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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阿矜推开门出去，甬道已经清理干净了，雪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这个场景看着同昨日的极像，但是阿矜知道，小栗子已经死了。

  阿矜撑着油纸伞到御书房的时候，唐祝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皇上让你进去磨墨。”唐祝吩咐道，旁的什么都BBZL没有多说。

  他的表情很是淡然，仿佛昨夜的事情没有生过，他侍奉的还是先帝一般，没有任何不习惯。

  “是。”阿矜恭顺地应声，当即便有小太监掀开帘子让她进去。

  御书房的陈设已经全都变了，也就是一天不到的时间，6倾淮已经用行动表明了谁才是这皇城真正的主人。

  阿矜脚步有些沉重，昨夜的事，她心有余悸，6政是帝王，死在了6倾淮的手上，6倾洋是王爷，也是死在了6倾淮的手上。

  她只是个小小的奴婢，6倾淮想要她的命，甚至都不用亲自动手，只需要一个眼神。

  阿矜想到这，打了个冷颤，缓步往里走，掀开珠帘，6倾淮已经换下了甲胄，穿了一件天青色麒麟纹广袖长袍坐在案前，玉冠将束起，烛火的光映在他的脸上。

  跟白天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现在的6倾淮看着，甚是儒雅。

  他的眼睛有些偏细长，仔细看，有几分媚态，这样形容一个男子，其实是有点奇怪的，但是，偏生这双眼睛，在6倾淮的脸上，特别勾人，又带着几分凌厉。

  6倾淮虽然在边关领兵，看着除了肤色比京中的皇子稍黑了一些，旁的倒也没什么不同，甚至因为他的脸长得好看，看着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奴婢，参见皇上。”阿矜走到合适的位置，跪下行礼道。

  6倾淮像是在看折子，眼皮都没抬一下，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阿矜。”

  “阿矜？”听6倾淮喃喃了一下她的名字，阿矜补了一句。

  “骄矜的矜。”

  6倾淮听见这话，饶有兴地将手上的折子放到桌上，眼睑微抬，看向下面跪着的少女，轻声嗤笑地反问：“你读过书？”

  “只读过一些。”阿矜有些忐忑地应声，也不知道这样回答行不行。

  接着便是大段的安静，阿矜从没觉得时间过的这样慢，每一刻钟都像是在铁板上的蚂蚁，被火炙烤着。

  “过来磨墨。”6倾淮接着吩咐。

  阿矜顺势起身往6倾淮身边走，她从前为6政磨过墨，所以这事还算得心应手。

  阿矜磨着墨，一颗心吊在嗓子眼，也不敢看6倾淮在看什么，只盯着6倾淮手边的枕出神。

  枕看着不像是寻常的枕，雪白的枕体，还带着几丝鲜红，像是鸽血石料子。

  看到那几丝鲜红，阿矜脑子里一下就闪过几个画面，手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阿矜连忙将目光移开，强压着害怕，若无其事地磨墨。