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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回 小猎户进城遇太岁 打虎将大闹总管府(第1页)

话说屈云刘尚率众一路奔波,天黑时赶到鸡子岭下,两人商定,乘黑夜防守松懈,偷袭鸡子寨。屈云、曾戒生在前领路,刘尚居中,常永生随后,悄悄沿着偏僻小道向山寨摸来。

要说谭宠乃是个天生的淫棍。曾有一古人道:世间真乐地,算来算去,还数房中。不比荣华境,欢始愁终。得趣朝朝燕,酣恨处,怕响晨钟。人生在世,朝朝劳苦,事事愁烦,没有一受用处,只有那太古之人,制一件男女*欢之事,让人息息劳苦,解解愁烦,不至十分憔悴。对此,这个谭宠倒是心领神会,与那*妇婶子夜夜落花风,日日风流院,只怕黑难留,朱颜易变。

鸡子岭这一帮散匪惯盗也只在江湖上混惯的,虽是凶残,也十分懒散,哪晓得设关护寨,只顾在山寨有吃有喝,今朝有酒今朝醉,哪里还想到会有人来偷袭山寨。这夜正逢月中,夜间先黑后明,散匪们同往常一样,白天吃饱喝足,夜里呼呼大睡,谭宠也懒得去管,晚上同张氏喝了几杯酒,上床前风流快活了一番,事毕,这张氏就道:“今天也怪了,无缘无故的,总觉得有些心惊肉跳的,不会有什么事吧?”谭宠哈哈笑道:“你在我这山寨,难道还怕你那谭成来找你算账,还是担心那村里的族长捆你去沉塘?”张氏摇了摇头,谭宠又道:“要么,还是害怕那李氏来索你的命?”张氏还是摇头,谭宠笑道:“你就放一万个心,我谭宠这把刀下,也不晓得死了多少冤死鬼了,哪怕它死的活的,敢惹我的性子,叫他个个在我刀下见血。”张氏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还是心跳不安,睡不着,听身旁的谭宠早已鼾声如雷。

屈云一队人对这山寨地形已是熟透,晓得这通往山上的路哪里会布哨,哪里不会布哨,因此选的这条路上山,果然不见一个哨兵。到了大寨门口,才被门前的几个守门的觉,登时就被屈云虎上前砍了,几个喽啰见一伙人杀了进来,杀猪般地嚎叫。张氏一听,觉得不对,连忙推醒谭宠。谭宠醒来后,听到外面喊杀声越来越凶,才知大事不好,估计不是官军来攻山捉人,就是强人来偷袭山寨。于是赶紧起来,套上一件外衣,提起一把大砍刀就往外冲。出寨门一看,却是屈云领着一帮人正与手下人拼杀。谭宠见是屈云,才放下心来,喝道:“又是你这贼!胆子肥了,竟敢来偷袭我山寨了,看你是活着不耐烦,到这里送死来了!”

屈云有刘尚在身边,就底气十足,大骂道:“谭宠!你这帮强盗,欺男霸女,恶盈满贯,无故夺我山寨。今日我屈云爷爷是来取你的人头的!”谭宠听了,不禁大怒,也不答话,挥起大刀就砍了过来。屈云也不甘示弱,挺枪就要上前拚杀。刘尚知道这屈云不是谭宠的对手,喊了声:“哥哥先歇歇,让小弟来会会这个蟊贼。”手持扁担就要上前。屈云一看,谭宠那厮刀快又重,一条扁担哪敌得过快刀,道:“贤弟快接枪!”刘尚接过长枪,要同谭宠拼杀。

谭宠一看,来的却是个刚才还手拿扁担当兵器的毛头小子,不禁哈哈一笑,道:“我看你还是回到你娘的怀里吃奶去吧,毛都还没有长全就这样丢了命,真可惜了。”刘尚也只是冷笑,不答话,一枪刺来,直抵心窝,谭宠猝不及防,慌忙一闪身,那一枪却从左胁穿过。谭宠吃惊不少,慌忙顺便用左膀夹住枪,右手疾忙挥刀砍来,却被刘尚一抵头一弯腰,躲过了那刀,也就在这瞬间,刘尚顺势一转身,伸腿往前一扫,这谭宠哪晓得这小家伙还有这一手,一没留神,就被刘尚扫了两腿,高大的身子就像一座山倒下了地。刘尚哪能放过这个机会,抽出枪又是直刺过来,谭宠幸功夫好,反应快,在地上滚了几滚,躲过了刘尚连珠般的刺杀,滚到一棵树下,就着那树,双手扶着才翻身站了起来,这下才明白过来,屈云这次是来者不善,今天是遇上对手了。

这谭宠就不敢轻敌,放出全身功夫,挥出的大刀呼呼如生风,刀刀要命,刘尚也晓得这对手功夫了得,不敢怠慢,使出的枪,也枪枪令人胆寒。但见得:

鸡子岭上,月色时明时暗。两军阵中,火把忽大忽小。大刀飞闪,闪出阵阵寒气,长枪乱舞,舞得人人心惊。一个打虎猎人,青春年少不失英雄胆;一个淫棍强盗,高大英俊却是虎狼心。一个钟馗擒厉鬼,一个魔王戏山魈。

刘尚与谭宠一气之下战了二十余招,谭宠虽是体强力大,却自从接了张氏上山,日夜宣淫,早被张氏掏空了身子,原来这色字头上一把刀,不知多少英雄豪杰伤在这美色之下。这谭宠虽然招招使蛮力,刀刀下狠心,却次次扑空,没有伤着这刘尚的一根毫毛。而刘尚却身捷手快,一面节省体力招招躲过砍刀,一面偷空伤其要命处,却是越战越勇,丝毫不露破绽。战至三十回合,谭宠渐渐就有些力不从心,虚汗满面,双眼被汗水淋得难以睁开,也无法腾出手来擦拭,眼看体力不济,眼冒金花,再斗下去只怕是命丧于此,便要抽身逃走。刘尚早看出对方刀法已乱,此时不乘机出手,更待何时!便大喝一声,喝声如雷,乘其慌乱,一枪刺来,快如闪电,神鬼莫测,正中谭宠心窝。可叹谭宠一生,盗婶*伦伤风败俗,不知糟蹋多少良家女子,正想占寨享安乐之时,却死在刘尚之手,时年三十一岁。有诗为证:

父母双亡被婶宠,侄婶*伦江湖混,

可叹英俊霸王汉,持强作恶成短命。

屈云见谭宠死于刘尚之手,还不解其恨,拔刀割下谭宠的人头,一脚踢出数丈之远,才出了一口恶气,忙挥手喊杀谭宠那帮喽啰,那喽啰见老大已死,哪还有斗志,慌忙夺路逃命,转眼间无影无踪。屈云挥刀走进寨中,进入当时自己的卧室时,只见床上坐着一个婆娘,也不问话,手起刀落,将这婆娘砍杀在床上。可怜张氏已与谭宠分开十余年,在老家呆着好好的,本来可避开这趟浑水,没想到这次相会,却原来是注定生不同时死要同山。这对野鸳鸯同日死在鸡子寨,也算是一段孽情了结。这正是:

可惜如花似玉身,时运不济配错人,

不是贪色起淫心,怎会杀身成冤魂。

刘尚跟进屋一看,见屈云杀了一美貌妇人,埋怨道:“这谭宠罪有应得,杀了也算是为民除害,怎么也杀起这妇人来,哥哥不该乱杀无辜。”屈云哼了哼,道:“贤弟你有所不知,这婆娘乃有夫之妇,却勾引自己的亲侄子谭宠,要不是这个妇人,这谭宠也不至于走今天这条不归路,这样的*伦祸水之妇,你说该不该杀!”刘尚听了,也只好点点头,不好说什么了。

天亮之后,屈云就在山上大摆筵席,祝贺重新夺得山寨,报了谭宠夺寨之仇。宴席间,刘尚道:“哥夺回了这山寨,我看这寨子也不错,你是在这山寨继续做寨主,还是去投奔欧明大哥?”屈云道:“老弟,何必来问这话!我屈云做事,向来丁是丁,卯是卯,一口唾沫一个钉。既然同老弟说好的事,就决不反悔。”刘尚笑了笑,道:“难得哥这么义气。我只是想,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所以也就顺便问问,哥也不要在意。”

刘尚酒足饭饱,便要告辞。屈云就有些不舍,道:“还是哥同你一道进城吧,哥实在是不放心。”刘尚道:“过了这里不远,就出了大山,估计这一路也不会有什么土匪山贼了,哥还有什么不放心呢!弟还是请哥早些去红桥寨报到,以免节外生枝。”屈云一边点头答应,一边还是嘱咐刘尚道:“弟就是到了城里,也要小心,碰见那不讲理的地痞流氓或者官府的人,千万不要逞勇斗气,那城里毕竟比不得这山寨,要是闯下祸来,那城门一关,你纵有三头六臂也出不来。”再三吩咐,刘尚点头应诺。

刘尚就带领众猎手到栗山挑了货,向衡州出。一路倒是平安无事。天黑时,在衡州西郊一个名叫西乡客栈食宿。刘尚就向客栈老板打听城里收皮货的商铺,这客栈老板姓张,也有些年纪了,问刘尚道:“这城里皮货铺子很多,请问客官问的是哪一家?”刘尚就摇了摇头。张老板又问:“可认得皮货商老板?”刘尚只得实情相告,道:“不瞒您掌柜,我们这也是第一次进城,这城里不要说皮货商,叫花子都认不得一个的。”这张老板就摇了摇头,笑道:”如此说来,客官听老夫一言相告。老夫也听说,今年这城里外出收皮货的少了,更是很少有山里人进城销货,这城里皮货价就大涨。客官要是在这城里没有熟人,就最好不要去那皮货店铺,这些店主看你是山里人,人生地不熟,不往死里压价才怪。你找哪一家,都是一样的。不如直接挑去集市卖,虽然耗时费力,却会卖个好价。”刘尚听了,忙抱拳谢了,问:“不知这价格怎么定?”张老板道:“这价格,就难说了,要看这皮子怎么样,是什么兽毛皮,就是同样的皮毛,也要看皮子硝得怎么样,也还有个三六九等,价格差远了去了。比如我刚才见到客官的这张白额虎皮,也算是件稀罕物,整张皮子竟连一处箭口都没有,这是大官家大寨主的压宅镇山之物,就是一般的买家,也值得上百两银子,要是一些有钱有势或者官府的买家,三五百也会出的。我看客官也不是做这生意的行家,老夫就告诉客官一个办法,不管哪个来讨要,你只先要买家看货出价,自己千万不要随意出价。即便是买家出了价,也得加个三成还价,那买家愿意,当然好,就是不愿意,才按买家出的价卖,这样才不吃亏上当。”刘尚等听了,大喜,就赏了张老板一块银子,张老板收了银子,道:“看客官也都是山里厚道人,这块银子,就算客官买的酒肉钱,今天老夫请各位客官喝一杯,怎样?”刘尚听了,欢喜道:“掌柜的爽快!我们也得好好敬掌柜一杯!”当晚大家畅快喝酒,在客栈宿了一夜。

次日一大早,刘尚就领着众猎手进了衡州城。这些深山里的人,都是头一次进城,看这街道车水马龙,两旁房舍叠叠重重,个个眼都直了,哪分得清东南西北,一路打听,到了中午才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集市,却是人山人海,城里城外,都来置办年货,也没有一块空地摆摊的地方,好不容易找了一块空地,马上就有人来赶,说是他们的地。刘尚也记得屈云的吩咐,只好忍气吞声,一边挑着走一边吆喝。也有些人来看货问价,也没有真要买的意思。

一个猎户叫李卷生,就取了一张刘尚打下的那张白额虎皮,捧在手中沿街叫卖,不一会就有两个管家模样的人来看了,也不问价,取了皮子,就叫去府上取钱。李卷生问:“去哪里?”一管家道:“不要问这么多,跟我走就是。”李卷生就看了看一旁的常永生,常永生只得过来问:“客官,总要说个价钱,才能跟你走哩。”那管家就看了看常永生,冷笑着道:“怎么,我堂堂一个衡州路总管府,还少得了你这几两银子?”常永生听了,暗自倒抽了一口冷气,只得对李卷生道:“你跟着去吧,小心点就是,千万不要惹是生非。完了事,赶快回到这里,不要迷了路。”李卷生点着头,跟着两个管家去了。

这刘尚在集市上转悠了半天,也没有卖出几张皮。就见一老翁,手执拐杖,一绺白须足有七八寸长,来到常永生和刘尚跟前,道:“小伙子,听口音,你们是黄龙山一带的人吧?”常永生一听,看了看老人,连忙点头道:“正是,莫非大爷也是黄龙山人?”那老者呵呵笑道:“老夫虽不是黄龙山人,年轻时也却常在那一带走动的,你们那些老人,不会不认得我。我看你这皮货也不少,你要这么卖,要到何时才能卖完?怎么不送到皮货店去,让货店老板一起收了?”常永生道:“大爷,晚辈初到城里,不知行情,皮货店老板一个也不认得,担心这老板压价收购,所以才挑来这里。”这老翁呵呵笑道:“原来是这样!也说得是理。这样,我也认得几家皮货店的老板,这前面左拐往前走,不足两里路远,有一家皮货商铺,主人姓江,是一家几十年的老店。你挑了这货过去,就说是东城易记铺易爷介绍来的,就是了,想他听了老夫的名字,不敢压价给你!”刘尚忙拱手谢过老翁,就随手取了一张老狼皮,要送给易爷作谢礼,易爷哪里肯收,拱了拱手走了。

刘尚就忙带着众人去江记皮货店,左拐往前走不到一里路,就看到不远处挂有江记皮货店的烫金招牌。众人到了店前,刚放下挑子,就见从店里走出一个约四十出头着长袍的先生,见了货,一件件翻转看了,像现了金元宝,双眼都笑眯了。刘尚便上前拱手问道:“这位可是江老板?”那先生打量了一下刘尚,道:“正是在下。”刘尚道:“我们这批货,是东城易记铺易爷介绍来的。”那江老板一听说是易爷,忙向刘尚等点头哈腰,拱手道:“恕在下冒失,怠慢了,请客官到舍下用茶吧!”

刘尚就带了王柱成和常永生进了店来,江老板忙招呼众人坐了,叫人上了茶,就问:“恕在下冒昧问一句,不知客官同易爷是什么关系?”刘尚正要答话,就听常永生抢答道:“易爷年青时候常在我们那里走动,同我们那里的父辈们都很熟的。”这江老板就点了点头,道:“既然易爷看得起在下的铺子,在下岂敢怠慢各位。客官的货我也看了,真正是上等的皮子,在下也就按当前这现货价,一分不少全部收了这批货。”刘尚等三位听了,无不欢喜,忙拱手谢了。于是当即验货计价,一共是皮子一千八百四十三张,计白银一千一百九十三两五钱。银货交割完毕,众猎户欢喜不已。

众人出了江记皮货店,常永生就提出要置办些食盐、布匹等年货。就又回到刚才的集市上来,就有人道,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城里,想要找家饭馆吃喝一顿,也尝尝城里大菜火酒的味道。王柱成道:“既然这样,大家肚子也饿了,不如先去饭馆,吃饱后再置办年货不迟。”刘尚也赞同。常永生一听,就想起李卷生来,便道:“这李卷生说是去取虎皮钱,怎么去了这半天还不见回来?”刘尚一听,问:“他走哪里取钱了?”常永生道:“说是去衡州路总管府。”王柱成听了,吃了一惊,道:“那可是个虎狼之地,你怎么也让他去?这么久没有回来,一定凶多吉少。”常永生道:“我们也就是去送卖的虎皮,又不会惹他,他们还能吃了我?也许是迷路了。”刘尚道:“一个总管府,怕他什么?既然人没有回来,我们就去那里找他。”众人听了,也只得跟着刘尚,一面打听去总管府的路,一路找来。

原来李卷生跟着两个管家,果然就到了总管府门口,那两管家让他在门口等着,自己进去取钱。说着就拿了虎皮进去了。这李卷生在门前左等右等,等到一顿饭功夫,才见一个管家取了银子送来,李卷生一看,却是些碎银,在手中掂了掂,最多不过二两,就对那管家道:“那张皮子,少说也值百十两,你这点银子,还不值两张猪皮,你是不是弄错了?”那管家哼了哼,道:“能给你点银子,也是总管少爷开了天恩了,你长几个脑袋,还敢向总管少爷讨价?”这李卷生也是个愣头青,就来了气,把银子往那管家身上一丢,道:“你把那虎皮还了我,我不卖了。”谁想那包银子不偏不倚正落在那管家的脸上,那管家哪曾受过这样的气,虎上来就要抽李卷生的耳光,却被李卷生抬手一挡,反手抓住管家的手反扣到其背后,就听这管家杀猪般地嚎叫起来,尖声叫:“杀人了!杀人了!”门前几个门卫听了,虎狼般扑上来,冲着李卷生一顿拳打脚踢,打完了,那管家还不解恨,又狠狠踹了好几脚,几个门卫将李卷生像拖着死狗一样扔在大门外。

李卷生不但丢了虎皮,还挨了一顿毒打,气得咬牙切齿,只好强忍着痛,要回集市找刘尚来报仇。想爬起来,哪起得来,只在地上哼哼。不久,就看见一队人赶了过来,正是刘尚。这李卷生见了,就哇哇直哭。刘尚看了这李卷生,身上哪还有一处干净地方,全身血肿。这李卷生就有气无力地说了经过,把刘尚气得七窍生烟,怒道:“堂堂的衡州路府,光天化日之下抢东西,还把人打成这样,哪还有王法!”也不听常永生连拉带劝,到了总管府门前就要往里闯。门前的几个门卫晓得来者不善,恶狠狠冲上前,挥枪就刺,刘尚哪里晓得惧怕,挥起扁担几轮下来,就见几个门卫纷纷倒下。进入大院,又见从里面冲出三个高大粗壮的蒙古人,扑上来就要来抓刘尚。刘尚又是挥扁担一抡,不料这三人也不是等闲汉,其中一人就是这府里总管的少爷,三人都是蒙古摔跤高手,那臂膊有碗大粗,也不知套了什么金铜套子在上面,用手臂一档,抓住刘尚的扁担一抽,夺了扁担,就丢出老远。三人迅摆开架势,把刘尚围在中间,双脚一左一右地跳着,肥大的身子晃来晃去。刘尚虽有一身功夫,但对蒙古人的摔跤架势一时无法适从,被他们几拳下来,也只有抵挡之力,全无还手之机。但练武之人,只要几招过后就能看出门道,这刘尚看了这几下子,也就晓得这蒙古跤式倒也没什么深奥的套路,只是凭着一股蛮劲加上摔跤的技巧而已,就很快转守为攻,时间一长,越打越顺手。对方一上阵气势汹汹,大有活吞刘尚之势,但不到半个时辰之后,几个鞑子已是力不从心,破绽百出。这时王柱成带人收拾几个门卫后前来相助,一看刘尚已占上风,便带领一帮猎手冲进后院,寻找虎皮。

谁知后院是很大的一个院子,几进几横,光房屋就不知道有多少间。这一帮山民,初次进城就闯入深宅大院,看到什么都很新鲜,左顾右盼,满屋的东西琳琅满目,哪里去找得到这张虎皮。王柱成有刘尚这根台柱,也毫无顾虑,到处乱闯,没想到闯进后院家眷住处。那些家眷们一见突然闯进来一帮穿得破破烂烂的人,一张张黑乎乎的脸,吓得尖叫乱窜。常永生见是一群花枝招展的婆娘惊叫不已,也吓得不轻,忙退回前院。只见三个蒙古人,两个躺在地上,为的路府总管少爷,被打得鼻青脸肿,跪地求饶。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刘尚道:“不好,官军来了!”叫王柱成他们快跑。那总管府少爷先是求饶,后来听到马蹄声,就鬼哭一样大叫。刘尚怕官军听见,一气之下,一脚踢在那少爷的心窝上,也不管他是死是活,就往院外奔逃,刚出大门,迎头就碰上一队官军进来,这队官军为的却是衡州守备胡平,刚接到路府总管之命,前来捉拿擅闯总管府的歹徒,路府总管也正从外面赶来。胡平一看,一声喝令,几百名官军就把刘尚等团团围住。不久,路府总管忽都达儿也赶到了,进到院内,见儿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看来是小命不保。这一看不要紧,气得险些没有晕死过去。堂堂衡州路府总管,却保不住自己的儿子,大白天被一帮歹徒给害了,这还了得!一怒之下,从房中提取一把很久没用的开山大斧,冲出大院,跨上蒙古坐骑,恶狠狠冲出大门。

刘尚等早已被胡平的官军围得水泄不通,王柱成、常永生等众猎户等只得紧紧围在刘尚身边。刘尚一看这阵势,对王柱成道:“大家都不要慌,我来杀出一条血路,你们都跟在我身后,能冲出几个算几个,决不可回头。”众猎手点头。就听得刘尚一声大吼,手抡扁担对着那胡平杀来,身后的数十人也一齐挥起扁担,噼噼啪啪一路打来。胡平的兵马也训练有素,赶紧合围过来。胡平见那刘尚竟然冲自己杀过来,吃了一惊,忙挺长枪迎战。两人你刺我劈,厮杀起来。但见得:

回雁峰下大雁惊,石鼓嘴前浪涛涌。衡州城内杀气重,总管府前血腥浓。猎人出手如猛虎,官军围困似铁桶。后生扁担施展似闪电,老将钢枪出手如飓风。一个要杀出血路保性命,一个要剿灭恶徒建功勋。

这胡平起先怎会把一个使扁担的平头小年轻放在眼里,只想先几枪杀了这恶,再除了这批凶徒。不想这后生可畏,一根扁担使得滴水不漏,战了几十回合,还是不分胜败。就听路府总管忽都达儿提斧打马奔来,大喝道:“所有官军听着,不得放走一个歹徒!”看胡平正在与一个挥扁担的年轻人恶斗,斗了这半天还斗不过,大怒道:“真个废物!还不退下,待我先诛了这厮!”胡平提醒道:“大人小心,这厮扎手。”忽都达儿早已气得昏,哪还顾得上对方厉害不厉害,对众官军喝道:“你等闪开,看我劈碎了这厮!”打马上来,抡起大斧,就向刘尚劈杀过来。刘尚看破这蒙古人已是气得脸色紫,气势正旺,一把又重又快的开山斧使得呼呼作响,斧斧不离对方身,只好先避其锋芒,只是招架,保存体力,任其招招既狠又恨的功夫将蛮力使尽。那忽都达儿使呼了半天,耗了浑身体力,却还没有伤这毛头小伙一根毫毛,更是焦躁,不觉急火攻心乱了方寸,刘尚见火候已到,觑了一个空子,猛然力,挥起扁担闪电般击其后背。忽都达儿躲闪不及,被打下马来。说时迟那时快,刘尚一个箭步,猛然使尽蛮力,提起忽都达儿,跨上了他的高头蒙古马。

胡平一看,见路府总管被擒,这还了得!正要上前相救,刘尚早已把忽都达儿横在马上,从忽都达儿身上抽出腰刀架在忽都达儿脖子上,对众人大喝道:“谁敢上前!谁上前,我先叫这狗官身分离!”胡平一时就呆了,下至千户、百户,哪个敢轻举妄动。刘尚见震住了官军,便喝道:“你们想要这狗官的命吗?还不快快让道!”胡平晓得刘尚的手段,要顾及路府总管大人的性命,只好向众官军挥手示意,让出一条道来。刘尚令王柱成、常永生率领十几个猎户先行,自己架着忽都达儿骑在蒙古马断后。到了城外,刘尚见胡平紧跟其后,回头喝道:“身后的官兵听着!要想让这个狗官活命,就让你的官兵留下马匹兵器,后退十丈远。”那胡平还在犹豫,就听这总管哇哇直叫,也不晓得说了些什么,胡平只好下马,向身后的官兵挥了挥手,那官兵就一个个下了马,放下兵器,后退到十丈开外,刘尚忙对王柱成、常永生等众猎户道:“都去上马,捡了兵器,快跑!”众猎户听了,心神领会,一个个争先恐后上了马,收了兵器,声喊,呼啸而去,刘尚见众猎户走远了,就将忽都达人从马上推了下来,道:“先饶你狗官一命!”打马而去。

这衡州路府总管忽都达儿一生英雄了得,北伐南征,好不容易从将军升为路府总管,成了一方诸侯,捞足了钱财,谁知天降横祸,做梦也想不到,在自己辖地内,儿子不明不白被歹人所害,自己又被歹人生擒,直气得吐血。胡平也气恨难平,请示忽都总管,要率两百铁骑追拿这帮强人。忽都达儿跌脚道:“还追个屁!在城里都拿不住他,到了野外,他更是如鱼得水。我们都小看这帮强盗了,居然有如此功夫和手段!看来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还是打道回府,日后再作打算。”胡平只得点头赔罪。

从此衡州城内,无论是挑夫菜农猎户,凡手持扁担的都要被官军严加盘查。一时衡州城里得了扁担恐惧症。百姓编了一打油诗:

公子谋皮太猖狂,稀里糊涂把命丧。

守备奉命拿凶手,数百兵马扁担拦。

堂堂总管亲上阵,被擒当作人质犯。

猎户一路好风光,可怜百姓遭祸殃。

却说刘尚与王柱成、常永生等众猎手会合后,一路马不停蹄,一气之下走了八十余里,才停下休息。王柱成与常永生清点人数,除了李卷生和两个猎手在交战中受了伤,其余都安然无恙,算是有惊无险。这一次进城又遇上这档子事,刘尚心里好不烦躁,想当年初出江湖入城便杀地痞黄三逃入黄龙山,今日入城又打死路府总管的儿子,差点使大伙丢了性命。想这城府乃我刘尚的禁地,看来我一生被城所克。这正是:

初出茅庐显手段,守备总管视等闲。

不是刘尚惹祸端,只因官府太横狠。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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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由我来珍惜,你后悔已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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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关于他会由我来珍惜,你后悔已太迟我用半条命换来的大彻大悟,但凡回头看一眼,我都该死。醒悟后的陈路对自己说。他和墨雨晴自幼相识,情窦初开后更是追求了对方整整七年,论痴情和浪漫,无人能出其右。可最终,他还是被这段感情折磨的遍体鳞伤。面对陈路的转身离去,墨雨晴毫不在意。她本以为,只要耐心等待,陈路就会摇着尾巴回到她身边,继续千方百计的讨好她。可当她终于后悔时,才现,一切都已梦醒成空。无论她怎么寻找,身边都再无陈路的身影。墨雨晴幡然悔悟,原来只要自己需要,就愿意坐三个小时的车来见自己只要自己喜欢,就愿意为自己去摘星星摘月亮的从来都只有陈路一人。原来他那么喜欢我原来我一点都不讨厌他当她看到出现在陈路身边的宝藏女孩时,她彻底慌了。这位不可一世的公主,在雨夜里头一次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含泪恳求陈路,求求你了你把原本属于我的爱还给我,好不好?不好。为什么啊?你不是喜欢了我七年吗?你以前那么喜欢我的是啊,我是喜欢了你七年。不过你自己也说了,那是以前。陈路淡然一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一直喜欢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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