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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自習，安林樞和方柏堯一起在辦公室挨了半個小時的訓。

楊書嫻的脾氣並不像她的名字那樣好，「方柏堯，上次的考試成績你覺得怎麼樣？」

方柏堯低著頭說：「不好。」

「那這次呢？」楊書嫻翻出了剛批改出來的月考成績單，遞給方柏堯，「你看看。」

方柏堯接過成績單，這次的成績和上次一樣，名次排在全班三十多名，年紀百榜上已經看不到自己的名字了，「老師，對不起。」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楊書嫻喝了口水，放緩語氣，「高三了，你之前的兩年從來沒讓我操過心，這最後半年我也不想再說什麼了，你已經成年了，該做什麼，要怎麼做自己的心裡都是有數的。」

「我知道。」

「你這幾次翹的晚自習我就不再說什麼了。」楊書嫻把目標放在了安林樞身上，「安林樞，你是同學，我不知道你的情況，但二中是重點高中，你既然在高三這個關鍵時間轉過來，就要融入我們學校的氛圍。」

「老師，我以後不會再翹課了。」楊書嫻對安林樞說話的語氣並不像對著方柏堯時那麼嚴厲，這卻讓他更加愧疚了。

「嗯，高三是一個人最關鍵的時期，不管你們還有什麼事要做，我希望你們都能暫時放下，等高考過了再去做。」楊書嫻看著兩個頭越來越低的學生說：「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

離開辦公室後，安林樞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升華了，他之前還沒被老師單獨叫住談過話。

方柏堯側頭看到安林樞呆滯的表情，幸災樂禍地問：「你以前沒挨過訓嗎？」

「沒，我以前是稀有動物，被當成寶貝護著的那種。」安林樞白了方柏堯一眼，丟下他獨自一人進了教室。

雖然方柏堯也是第一次挨訓，但有安林樞陪著，他的心情竟然沒受到影響。

中午的時候，方柏堯避開何淺拖著安林樞在食堂找了個角落，邊吃飯邊問：「你知道所謂的修復到底是什麼意思嗎？」

「不知道。」安林樞搖了搖頭，「我也很想知道。」

「我猜測所謂的修復有兩種可能。」方柏堯因為楊書嫻的話想了一個上午，「第一就是劇情線在我們幾個的維護下按照正常的進度走，可現在已經有一些歪了，最重要的是你和杜臨不可能一直留下。第二就是消滅掉我們這些Bug，這個世界再重來一次。」

「不可能消滅的，如果能就不會有現在的一切。」

「你不是這的人，完成了任務要走，杜臨也要走，留下兩個空殼難道不是的Bug嗎？」

這個根本說不清，安林樞避開話題問：「你為什麼要去糾結這個？」

「你也看到我的成績了，我不可能再接受自己的人生過的一塌糊塗，可我根本不知道這一切會不會消失，我也不想做無用功。」

「為什麼做一件事情之前，要先考慮有沒有用呢？」安林樞無法理解，「你現在十八歲，高考是你現在這個年齡應該做的事，我們把它做好怎麼會成為無用功？」

方柏堯愣住了，他習慣性的用自己二十八歲的思維去看待一些事情，龜縮在自己的安全範圍內，不想再為不確定的結果付出太多的心力，可他已經重來了。

他重生到了最好的年齡，不管以後會怎麼樣，現在這個年齡階段他最應該做的就是彌補上一世的遺憾，而不是去計較得失。

「你看我，我雖然會埋怨為什麼讓要讓我再經歷一次高三，可我還是有在認真的複習，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去，我雖然很想我的父母，可這都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們目前能決定的只有自己的高考分數。」

安林樞心思單純，看問題的時候能更加容易的看到問題的核心，方柏堯認真的說：「謝謝。」

「也不用。」安林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頭，「不管你想幹什麼，我們都等高考完了再說好嗎？」

「好。」這一次方柏堯答應得很認真，但他卻不覺得這一切會順利，付明軒不可能會消停的。

下午方柏堯要幫何淺搬東西，安林樞自己一個人吃的飯。

他昨晚回家洗完澡就直接睡了，現在整理書包，看到那本黑色的書時，才想起自己昨晚忘記看劇情的後續發展了。

『葉景上車後擺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給安林樞發了信息後，就靠著車窗發呆，他透過玻璃看到柯修揚幾次想開口，但都被他無視了。

一路都被忽視的柯修揚趁葉景關門時擠了進去，葉景的臉沉了下去，「滾。」

「小景，上一世很多事情都不是我的本意。」

「不是你的本意？我被扔在你辦公室門口時，在眾人的圍觀下嫌我丟人的話不是你說的？那個男人說要我陪他玩玩時，不是你同意的？每次我打算放棄了，你總會出現，我之前以為是你心裡還有我，原來是因為你定位竊聽了我的手機，現在想想，那晚你會出現在會所後門口，根本就不是在等我。」

「我做過的混帳事我無法否認，但那一晚我真的一直在下面等你。」

「等？你想過沒有，如果我逃不出來怎麼辦？」

柯修揚不敢去想，他很想問葉景和那個男生是什麼關係，什麼時候認識的，可他不敢問，「竊聽和定位是那晚之後才安的，我怕你被人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