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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he11ip;&he11ip;谨遵陛下令。”皇后咬牙屈膝。

  赵泽雍目不斜视，只顾专心嘱咐太医：&1dquo;好好照顾小九，本王必定有赏。倘若他不遵医嘱，尽管告诉本王。”而后，赵泽雍又指派几个可靠的人前来照顾，这才放心离开。

  ——

  过年难，年难过。今年分外难。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容佑棠始终牵挂着家里。

  &1dquo;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he11ip;&he11ip;二十八，把面二十九，蒸馒头&he11ip;&he11ip;”恍惚听见街头巷尾孩童在齐唱腊月歌。

  梦中，容佑棠仍睡在家中榻上，一觉黑甜，温馨惬意。天还没亮，外面已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闻到热气腾腾的食物香气，想必厨房一定摆满了吃的。有人压低声音在说话：&1dquo;&he11ip;&he11ip;先别叫，除夕夜得守岁熬一宿，让哥儿多睡会儿，他还在长身体。”

  &1dquo;哎，好嘞。”管家风风火火忙碌着。

  &1dquo;老爷，您看看这菜色妥不妥？可还需要添几样？”张妈系着围裙询问。

  容开济和蔼道：&1dquo;按旧例即可。哥儿口味清淡，他喜欢吃的，尽量都备上，家里就他一个孩子&he11ip;&he11ip;”

  容佑棠砸吧砸吧嘴，换了个姿势，睡梦中笑起来，喃喃道：&1dquo;爹~”

  冷不丁，耳边却传来&1dquo;刺喇~”刺耳清晰的一声，容佑棠瞬间惊醒，他一贯浅眠。

  费力半睁开眼睛：桌上烛火明亮，庆王正端坐，翻阅几份文书，他换了件袍子，面带倦容，但仍身姿挺。

  &1dquo;殿下？”容佑棠疑惑喊一声，以为还在做梦，但随即彻底清醒，一激灵睁大眼睛，紧张问：&1dquo;过年了吗？今天几号？”

  赵泽雍的声音听不出情绪：&1dquo;腊月二十八。你梦见过年了？一直吧嗒嘴，还流口水。”

  容佑棠大窘，立即抬手摸嘴角——并没有流口水啊？

  &1dquo;哼。”赵泽雍出个颇为愉快的鼻音，气定神闲，又&1dquo;刺喇~”一声翻页。

  容佑棠马上知道对方心情不错！他掀被下床，兴冲冲挪到桌前，急切问：&1dquo;殿下，凶手抓住了是吗？”

  赵泽雍扫一眼仅穿月白里衣的少年，说：&1dquo;不怕着凉？你的袍子在那儿。”说完朝角落屏风一点下巴。

  这时候谁还管袍子啊！

  &1dquo;没事，我不冷，宫里用的地暖。”容佑棠自落座，但不敢凑近看那叠文书，只能眼巴巴又问：&1dquo;殿下，凶手抓到了吗？九殿下清醒没有？”

  赵泽雍细细翻阅完毕，把文书码得整整齐齐，先回答第二个问题：&1dquo;小九醒了。万幸，并没有损伤肺腑。只是头被火燎得精光，伤口又痛，哭了半日。”

  &1dquo;那头&he11ip;&he11ip;？”容佑棠小心翼翼问，心想任谁也接受不了自己变成秃子的。

  &1dquo;只是被燎光，侍卫及时给泼了水灭火，会长出来的。”

  容佑棠由衷松口气：&1dquo;这就好。”顿了顿又顺口问：&1dquo;那您怎么不陪着他？九殿下其实非常依赖兄长，他只是不好意思明说。”

  &1dquo;你倒挺了解他。”赵泽雍嘴角弯起，但很快收起笑容，无奈道：&1dquo;本王已成年，按律不得夜宿坤和宫，只能等天亮再去。不过，最近特殊时期，父皇都会歇在中宫，左凡也留那儿了。”

  &1dquo;这样挺好。”容佑棠迫不及待又问：&1dquo;那，凶手抓到了吗？除夕就要到了！”

  赵泽雍屈指轻点：&1dquo;口供连夜审出来了。待天亮早朝，面呈父皇御览。”

  &he11ip;&he11ip;听意思似乎是还得继续往下查？

  &1dquo;殿下，凶手狡猾吗？”容佑棠想了想，换一种方式问。

  然而，赵泽雍一听就明白了，虎着脸训：&1dquo;拐弯抹角的作甚？凶手&he11ip;&he11ip;应该是不能抓了。”

  不是&1dquo;抓不到”，而是&1dquo;不能抓”。

  线索指引到谁身上去了？难道是皇家内斗？那确实难办，捅出来叫全天下人议论耻笑，皇室尊严扫地。

  容佑棠欲言又止，最终没说出口。

  &1dquo;下午至上半夜，本王和大哥、二哥，六弟七弟，五弟，联合审讯抓获的嫌犯。”赵泽雍闭眼，揉捏眉心。

  嫌犯一定求生不得、求生不能&he11ip;&he11ip;容佑棠光听就能想象出刑讯经过。

  &1dquo;来回拷问，几个嫌犯最终松口。但他们分别供出的上级中，均指认了坤和宫、宝和宫的掌事太监。”赵泽雍面露嘲讽。

  哇，好一本乱账！

  容佑棠叹为听止。

  &1dquo;有人自然不接受，生气得很，亲自动手，弄死两个，犯人却仍未改口——宫里的手段，铁打硬汉也扛不住，口供应当为真。众兄弟都在场，俱看在眼里，总之，嫌疑是有的。”

  容佑棠有些不甘心，叹息道：&1dquo;那，凶手只能是那两宫的掌事太监了？”

  &1dquo;唔，多半是。”赵泽雍冷笑：&1dquo;若再往下查，还不知道揪出谁来！”

  遮羞布皇帝是不会让扯的，查到这种程度，波及实在太广。

  容佑棠忍不住同情道：&1dquo;所以，九殿下只是不幸被牵连的。”

  &1dquo;幕后真凶确实狡猾。”赵泽雍脸色凝重，&1dquo;不过，当他现纵火现场呼救的是小九时，有意放弃引爆计划，给了小九逃生的机会。”

  细思极恐！

  &1dquo;想不通。”容佑棠摇摇头，&1dquo;凶手究竟是想对付坤和宫还是宝和宫？七殿下还是祈福宝塔？如果不是九殿下出事，您应该也会被——”容佑棠猛然住口，站起来，尴尬看着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