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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讓他死是嗎？那你有沒有問過他本人到底是想活著還是死去？」傅琰用力推開封應龍，幾乎是吼出來的。

再說了，現在發掘出來的消毒藥那麼多，怎麼就非要人死呢？難道這就是普通人對抗變異生物的唯一辦法？憑什麼？明明還沒到絕境，憑什麼讓一個人經歷那麼殘忍的死法。

封應龍被推得向後踉蹌了幾步，傅琰情緒有些過激，封應龍不明所以，半天憋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只是想要傅琰不再生氣。

大風吹拂，又飄起了小雪，在煙花下像歡慶的精靈，傅琰望向天空，輕閉雙眼猛吸了一口寒氣，覺得自己過激的情緒得以安撫才緩緩吐氣，重睜開眼，又恢復了那副冷艷高傲的姿態。

再和封應龍交談下去已無意義，傅琰轉身，往廣場中心走去。

廣場十分寬廣，足有3ooo平米，圍繞廣場邊緣的全是小吃和玩具，擺了一圈，仿佛是看不到盡頭的長龍，越往中心走，表演舞台越多，廣場最中間演起了小品。

傅琰徑直穿過中心，往另一頭走去，他記得在久源廣場的西邊有一家賣平安符的店，母親在的時候每年都會帶他來這裡逛一圈，挑一個漂亮的平安符買下，並許下年願望。

母親雖然不在了，但母親傳承下來的祝福方式不會在他這裡遺失，這或許是他紀念母親的唯一的方式了。

封應龍一直跟著他，像犯錯的小孩子，不敢說話，又輕手輕腳，直到走進賣平安符的店裡，封應龍才像男人一樣，快步靠近傅琰，與傅琰並肩挑選平安符，好像在向頻頻看過來的店家老闆張揚著什麼。

傅琰挑了一個嫩綠的四葉草吊墜，付錢時封應龍把早就準備好的付款碼掃了上去，傅琰不以為然，掏出自己手機準備再掃一次，店家老闆神色微變，趕忙按住付款機：「付過了付過了，不用再付了，我可是良心賣家。」

傅琰舉著手機沒處掃，眉頭一挑把四葉草扔給了封應龍。

他轉身再準備挑一個，店家老闆突然嘀咕一句：「我說你們這小兩口，大過年的鬧啥矛盾呢嘛。」

傅琰腳步一頓，又轉回身惡狠狠瞪著老闆，氣得差點掀了這店：「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傅琰的氣勢太逼人，店家老闆嚇得立馬閉了嘴，兩隻小眼睛不安分的四處轉悠，等傅琰一轉身，店家老闆又嘀咕道：「脾氣還挺大，看來是受無疑了。」

傅琰腳底踉蹌一下，差點跪了下去，傅琰氣得眼眶發黑，胸膛劇烈起伏一波，雙手握成拳垂在兩側，緩了好半晌才鬆開，轉身往店外去。

這平安符不買了。

見傅琰要走，店家老闆忙叫住他，從櫃檯處取出一個紅色同心結吊墜：「誒，小伙子，這個送給你。」

「大過年的就要和和氣氣，開開心心，生氣對身體可不好，這個同心結你收下，可祝夫妻同心，就看在你光顧我店的份上送你的年禮物。」

夫妻同心嗎？傅琰又想起了自己母親，之前母親就會在自己的臥室床頭掛上同心結，然後他的父母一輩子相親相愛，無爭無吵，連死都是一起死。

傅琰接過同心結，默默許了個願，那就再祝母親和父親在另一個世界白頭偕老。

道了聲謝，傅琰拿著同心結出了店，封應龍快步跟上，嘴角噙笑，開心的跟個猴子一樣，傅琰收了店家老闆的祝福就意味著傅琰接受了他，默認他們是夫妻關係，那他再向傅琰求歡，是不是就能做到天荒地老？

想想都覺得興奮，血液忍不住沸騰，全身上下都開始熱起來，喉間更是口乾舌燥，下面已經頂起了小帳篷。

走在淡然的街道上，封應龍突然低啞著嗓子叫住前方那抹清瘦的背影：「傅琰，我們重比一次，之前的比試不公平。」

傅琰頓住腳步，直視前方，看著不遠處一抹熟悉的側影，冷凌的眉頭越皺越緊。

封應龍半天沒等來傅琰回應，歪著頭看了眼傅琰，然後順著傅琰的目光望去。

不遠處，一棟威嚴的警樓矗立，警局門前是一塊平坦的空地，在空地的兩側種滿了富貴竹，燈光一照，倒有些婆娑簌簌，秦浩就站在富貴竹旁邊，面向光照和一個警察閒聊。

傅琰的聽力好，將他們的對話盡收耳底。

「劉局長，除夕夜來訪實在不好意思。」秦浩從西裝褲摸出一個厚重的紅包塞給對面的人，「這是我家老闆的一點小心意，還請笑納，祝您年快樂，萬事如意。」

劉局長拿過紅包在手裡掂了掂，看重量應有好幾萬，劉局長滿意的問：「說吧，有什麼事？」

秦浩面露頹然，憨厚的臉上寫滿了悲慟：「不瞞你說，關隊被奸人所害送進了局子，我希望您能想辦法把關隊放出來。」

關汗知之前做過什麼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而且還是沈毓送進來的，而他是替官方辦事，想要放人談何容易。

劉局長面露難色，拿著的紅包好似燙手山芋，秦浩察言觀色趕緊道：「劉局長，你放心，只要能把關隊放出來，我家老闆會給你更加豐厚的報酬，保證你一輩子瀟灑不完。」

道屠天是言而有信的人，他們這個階級的人都知道，如果只放一個人，他就能一輩子瀟灑不完，那又何必每天累死累活的工作呢？就算被辭退也不用擔憂，人生都去了大半輩子，後半輩子誰不想快樂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