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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不要？

  陈光明暗自咀嚼了好几次，依旧参不透背后的含义。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再次跟着曾彤穿过黑漆漆的通道，走出了中心小楼。重回到吉普车上，李侠有点颓然地叹气道：“陈队，要是沈明非一直不能恢复记忆，怎么办？”

  陈光明坐在副驾驶上，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李侠一根，自己也点燃，车厢里立刻烟雾弥漫。然后就听见陈光明忽近忽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明非是钥匙，既然这把钥匙暂时无法使用，那就不选择从门进屋了，破窗、翻墙，只要能进屋，都行！”

  李侠长吐出一缕烟，连同胸中的闷气也一并吐出，他重重地点头道：“陈队，接下来去哪里？”

  陈光明手夹着烟，目光在正前方的蓝色路牌上停留——正阳路。山城财经大学正好就在正阳路上。

  “去山财大。你给甘霖和任思齐打电话，问你他俩谁在学校调查？”陈光明用大拇指指腹捻熄了烟蒂，用餐巾纸包上顺手塞进了车门旁。

  李侠挂断了电话，得到了回信：“陈队，任哥在雅筑小区，现在正和正阳社区居委会的主任谈话；甘霖在区交通局调山财大和雅筑小区的监控视频，学校这块儿暂时没人跟。”

  陈光明也不废话，直接抬手指着前方的蓝色路牌道：“走，咱们去山财大！”

  第16章情况

  1月22日晚上六点的山城市已然是一片昏沉之色，灰蒙蒙的阴云低压在头顶，仿佛伸手就能够到那一片乌云。日光早已被路灯取代，光亮恹恹没有精神，蔫头耷脑地像是没了筋骨一般。李侠不太熟悉市内的道路，陈光明给他指挥。晚高峰已经来到，闪着红色光点的车灯织成一片密密麻麻的网络，此起彼伏的喇叭车和叫骂声不绝于耳。吉普车堵在正阳路上已经二十分钟了，不过十二公里半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拉长到了一个小时。

  李侠事先和沈明飞非的辅导员吴瑞联系上，对方没有下班依旧在办公室等着两人。把车停好，上了田家炳教学楼直上三楼的国际贸易学院办公室，有好几个办公室里还有人，白色的Led灯光投射出一块块方形光亮。听到脚步声，一个秃头圆肚的男人急匆匆地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身材矮小肥短，皮肤却白皙。颈部本来就短，加上胖。三层下巴垂落下来，将短脖子彻底盖住了，就像没有脖子似的，整个人活似一颗滚动的大汤圆。

  “是陈队长和李警官吗？我是国际贸易学院的辅导员吴瑞，快请进，请进。”吴老师笑起来很和善，像是笑眯眯的弥勒佛。

  陈光明寒暄了两句，便切入了主题：“我们这次来还是想要再向您多了解下沈明非的个人情况，您能给我们谈谈对他的印象，或者您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吴瑞起身泡了两杯热茶放在两人面前，而后在对面的椅子上坐直，想了想，才很慎重地开口：“沈明非是2o11级国际贸易专业的学生，他人很聪明也比较勤奋，四年的课程他在三年就已经修完了所有学分，他在开学的时候已经决定毕业考研继续深造，但后来他来找我提交论文的时候谈到，他改变主意了，打算毕业就工作，我问过他原因，他没说，只说想快点出来工作，早点混出点名堂来。”

  “据我们调查，沈明非家里条件不算差，他应该没有经济上的负担，为什么会忽然会有想闯出点名堂的想法？”陈光明主问，李侠坐在一旁用录音录音。

  吴瑞摇头道：“更深层次的原因我也不得而知，沈明非家里条件确实不差，他也没有负担，不像其他同学在大学期间还要出去做兼职赚钱，他可以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大学生活总体过得比较简单吧。”

  “简单？”陈光明重复了一句，而后散问道：“沈明非这四年是不是一直都住校？”

  吴瑞喝了口热茶，润了润嗓子，才说道：“我知道他在学校外面的那个雅筑小区里面有房子，好像是他父母在大三的时候给他购置的，但是他很少去住过的。不过，是否在今年有没有在外居住，我还真不好说，因为临近大四毕业找工作，很多同学的行踪都是分散的，学校对毕业生的要求就是要做到电话向辅导员报备，但我印象中没有接到过沈明非的报备。”

  “他和同学们的关系如何？有没有在校期间关系特别好的，或者关系不好的？”陈光明沉声问道。

  吴瑞看了眼陈光明那肃然的脸色，心里明白这问题肯定与案件有关，所以沉默了许久，一时间只能听见隔壁办公室饮水机咚咚的出水声，如同催人的鼓点声，叫人莫名慌张。陈光明的目光始终凝聚在吴老师身上，似乎有点挨不住这目光，他抬手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汗，无奈地苦笑一声道：“这....不是我小心不敢说....而是我确实不太了解.....在我的印象中，沈明非用乖子来形容都不为过，他确实很乖，不争不抢，最大的爱好就是呆在图书馆里看书，听说四年大学生涯他已经把图书馆一到三层的书都看完了，在老师同学口中的评价很正面。至于关系好的人，我只能说他虽然乖，但同时也有距离感，没有见他与谁有比较亲近的关系，和他关系近的人应该只有他的舍友了。而关系不好的同学，这.....我确实一问三不知了。”

  陈光明理解吴老师的回答，他也没再纠缠，抬手看了眼时间，提出要去见见沈明非的舍友，吴老师立刻起身，一边打电话给对方，一边带着陈光明和李侠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