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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风注意到，黎远航神情十分复杂。

  后者犹豫了三息之久，这才摆了摆手：

  “绕道！”

  李青暗地里传音向秦风解释：

  “这是东海佣兵界的规矩，有人登岛开荒拓疆的时候，其它晚到的佣兵团必须绕道离开，否则，便是破坏规矩，是要受其它佣兵团讨伐的……当然了！也有人做得巧妙，不留下活口，不走漏消息，也就相当于没有生。”

  “你的意思是说，刚才黎远航这老头子，还动了别的念头？”秦风微感诧异。

  在他看来，黎远航不是这种敢铤而走险的人。

  能在鹿港城混三十年的老头，应当已经没有这等‘雄心壮志’了。

  “应该不是。”

  李青传音解释：

  “他们是闻到了人类武者的血腥味，这意味着登岛的佣兵团战斗不利……这种情况下，东海佣兵界的潜规则就会害了他们自己……登岛的佣兵团，会遭到更多海兽的围攻，全军覆没的可能性很高。”

  秦风迅明白过来。

  人类的血腥味都已经飘荡到这边来，说明岛上的战况不利。

  血腥味对海兽的刺激很强。

  黎远航刚刚应该是在犹豫要不要过去救人，而非趁火打劫。

  果然。

  海舟偏离航向的时候，黎远航最小的女儿凝视过去：

  “父亲，今日登岛的佣兵团，好像是大黑他们……他们的人昨天就商量过，今日如果天气好的话，就去海岛上面碰碰运气的，我们要不要……”

  “大黑是海马佣兵团的人，跟我们无关，我们过去，是犯忌讳的事。”

  黎远航果断打断小女儿的话，斩钉截铁道：“再说了，海马佣兵团到现在都没有出求救讯号，说明情况很可能不像你想的那样危险！所以，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我们这次出来，是有任务在身的。”

  秦风注意到，黎远航的小女儿，很快垂下臻，脸色变得苍白，双目泫然若泣，强忍悲伤的样子，仿佛海马佣兵团有十分重要的人。

  黎明佣兵团的其它人，也都纷纷向黎远航的小女儿投去同情、怜悯、无奈的眼神。

  包括黎远航自己，在说完刚才的那番话后，咬牙凝视前方，双手撑着金属制的船舷，捏出微微指印。

  秦风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黎远航的小女儿跟海马佣兵团的大黑有着什么关系……

  但是。

  黎远航做出了抉择。

  不过秦风不得不说，黎远航的选择是对的。

  因为他已经感受到那座海岛附近的海水变得浑浊和激荡……

  一道接一道非常明显的漩涡出现在海舟的十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