路段却也没有办法，一路走走停停，许久都到不了医院。程乐看他一直紧闭双眼，握住的手也有些冰凉，心里又害怕又着急，刚才虽然及时止住了血，可归剑明失血过多，依旧昏迷着，面对重要的人出了意外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无力的感觉让程乐的全身都一片冰凉。等终于到医院的时候，程乐赶忙帮医生把归剑明抬下车，跌跌撞撞往急诊科赶去，脚步都有些虚浮起来。

  深夜里的急诊科依旧灯火通明，一群医生把归剑明从救护车推下来，直接送进了手术室。眼看手术室的门越来越近，旁边的医生还在催促他放手，程乐不太放心，最后紧紧握了握归剑明的手，在他耳边低声说：&1dquo;归剑明，你一定要醒过来&he11ip;&he11ip;听到没有？”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沙哑和艰涩，甚至带着哽咽。

  程乐一个人在走廊里坐着，呆呆地看着&1dquo;手术中”三个红色的大字，旁边的医生叫了他良久，他才反应过来。

  &1dquo;呃&he11ip;&he11ip;他怎么了？”程乐抬头问道。

  &1dquo;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你是他家属？”

  程乐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1dquo;嗯&he11ip;&he11ip;是的”

  &1dquo;输血同意书来签个字。”

  &1dquo;哦&he11ip;&he11ip;”程乐拿过来，刚想签字，又看到&1dquo;与患者关系”那一栏，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1dquo;快点啊！”医生有些着急地催促道。

  程乐咬了咬牙，大一挥，在上面写上&1dquo;程乐”两个字，后面关系那栏直接填了个&1dquo;恋人”。

  那医生瞄了程乐一眼，也没说话，默默地把同意书拿走了。

  过了一会儿，程悦和夏羽也匆忙赶来了，刚才他们在事故现场接受调查，只有程乐先跟救护车过来医院。夏羽一见程乐就小跑过来，喘着气问：&1dquo;小归他&he11ip;&he11ip;他怎么样？”

  程乐轻声说：&1dquo;失血过多，医生说要输血，正在抢救。”

  夏羽吐出口气，继续问：&1dquo;你呢？受伤没有？”

  程乐沉默了一下，低声说：&1dquo;我没事。”因为被归剑明一丝不漏地护住了，别说受伤，那些四处飞溅的玻璃渣都没碰到程乐的身上，可以说是完好无损。

  夏羽坐在他旁边，看了眼手术室亮起的灯，没再说话。

  倒是程悦紧张地问：&1dquo;程乐你没事吧？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程乐轻声说：&1dquo;哥，我没事，这些&he11ip;&he11ip;是他的血。”

  程悦怔了一下，片刻后才说：&1dquo;是他&he11ip;&he11ip;护住你了？”

  程乐脸色一白，指尖颤了颤，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